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仍有存疑之人,但隻要足夠多人信,它就變成“事實”。
假作真時真亦假,真作假時假亦真。
蕭玄策不指望能堵住天下悠悠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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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隻希望那些嘴皮子比劍還快的大儒們,被眼前這套“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的局勢搞得一頭霧水,最好索性回書院閉關修文去,彆再圍著他這個總督府門前轉了。
至於那什麼“護嬰真君”的稱號,他壓根沒放在心上。
天相之後是破虛,破虛成真君。
現在就叫他“真君”?倒像給嬰兒穿上神將戰袍,喜感得很。但——
蕭玄策眉峰微動,心底那一層修者敏銳的本能,卻悄悄接納了這個名字。
哪怕是一塊泥巴捏的“神位”,也好過一無所有。
有,就比沒有強。
正在這時,傳音石中蘇長安的聲音又慢悠悠響起:
“不過蕭總督,我還有個顧慮。”
“我們現在唯一的漏洞,就是那匹雜毛馬。”
蕭玄策一愣:“……你說什麼?”
蘇長安長歎一聲:“您送我的那匹‘千裡挑一’的神駿,風雨兼程,跟著我殺妖救人,形象都快固定在民間傳說裡了。百嬰認親大會一開,大家一看那些蘇神身邊沒這匹馬,不就穿幫了?”
“而且,”蘇長安麵色愈發凝重,“這馬太有辨識度了……它糟得過於獨一份。你讓我找一匹能替代它的馬——我找不著第二匹這麼不爭氣的。”
“這簡單。”蕭玄策揮手,“讓馴馬師找幾匹同品種瘦馬,去毛、染色、再餓幾天,骨骼形態一調,哪怕不是一模一樣,也能糊弄過去。”
說完這話,他突然怔了一下,眉頭狠狠一皺。
“我……我他娘的怎麼順著他說下去了?!”
蕭玄策內心一陣翻湧,喉結一動,滿心無奈。
這感覺就像是:自己剛被人賣了,還自己數著錢給人打包。
他眼角跳了跳,語氣壓低幾分:“行吧,蘇長安。如果今天我沒聯係你——就默認這個計劃開始執行。”
“神蠶穀,五天後見。”
語罷,他重重一哼,聲音冷得結冰:“這是我最後一次信你——下次你要是還讓我這麼難堪,我會親手把你從女兒村拎出來剁成藥引子。”
傳音石另一頭,蘇長安笑聲瀟灑:“放心。這事辦完,我就離開大乾。他們鬨事也找不到您了。”
“不過……”
“又怎麼了?!”蕭玄策頭皮發麻,預感不妙。
“為了讓這事完美實施,不被外事煩擾,還有件小事,您……順手幫個忙?”
“說。”
有二樣小玩意——鳳凰尾羽中樞的‘裂天梭’和大鵬翼骨中的‘虛空骨’,您看看有沒有渠道……”
蕭玄策沉默了三息,嘴角開始抽搐:“你是不是睡覺時腦子被驢踢了?那是傳說!神話!你讓我找這個?”
蘇長安聳聳肩,本來也沒抱太大期望,接著說道:“實在不行,我退而求其次,九種晶石、二十七種靈藥,您看看有沒有?彆的我不奢求。”
蕭玄策呼吸頓頓,像一口氣堵在胸口吐不出去。
半晌,他陰著臉說:“行,行……我去問皇帝,把皇家寶庫翻一遍。”
“還有京城,我也派人找。”
“到時……一起帶去神蠶穀,送你。”
說完,他不等蘇長安回話,啪的一下掐斷傳音神識。
他額頭冒汗,喃喃自語:“不能再聊了,再聊真要瘋了……”
屋中一片寂靜,他抬頭看了看屋頂,仿佛天都塌下來一點,長長歎了口氣。
——蘇長安,
片刻後,他拿起一張神像畫像,輕輕撣了撣灰。
“翻手為雲,覆手為雨……這小子真有點東西。”
語氣不帶嘲諷,倒像是某種壓抑著的讚歎。
步步詭計,招招見血,卻從未露怯。
“明明是個憊懶扶不上牆的泥巴,卻偏偏能活成香火神。”他自嘲地搖頭,心底泛起一絲說不清的欽佩與忌憚。
他沒有繼續想下去,隻將畫像收起,壓在密函之下,輕聲道:
“也罷,就當是……提前押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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