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乾什麼?這是我的,這可是我辛辛苦苦才從牙縫裡攢下來的,你還給我,你快還給我。”
“小雪貂,你這爪子往哪兒伸呢?“
靈秀一個鷂子翻身便從祠堂蒲團上立馬蹦了起來,鬢邊金蝶步搖撞得是叮當亂響,話說這首飾還是她前幾天從集市上看著好玩順手牽羊偷來的。
“粉蜥蜴,你整天和我作對,今天要是不把玉露團還給我,我、我就和你拚了!”說著小瑤便踩著滿地亂滾的荔枝核氣惱地撲將過去,繡鞋底在青磚上蹭出刺啦一聲,“上回偷吃我的烏梅,前日又順走我的貴婦紅,你這該死的粉蜥蜴,我和你不死不休。”
靈秀粉色裙擺翻飛如蝶,纖腰一扭便繞到了供桌的另一邊,同時還故意衝小瑤晃了晃粉瑩瑩的小舌尖“好妹妹,這團子在你那兒都擱冰塊了,姐姐替你暖暖腸胃還不好?“
“暖你個大頭鬼啊,看掌!”
然而就在小瑤爭搶的過程中,靈秀卻是突然一個敏捷轉身,粉白色的指甲在燭火下泛著輕盈的流光。
這時小瑤隻覺掌心一空,再看那裹著麻紙的甜點竟被對方稍稍拋向了半空,但還不等她做出反應呢,忽然一個粉光乍現,隻見靈秀檀口微張,玉露團連皮帶餡便滑入喉嚨,連個渣都沒有剩下。
“嗝~”
靈秀滿足地拍了拍鼓脹的小腹,緋紅的麵色下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可這一幕卻是讓小瑤氣得渾身發抖,抓過供桌上的香爐就要砸過去。
“哎呀,你小氣什麼嘛,改天鐘姐姐我送你一籮筐,這下行了吧?”
眼瞧這沒臉沒皮的粉蜥蜴著實可恨,小瑤無能為力之餘,卻眼珠滴溜地狡黠一轉,靈機一動,她看向了祠堂門邊正在擔心情郎的女人們,也就是彩璿和嚴苓菱,嘴角邪魅一笑。
“鐘姐姐,我知道你武功比我好,而且人又機靈古怪,陰謀詭計更是層出不窮,現在的我根本就不可能戰勝你。”
在小瑤一連串兒的彩虹屁下,靈秀就算知道這小丫頭片子在搞什麼把戲,但依舊有些飄飄然了。
“但是你可要想清楚了,你之所以比我厲害,不是因為你本身比我強,而是……”
小瑤的話鋒一轉頓時讓靈秀生起了戒心,她狐疑地看向了對方,看向了這個人小鬼大,陰險狡詐的小雪貂。
“而是因為你的年紀比我大!”
這一招真可謂是女人們的痛中之痛,就算是無所畏忌的男人們,估計都沒有多少人可以心平氣和的接受自己青春不再,年老體衰的事實吧。
“鐘阿姨、不,鐘大嬸,您說是吧?”
尤其是這樣的話語還出自於一個小孩子,那就無異於深水炸彈波及到了九霄雲龍,這就像是說你已經老態龍鐘,棺蓋就木了,還出來折騰什麼?
誰能受得了?!
所以此言一出,靈秀當即就變了臉色“你說什麼?”
而看到對方有所情緒波動,小瑤也是當即內心一爽,滿麵春風道“怎麼啦?年紀大了耳朵都不好使啦?”
說著小瑤還賤賤地指了一下自己的耳朵,故意張嘴不出聲的激怒著對方。
“小雪貂,你越界了。”
靈秀的確比小瑤大好幾歲呢,因此這樣的說法她本就理虧,屬於啞巴吃黃連,但按照她的性子又不願輕易服輸,所以現在的她宛如一隻即將炸毛了的貓。
這時真女剛好帶著獴獴從祠堂後方觀賞回來,臉上寫滿了好奇被滿足之後的暢快“真沒想到這裡的祠堂還有如此講究呢,看來你們大唐……”
“真女,”靈秀搶先一步來到了他的麵前,剛好擋住姍姍來遲的小瑤,“你說鐘姐姐和那個小屁孩兒,到底誰更漂亮呢?”
