從車上下來，兩人一起走在石板路上，林苑難得的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有心想問許嘉言對他說了什麼，又怕揭人傷疤。
而且......
林苑側頭去看沈夙。
總覺得，他似乎和平時不一樣了。
雖然臉上依舊是淡淡的，可在那之下，好像隱藏著什麼。
“你......”
林苑斟酌著開口。
不想，沈夙竟比她還要快。
“老師找你談話了？”
他似乎也沒想到和林苑的聲音撞在一起，驚訝的轉過了頭。
“你想說什麼？”
林苑搖搖頭，然後回答他的問題。
“上周，岑老師找我聊了一下，不過和你沒太大的關係。”
怕沈夙不信，林苑還強調了一遍。
“真的。”
“就是前段時間，作業錯題太多，再加上我們正好一起上下學。”
“讓老師以為，是我動了彆的歪心思，耽誤了學業。”
“可其實，那和你根本沒有關係。”
“隻是我剛升學，一下子沒調節好心態罷了。”
林苑尷尬地笑了笑。
這確實是一個烏龍，可偏偏又那麼巧合。
沈夙凝著林苑。
她的眼神很認真，半點不像在說假話。
可他就是沒來由的有些悶堵。
鬱氣於心，牙齒也不自覺的研磨著下嘴唇。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聽到自己的聲音這樣說。
委屈的，像個極力想要證明自己的小孩。
“你能不能......多告訴我一些，我可以幫你的。”
所以，請不要把我排除在你的生活之外。
後麵的話沈夙沒有說，他怕越過那條線。
又怕離那條線太遠。
林苑一怔，驚訝於沈夙敏感的同時，又不由自主的湧起一股愧疚。
她似乎總是這樣。
不管有心、無心，屢次三番讓沈夙陷入無力的自證處境。
可明明，她是最希望他無憂的那個。
“對不起。”
先於解釋的，是身體本能的道歉。
“老師找我都是很早以前的事情了，那時候，我還沒想好要不要和你坦白。”
“後來事情過去了，再加上也沒造成多大的影響，我自己都忘記了。”
“隻是沒想到，許嘉言還會拿這件事來威逼你。”
“但你相信，這件事真的和你沒有關係。”
林苑怕沈夙多想，一口氣說了很多。
不想，沈夙卻是輕輕歎了口氣。
“苑苑，你為什麼總喜歡和我說對不起？”
“你從來都沒有錯，隻是把我想的太脆弱了。”
林苑微愣。
是啊，她麵對沈夙為什麼總是畏手畏腳的？
腦中閃過前世的那兩條信息。
林苑嘴唇顫了顫。
這樣的結局又怎麼能令她不小心翼翼呢。
可惜，真相她永遠都不可能對沈夙說。
這也注定了，她無法成為一個對沈夙完全坦白的人。
“苑苑，以後可不可以不要和我說對不起。”
“我不喜歡這個詞。”
沈夙的聲音低低的，帶著顯而易見的乞求。
這樣的他，從來讓林苑無法拒絕。
還沒細想這件事情的難易程度，她已經一口答應了下來。
“好。”
隨著她的話音落下，沈夙臉上的陰霾也一掃而空。
眼眸清澈，漾著輕微的漣漪。
“對了，你中午是去找莊逸明了嗎？”
“事情進展不順利？”
林苑晃了晃被沈夙的笑容勾住的思緒，終於想起了正事。
臉上傻氣的表情一消，變得有幾分凝重。
“是。”
她點了點頭，“莊逸明說，調查組除了防水問題做的不完善，什麼都沒查出來。”
“但怎麼可能呢？走廊裡那麼大的裂縫，不可能隻是防水的問題。”
“外表尚且如此，更何況是內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