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們不分雌雄、不分物種,有的則扯著人類女人的頭發,將其拽入地穴,血汙在寨子外的一條水溝中蜿蜒蔓延。
那條水溝曾是活水,如今卻混著屎尿、血漿、內臟殘渣,散發出惡臭腐息。
原本流向山下的清泉,現在隻剩一股如死蛇般蠕動的黑水。
那一瞬,他感到胃裡翻湧。
不是厭惡,而是一種生理層麵的惡心。
這不是妖巢。
這是垃圾堆,是墮落,是一群撕碎了文明的野獸,在把山河當作祭壇,將自然剁成碎末,混著屍體與獸骨鋪出的“王國”。
這是一個,遠比他想象中還要病態的深淵。
蘇長安覺得赤紋巨猿太可怕了,它們的可怕不在於強。
而是當他們的“秩序”崩塌之後,依舊還能活下去——還能延續出這種詭異的“殘存文明”。
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
他緩緩吐出一口氣。
這不是巢穴。
這是一整塊,正在死去的自然——
而它,正無聲地哭泣。
蘇長安蹲在山坳邊,右手按在地上。
掌心下,土地微顫,像是在痛哭。
餓霸蹲在他身邊,鼻子抽動了幾下,卻沒發出聲音,耳朵貼著腦袋,像是在壓抑某種本能的恐懼。
“你聞到了,是吧。”
蘇長安低聲開口,目光仍鎖在那座妖巢。
“這山,這水,這林,全在哭。”
他的聲音很輕,輕到幾乎能被風吹碎。
可那一瞬,他確實聽見了什麼。
不是聲音,而是感應。
一種來自自然的呼喚。
曾給予他“自然親和”的天地之靈,此刻正在這片荒蕪之間,向他傳遞出一種隱隱的悲鳴——那是一種被踩碎了根須、被燃儘了枝葉、被逼入死角的痛感。
他緩緩站起身。
他轉身看向餓霸,伸手拍了拍它的頭。
“接下來的路,臟得很。”
“彆沾到你那雜毛白塊兒上。”
餓霸低低地打了個響鼻,眼裡卻沒有退意,隻往他腳邊靠得更近。
蘇長安不再說話。
他收起情緒,手指撫上腰間影殺之刃,眼神冷靜,氣機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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