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長安離開安若歌他們後,獨自一人行走裂界。四周靈氣充盈,連空氣都泛著淡淡的瑩光。他拿出禦獸牌,啟動召喚,隻聽一聲怪嘶,高大卻骨瘦如柴的餓霸憑空而出。
餓霸風範依舊,堪稱馬中異類,骨架高聳,肋骨清晰可數,皮包骨頭,看著像隨時能倒下。
蘇長安看著它無語問青天:“我給你吃的不好嗎?現在你卻瘦的越來越過分,彆再嚇人了。”
餓霸怪叫一聲,前蹄輕踏地麵,頭湊了湊蘇長安。蘇長安無奈搖頭,給它喂了一大包吃食,翻身上馬,一路向地圖上標記的方向馳去——目標:朱麟夔。
六階魔獸,若論生擒,對蘇長安而言幾乎是不可能的任務,但若是拚上一場,搏點機緣,他倒是未必沒機會。正因如此,他並不急著直奔核心區域,而是一邊趕路,一邊細細探尋沿途可能的機緣。
萬象裂界遼闊無邊,此刻至少有幾十萬修士散布其中。但這片天地大到荒涼,蘇長安曾連續半日未見一人影,偶爾遇上的,也都是三三兩兩結伴而行的修者。大隊人馬早已抱團行動,有的為互助,有的為奪寶,有的則直接盯上落單者下手。
餓霸速度並不算快,因此一路上,不斷有人超越蘇長安。有的掩嘴低語:“瞧,那就是懟了冉野的盲子。”
有的斜眼打量,帶著審視的冷意;有的眼神藏著算計,悄聲議論著怎麼分一杯羹——畢竟,蘇長安現在可是萬象裂界的“另類”,名聲、目標、危險俱全。
一路上,氣氛逐漸微妙。
而前方,地圖上的紅圈所指之地——靈音潭。那是遠古遺跡之一,傳說中藏著重寶,卻也埋著無數性命的終點。
蘇長安拉住韁繩,唇角浮出一絲懶散的笑意:“餓霸啊餓霸,咱們的熱鬨,就要來了。”
空氣裡忽然多了股散雜人氣。——腳步踩斷枯枝的哢嚓聲、衣袍摩擦的細碎響動,一絲靈氣波動在樹後溢出。蘇長安眼底笑意更深,他慢慢抬起頭,側耳聽去,眼神裡帶著幾分無奈:“惡鬼上門了。”
下一息,灌木叢劈開幾道口子。幾道少年人影顯出身形:有人穿著繡雲長衫,劍眉緊蹙;有人扣著泛青的拳套,微汗浸透衣襟;還有人乾脆抱著刀柄,嘴角顫著,眼神強作凶狠。他們的身上都掛著宗門的玉佩,有的質地粗糙、有的紋路繁複,卻都微微晃動著,映著緊張的氣息。
為首那人一手搭在腰刀上,眼神在蘇長安和餓霸之間來回打量。
“一個瞎子,一匹廢馬。”他咧嘴笑,“今日運氣不錯,省得費力氣。”
蘇長安沒停步,手指在餓霸的脖頸上緩緩摩挲,臉上笑意清淺:“哦?運氣好到撞上我?”
“少裝了。”另一個修士冷哼,手中短劍劃出一線靈光,“趕緊掏出儲物袋、寶物、靈石,要不——”
“要不?”蘇長安挑挑眉,雖雙眼無光,卻偏了偏頭,神情像是笑。
“要不就教你做人!”為首的青年修士一聲低喝,真氣猛然鼓蕩開來,周身靈光翻卷,帶出壓迫氣息。
蘇長安嘴角帶著半真半假的感歎:“哎.....各位,挑日子不如撞日子,不過——”他的聲音頓了頓,眼神閃過一抹打趣的鋒芒,“打劫我,可是要倒黴的哦。”
‘不給我,那就去死吧!’
第一道劍光破開空氣,挾著刺耳的破風聲朝蘇長安劈來。他右腳輕點地麵,身影像扭開的水紋一晃——。
“誒呀,出手這麼衝,彆砍壞我這衣服啊?”蘇長安的聲音從側翼飄來,帶著笑意。
出劍的少年眼前一花,脖頸驟然一緊,他猛地低頭,發現蘇長安兩指捏住了劍刃,輕描淡寫地一撥,那把劍被扔進烈流的木枝,哢啦一聲脫手而飛,直插入一棵古木中,木屑飛濺。
“下一位。”蘇長安偏頭看向左側,笑容帶著點挑釁。
戴著拳套的少年吼著撲上前,拳風撕開空氣。他一步衝到蘇長安麵前,拳勢未落,就見對方一抬手,手掌精準壓住他的拳背。少年隻覺一股沛然巨力從拳骨轟入肩膀,下一瞬——轟!
拳套少年像被錘砸的破布娃娃般飛出,撞斷兩棵碗口粗的樹,倒在地上,氣息奄奄。
“唉,我才用了三分力。”蘇長安聳聳肩,語氣無奈,語調裡卻帶著點促狹,“朋友們,你們真的要繼續嗎?我勸你們珍惜生命。”
“玄罡中階境界……踢到鐵板了!”幾名氣海巔峰的劫匪臉色驟變,嘴唇直抖,冷汗順著鬢角淌下,眼神一片驚懼。
他抬步向前,每一步都像落在眾人心尖上,笑容一寸一寸收斂,眼神在瞬間冰冷下來:“都說了,打劫我是要倒黴的。”
最後那名試圖抽身的少年剛一轉身,就聽見耳邊風聲驟起,一隻手搭在他肩上,骨節分明、指尖帶笑。
“去哪啊,兄弟?一起結賬啊。”
砰!少年被提溜著砸進地麵,濺起一片碎土。
幾息之後,林間隻剩下蘇長安負手而立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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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頭,看著地上七歪八倒的少年們,唇角一挑:“哎呀,這個世界,當劫匪真是個高危職業啊。”
他低聲笑了一聲,抬手輕輕一彈指:“好了,各位——我說,搶完一場,總得結個賬吧?”
幾人倒吸一口涼氣,臉色瞬間僵住。沒人動。
“怎麼,剛才的架白打了?嗯?”蘇長安的聲音帶著笑意,卻像貓掌裡的利爪:“來,都把值錢的東西交出來,儲物袋也行、靈石也好,彆逼我一件件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