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張邦昌聞言,算是得到了葉凡想用自己的決定,立即拱手俯身,開口表了忠心:“草民張邦昌在此立誓,定當忠於大乾,忠於陛下,鞠躬儘瘁死而後已。如有一日,張邦昌作奸犯科,做出有害於大乾之事,就算人頭落地,也絕無怨言。”
對於張邦昌的此番誓言,葉凡不甚在意,話說得如何好聽,終究隻是話,葉凡要看的是行動,於是他淡淡說道:“張邦昌,記住你今日之言,如果有一日朕發現你做了令朕太過不滿之事,像你說的那樣,人頭落地。朕也無論你在宋廷是忠是奸,但朕重用於你,你便好生珍惜這個機會,為大乾好好做事。”
“草民張邦昌,定當謹記。”
訓話,警告已經結束,葉凡一揮袖袍,說道:“張邦昌,聽封。”
“微臣在。”
張邦昌跪地拱手,連自稱也從草民變為了微臣。
“朕封你為禮部侍郎,官階正三品。如今大乾初立,缺乏人才,朕命你,興科舉,為大乾選舉人才。”
張邦昌聞言心中大喜,如此恩德,差點讓他感動得淚水破眶而出,他俯身叩頭:“微臣張邦昌領旨,謝主隆恩。”
葉凡又對張邦昌交代些事宜,賜予身份腰牌,便讓張邦昌退下。
離開不遠,張邦昌便在一處皇宮長廊遇到了相向而來的楊義。
如今的楊義,已經不像曾經那樣身著甲胄,而是穿上了一身紅衣官袍。
已經貴為正二品禮部尚書的他,如今隻有二十七歲,算得上青年得意了。
事實上,以楊義的資曆,如果在宋廷,根本做不了這樣的高官。
跟隨葉凡之前,楊義雖然考中了進士,但他隻是清源縣的一個從九品縣尉官員,並沒有太多做官的經驗。
這也跟他剛剛中了進士有關。
按宋朝科舉製度,舉人大多做不了真正的朝廷命官,譬如中舉的胡文清,隻能在府衙混一個九品之外的押司職位,是為小吏,並不算官。
舉人隻有考中進士才能做官。
而大多數中了進士的人,起點低一點的從縣尉做起,比如楊義,之前就是清源縣的縣尉。
高一點的則從縣令做起,當然了,這其中的門門道道也很多,比如托托關係,直接在京城任職的也有,從人類有了文明自千年之後都是如此,這一點不多說。
楊義資曆確實低,但大乾剛剛成立,葉凡並沒有太在意那些,隻要是自己信任,而且相信其能勝任這個職位,葉凡便會重用。
葉凡甚至將隻是舉人的胡文清,封為了工部尚書,令其重點關注火器方麵的研究。這也很適合他,畢竟胡文清之前一直在都作院做事。
長廊上,兩人還沒走近,便已認出對方,楊義有些訝然,不知道張邦昌為何出現在此,張邦昌卻沒有想太多。
方才葉凡的交代裡,他知道如今的禮部尚書便是楊義,興科舉,選拔人才,作為禮部尚書的副官禮部侍郎,他要協助共事的就是楊義。
於是還沒走近,張邦昌已經換上了一張笑臉,臨近楊義,他拱手主動禮貌問候:“楊大人,日後,你我便是同僚了。”
“什麼意思?”楊義皺眉,打量著穿著普通長袍,幾處還打著補丁的張邦昌。他也看到了張邦昌剛剛掛在身上的身份腰牌。
因為腰牌外層鍍金,與張邦昌身上打著補丁的長袍有些顯得格格不入。
張邦昌這時出言解釋:“方才陛下召見,封下官為禮部侍郎,命下官與楊大人共興科舉,為大乾選舉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