話說靈秀也不是省油的燈,既然對方敢攻擊她的軟肋,那麼她也不會手下留情。
“真女,彆聽她的,我……”
“真女,你好歹也是一國儲君呢,哪個女人更優秀,你不會分辨不出來吧?”
“真女,彆聽這個老妖婆的……”
一聽「老」這個字,靈秀再也忍不住了,於是火力全開道“真女,你看這個小屁孩兒,要胸脯沒胸脯,要屁股沒屁股的,你這個英明神武,頂天立地的大丈夫,難道會喜歡這樣的姑娘嗎?”
“可惡的老女人,你大得早,下垂得也早,囂張什麼?”小瑤也是不甘示弱道,“現在還敢蠱惑真女,你就不怕等你年老色衰了,小薑哥哥一腳踹了你娶一個更加年輕貌美的,或許還是我小瑤呢,嘿嘿,到時候我就陪著小薑哥哥……”
這邊兩個是針鋒相對,唇槍舌劍,另一邊的真女和獴獴卻是退避三舍,不敢妄言。
真女雖然處理過不少國家大事,麵對過不少明爭暗殺,可一牽扯到麵前這二位,一向鎮定自若的他卻是有些力不從心了。
男人間的廝殺好解決,強者為尊,但是女人間的爭鬥就比較麻煩了,誰贏還不算,而且還得對方必須輸,甚至對方輸了比自己贏還高興。
這種完全沒有邏輯的事,真女的確做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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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彆提真女,有本事我們比比小喵。”
“比就比,誰怕誰呀?還有,它不叫小喵,它叫獴獴,你給我記好了,快來,獴獴。”
“就叫就叫,小喵,快過來,你彆忘了是誰當初救的你,我們還有約定呢。”
火花四射之下,真女和獴獴隻能悄悄後退。
往哪兒退?
當然是往彩璿和嚴苓菱的身邊退!
“彩璿,說實話,我真沒想到你居然能和向問天糾纏在一起。”
兩人一起望著漆黑的村口,即使那裡什麼都沒有,但她們卻依舊目不轉睛地盯著那裡。
“怎麼說,苓菱?”彩璿扭頭看向了對方,她能從嚴苓菱的口吻中聽出兩人以前的過節,或許還是不小的過節呢,“你以前和他打過交道嗎?”
“哼,”嚴苓菱雖然沒有書麵回答,但嫌棄的衝動卻是怎麼也揮之不去,“彩璿,你以後可千萬要小心啊,一定彆被這向問天輕易占了便宜。”
怎麼說呢,這話是好話,可聽在彩璿的耳朵裡卻怎麼也不得勁兒,就好像有人在用狗尾巴草挑逗著自己的癢癢穴。
“苓菱,問天以前是不是欺負你了?”
彩璿很清楚向問天的為人,嚴苓菱既然能這麼說,那就表明她以前肯定被向問天捉弄過,而且還出了很大的醜,所以一直耿耿於懷到現在。
說來彩璿本還在掛念著心上人呢,結果湊巧聽到了這樣一件好玩兒的事,於是她的八卦心也被調動起來了,麵相頓時轉憂為樂,追問起了嚴苓菱。
“說說吧,你和問天是怎麼認識的?”
“彆提了,當初要不是我受傷,否則就他和陶然兩個人,加起來都彆想……”
“小雪貂,你真是得理不饒人。”
“粉蜥蜴,你才是倚老賣老,以大欺小,真女小喵,你們往哪兒去,快給我過來。”
“獴獴,快回來,自家主人都不認識了嗎?”
吵吵鬨鬨間,三人一獸來到了彩璿和嚴苓菱的跟前,真女和獴獴連忙躲在了兩人的身後。
“菱姐姐,你給評評理嘛。”小瑤撒嬌地來到了嚴苓菱身邊,拽起對方的一隻手,“我們救了她她還趾高氣昂的,有沒有這麼不講道理的人啊?”
“嚴師姐,你、你彆聽她瞎說,我、我……”靈秀有些底氣不足了,連忙來到彩璿一邊拘謹地躲了起來,“是她一直要我做這做那把我當奴婢一樣,我迫不得已才反擊的,彩璿姐,真的是這樣。”
其實彩璿和嚴苓菱也是因為這倆實在讓人頭疼才故意躲到一邊的,現在沒想到她們反而又追上來了,倆人頓時一陣兒頭大。
“我們救了你,你做一會兒下人伺候伺候我怎麼了?要是不救你,被人抓去當暖床丫頭,看你還嘴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