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息,他雙目一瞪,獠牙暴突,整頭妖物如失控山石般轟然暴起,帶著一股妖侯氣息的狂衝之勢,獠牙直取咽喉,貪欲交織出的獸性躁氣噴薄而來——
餓了、饞了、想殺人了。
可他撲出的刹那——
蘇長安早已出手。
無聲無息,一道寒光掠過夜色。
【無痕斬】——出刀無起勢、收刀無痕跡。
在山豬精眼前,蘇長安連姿勢都沒換,隻是輕輕動了下右手。
刀氣已斬過頸骨。
“砰——!”
妖侯憨三郎的巨軀倒在地上,血線從脖頸炸開,整個頭顱滾落在火光邊緣,眼神裡還殘留著未能反應過來的錯愕與懼意。
蘇長安起身,收刀歸鞘,步履沉穩地走到那棵大樹下,打開了那個破舊的包裹。
布口一撕開的刹那,他整個人驟然一僵,眼神倏地一沉。
——不是貨物。
是人族嬰兒。
繈褓破舊、沾著泥水,包裹得像一捆丟棄的柴草。孩子閉著眼,麵色發青,唇色泛白,胸膛卻還在極微地起伏,仿佛一盞被風吹得隻剩最後一點光的燈火。
蘇長安喉頭一緊,低聲罵了一句:
“……尼瑪,該死。”
篝火在一旁輕響,火光照亮他低下的側臉——眉心緊鎖,眼底怒意翻滾,像是壓著整座山的沉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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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跪坐下來,雙手極小心地將孩子抱出,像是在接一顆將碎未碎的瓷器。
孩子很輕,輕得像一把風就能吹走。他的指尖輕觸對方額心,感到一股冰涼的虛弱。
他翻手取出一枚溫養靈石,將那靈光尚存的寶石緩緩抵在嬰兒胸口,真氣溫潤灌入。
“彆睡。”
靈氣流轉的片刻,孩子的眉頭輕輕一顫,下一息,嘴角微動,吐出一聲細若蚊鳴的哭啼——微弱,穿透林野的沉寂。
“能哭,就能活著。”
他回頭望了一眼山豬精倒地的方向,語氣平靜:
“這孩子……命硬。”
他走回篝火邊,把剛熬好的一鍋奶白魚湯舀出一小碗,用木勺舀了幾口細細吹涼,試了溫度,再輕輕送到嬰兒唇邊。
孩子剛開始隻是含著,沒什麼反應,幾口之後,那小臉上青色漸褪,皮膚慢慢浮現出一絲紅潤。那雙緊閉的眼睫輕輕顫了顫,像是做了個夢,嘴角竟慢慢浮出一絲淡淡的笑意。
蘇長安看著,低低歎了口氣。
“走這山路,是為了避禍。”
“結果呢?”
“麻煩一個沒少,反倒送上門來了。”
“而且這回……還不是個不能扔的麻煩,是個吃奶的。”
他將孩子安頓進帳篷,特意把最柔軟的鵝絨睡袋拆開一角,小心翼翼地鋪成一個簡易小窩,把孩子穩穩放進去。
他自己……隻能披上破破爛爛的外袍,靠著帳篷後的樹乾,隨手布下一道微型警戒陣,再把影殺之刃橫放膝前。
夜色漸深。
他抬起酒壺喝了一口,幻夢靈草釀的後勁正溫柔地襲來——香氣如夢,酒意微醺。
他閉上眼,靠著帳篷的那一刻,忽有一種奇異的寧靜悄然浮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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