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硯舟站在《清明上河圖》的畫境中,眼前的景象讓他一時恍惚。
市集上人來人往,叫賣聲、談笑聲、馬蹄聲交織在一起,仿佛他真的穿越回了北宋的汴京城。
然而,空氣中那股若有若無的墨香提醒著他,這裡依然是畫中的世界。
“這裡的時間是靜止的。”雪魄的聲音在他腦海中響起,帶著一絲慵懶,“畫境中的一切都不會改變,除非有人乾預。”
顧硯舟點了點頭,目光掃過四周。市集上的商販們衣著古樸,攤位上的貨物琳琅滿目,從瓷器到絲綢,從藥材到小吃,應有儘有。
然而,這些人的麵容卻顯得有些模糊,仿佛被一層薄霧籠罩,看不真切。
“我們得儘快找到下一個出口。”顧硯舟低聲說道,手中的墨魂筆微微發燙,仿佛在提醒他時間的緊迫。
“出口在虹橋附近。”雪魄的尾巴輕輕擺動,翡翠色的右眼閃爍著微光,“不過,要小心,這裡的守護者比石獅更難對付。”
顧硯舟深吸一口氣,邁步朝市集深處走去。
他的腳步剛邁出,市集上的人群突然安靜了一瞬,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地看向他,仿佛他是闖入者一般。
然而,這種詭異的注視隻持續了一瞬,很快,市集又恢複了喧囂。
“他們……能看到我?”顧硯舟低聲問道,心中湧起一股不安。
“畫境中的一切都是畫師的意誌所化。”雪魄的聲音帶著一絲警惕,“你的出現打破了這裡的平衡,守護者很快就會察覺。”
顧硯舟加快了腳步,穿過擁擠的人群,朝市集中央的虹橋走去。
虹橋是《清明上河圖》中最顯眼的建築之一,橫跨汴河,橋上行人如織,橋下船隻穿梭。
然而,當他走近虹橋時,卻發現橋頭的景象有些不對勁。
橋頭的石階上,站著一名身穿青衫的男子。
他背對著顧硯舟,手中握著一把折扇,扇麵上繪著一幅山水圖。男子的身影在陽光下顯得格外清晰,與周圍模糊的人群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那是……守護者?”顧硯舟低聲問道,手中的墨魂筆微微握緊。
“不,那是畫境中的‘畫魂’。”雪魄的聲音帶著一絲凝重,“他是畫師的意誌化身,負責維持畫境的平衡。如果他發現你是外來者,會很麻煩。”
顧硯舟的腳步微微一頓,目光緊緊盯著那名青衫男子。
男子似乎察覺到了他的目光,緩緩轉過身來。他的麵容清秀,眉目如畫,嘴角帶著一絲淡淡的笑意。
“這位公子,可是迷路了?”青衫男子的聲音溫和,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
顧硯舟的心跳驟然加快,手中的墨魂筆微微發燙。他知道,自己必須小心應對,否則很可能會被驅逐出畫境。
“在下初來汴京,一時找不到方向,還請先生指點。”顧硯舟拱手行禮,語氣恭敬。
青衫男子微微一笑,折扇輕輕一揮,扇麵上的山水圖仿佛活了過來,雲霧繚繞,山巒起伏。
他的目光落在顧硯舟手中的墨魂筆上,眼中閃過一絲異色。
“公子手中的筆,倒是罕見。”青衫男子輕聲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試探。
顧硯舟心中一緊,下意識地將墨魂筆藏在袖中,“這是家傳之物,不值一提。”
青衫男子笑了笑,沒有再追問,而是指了指虹橋的方向,“公子若要出城,可從此橋過河,橋下有一艘渡船,可載你離開。”
顧硯舟點了點頭,道了聲謝,便快步朝虹橋走去。然而,就在他踏上橋麵的瞬間,青衫男子的聲音再次響起。
“公子,畫境雖美,卻非久留之地。若有緣,他日再會。”
顧硯舟的腳步微微一頓,回頭看向青衫男子,卻發現他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人群中,仿佛從未出現過。
“他……看穿了我?”顧硯舟低聲問道,心中湧起一股不安。
“畫魂的感知力極強,他或許已經察覺到了你的身份。”雪魄的聲音帶著一絲警惕,“不過,他沒有阻攔你,說明他暫時不打算乾預。”
顧硯舟點了點頭,快步走過虹橋。橋下的汴河水流湍急,河麵上停著一艘小船,船夫戴著鬥笠,背對著他,似乎正在等待。
“上船吧,那是通往下一個畫境的入口。”雪魄的聲音在他腦海中響起。
顧硯舟邁步上船,船夫沒有回頭,隻是輕輕撐起竹篙,小船緩緩駛離岸邊。
河麵上的霧氣漸漸濃鬱,周圍的景象開始模糊,仿佛被一層薄紗籠罩。
“下一個畫境是哪裡?”顧硯舟低聲問道。
“《韓熙載夜宴圖》。”雪魄的聲音帶著一絲慵懶,“不過,那裡的守護者可不像青衫男子那麼好說話。”
顧硯舟的心跳微微加快,手中的墨魂筆微微發燙。
他知道,自己的旅程才剛剛開始,而前方的危險,遠比他想象的要複雜得多。
小船在霧氣中緩緩前行,河麵上的景象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璀璨的星空。
顧硯舟的目光落在星空深處,心中隱隱感到,自己正一步步接近某個巨大的秘密。
而那個秘密,或許與他的血脈,與那道題記,與“守墨人”的身份,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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