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藏戒入脈
蘇長安站在院中,目送無寂背影漸遠,月白僧衣被晨風吹得微揚,如一道淡影消失在巷口儘頭。
一個又一個人離去,天色愈發明亮,可他心頭卻愈發空落。
他挽起衣袖,輕呼一口氣,轉身回到屋內,開始清點物品。
那些自己設計改造過的生活設施、小型蒸餾爐、銅鍋與酒器,還有昨夜才封壇的靈釀與調味粉料……一樣不落,全數收進儲物戒。
不一會兒,院中桌椅空空,隻剩他獨自站在瓦影樹影之間。
直到他取起最後一件物品——那幅用紅木卷軸封裱、畫中女子低眉垂目、衣袂飄然的丹青。
蘇長安輕聲道:““我還要為你尋得更多的靈石……等我再去賺些……你彆急。”
語氣溫柔,帶著幾分像是對未來生活的承諾,又像是對這幅畫中人傾訴自己這場奇幻人生的疲憊。
蘇長安手裡轉著那枚儲物戒指,眉心緊鎖。
馬上他就要去見蕭玄策。
當著那位“天相新貴”的麵使用儲物戒指裝靈石,開什麼玩笑。?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如果自己真在蕭玄策眼皮子底下亮出儲物戒指,那場麵,大概率會發展成:
“喲,你還有這東西?借我研究一下。”
“不借。”
“那就剁手。”
他默默打了個寒顫。
思來想去,蘇長安輕輕呼喚玄獄魔君:“魔君,上線乾活了。”
空氣一頓,周遭溫度驟降,一道黑霧如卷簾般自虛空落下。
玄獄魔君現身,身披墨色長袍,此刻居然手執一柄玉骨折扇,文士打扮,一落地就抖了抖衣袖,滿身的玄淵冥鐵粉末隨之灑落。
他沒看蘇長安,先對地麵皺了皺眉,拂了拂衣角,一臉嫌棄地開口:
“我這衣服剛整理好的——說吧,又惹了什麼禍?”
蘇長安翻了個白眼,也不廢話,直接簡要交代:“書院事情已過,我回到了京城,徐元正案子水落石出,我順手把左右相都得罪了。但是我因為做了一首詞導致‘萬人追捧,小人咬牙,朝堂焦頭爛額,妖鬼都惦記。”
“斬妖司那邊我已經打點好,接下來得去報到,順便改頭換麵跑路——重點在這。”
蘇長安語氣一收,手指點了點袖口,語速更緊:
“儲物戒放這兒太懸,打起來一震就飛。蕭玄策那家夥已是天相境,氣機一掃,連藏襪底的錢都藏不住。你給我想個法子,能藏得住、不被他感應,還得能隨手用——彆繞彎子,彆廢話。”。
蘇長安連珠炮一樣,竹筒倒豆子快速說完,玄獄魔君消化了一下這些信息,似笑非笑地盯著他看了幾秒。
“你這家夥……真不愧是個摸魚天才。”他眼神古怪,“你這不是在謀生,而是在謀‘懶’。”
“廢話,我要是謀生,早就謀死了。”
魔君扇子輕搖,目光帶上了幾分玩味與調侃。
“嘖,我倒想知道——你那首詩到底寫了什麼,能把整個自己搞成這副風聲鶴唳的模樣?”
“說來聽聽,我也學學,看看能不能把九幽那幾個老魔王順便氣出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