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看。
隻不過換了個不打擾、也不顯眼的位置……守著。
餓霸吃得安心,人族走得踏實。
他始終走在隊伍前方,隻是始終不入他們的視野。
白日裡,他一人穿行山林,探查路徑。泥石交錯的山道、被風吹拂的亂草坡、夜行妖獸常藏身的樹洞與崖縫,他一個不落地踏查清理。
沒有人看見他在夜晚出手時的模樣——刀光隻亮一瞬,血腥未落地,屍首便隨風崩解。他的身影與夜色融在一起,每一寸前行的路徑,都是他以人力強行拓出的安全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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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長安不是在“護送”。
他隻是提前把這趟路走了一遍,把每一個可能殺人的變數全都掀出來碾碎了。說到底,是這群人太慢,他等不及。
可讓他意外的是,隊伍的速度拖延,竟不是因為妖獸。
而是因為曾經他在一處山岩邊采了一株靈藥。
隻是一株尋常的三品藥材結果這一幕被人族看見:
“神仙需要,我們怎能不幫?”
一傳十,十傳百。
於是整支隊伍一開始就定型了。
他們不再是逃難者,而是“采藥部族”。
人群按年齡分組,身強的負責翻山越嶺,年長者專攻識藥辨草,孩子負責拎籃子、背筐,行動有序,配合熟練,效率驚人。
最關鍵的是,他們完全不擾亂山勢、不毀林破土——非常敬畏自然,隻摘取三品以上靈藥。
也因此,隊伍雖慢,但他們所經之處,所有靈藥地帶都被“掃蕩式清空”。
哪怕是一道深不見底的斷崖縫,隻要有一點藥香飄出,都有人係上藤繩,逆身而下,把藥采出來。
短短兩日,等他們走出鬼龍山時,三品以上的靈藥堆滿整整一車,甚至還出現了幾株七品仙藥,光芒溫潤,香氣沁人——那是許多斬妖司都難以覓得的寶物。
車上的草藥光彩熠熠,人族的眼神卻比藥還亮。
這趟路,他們走得艱難,卻也比任何時候都覺得——活著,真有意義。
山道儘頭,午日正陽。
蘇長安站在一塊青石上,衣袍被晚風掀起,垂落的發絲被陽光染出一圈淺金。他一手搭著刀柄,另一隻手隨意背在身後,身形修長,神色鬆弛,目光卻沉靜得讓人不敢直視。
人族隊伍緩緩靠近。
他沒有說話,隻是看著眾人,嘴角淡淡一挑。
老者跪下,青壯緊隨其後,孩童跟著模仿,動作生澀卻虔誠。一時間,整條山道前跪倒百餘人,連風都安靜了幾分。
“神仙保佑!”
齊聲呐喊中,餓霸叼著一株五品靈藥,在一旁吃得極香,尾巴一甩一甩,神態悠閒得與這莊重氛圍格格不入。
蘇長安掃了它一眼,隨手把一包烤肉丟進它背後的小袋子裡。那是他親手為餓霸準備的——燒烤獐子腿,特彆加料版。
“以後彆亂吃藥,小心亂性,變成母馬。”他低聲道。
“吧嗒~!”餓霸嘴裡的靈藥掉到地上,兩眼恐懼呆滯的看著蘇長安,裡麵寫滿:“我還有救嗎?”。
蘇長安懶得理它,轉頭對眾人開口:
“你們已經安全了。出了林子,直直走一日就是京城。”
他叫來人族中最德高望重的勳老,囑咐他把六十三車物資按人頭平均分配。
然後他頓了頓,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入所有人耳中。
“現在有家的回家,無家可歸的,找塊地搭棚,建個善堂。能住人,也能救人。”
話音落下,他一揮袖,從納袋中倒出整整一堆小山一樣的銀兩,灑落在山道前,陽光一照,銀光迸射。
眾人一時愣住,麵露驚色,大車上的物資已經讓他們擁有難以想象的收獲。
“回去路上需要用到銀子,這一路沒給你們銀子,是怕還沒活下來就有人為了幾錠銀子動手。”
蘇長安目光平靜,“現在,該給的都給你們。”
他最後走向幾名年幼孤兒,一個個摸了摸頭,動作乾脆,沒有多說。將他們交給一個心思細膩、熱心照顧他們的大姐,道:
“以後他們是你的人,吃用銀子從善堂出,性命歸你看。”
那女子一時怔住,嘴唇抖了幾下才應下,雙手接過孩子時,手臂都在微微發顫。
一切安排妥當,蘇長安沒再留。
“我還有事,就此彆過。”
話落,他轉身上山,餓霸跟在身後,踏草無聲。
沒人追,也沒人敢喊,隻是全部跪下,虔誠的默念蘇神之名。
他們私底下已經起誓,要把蘇神供奉起來,在他們回去的家鄉,永遠受香火的祭拜!
一人一馬就這麼消失在了儘頭,隻留一地餘光灑在眾人身上,暖得幾乎有些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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