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裴現年眼皮都沒有衝許霧抬一下。
他隻細細地品嘗著杯子裡來自巴拿馬翡翠莊園的瑰夏咖啡,語氣微冷道,“抱歉,我來見小魚不是為你求情的。”
許霧,“……”
“許老師,你先請坐,要喝點什麼嗎?”
江稚魚客氣地招待她。
“不必了!”
許霧又恢複剛才的倨傲看向江稚魚,“江小姐,我是來向你道歉的。”
原本,他父親還隻是被停職調查。
可就在剛剛,他父親的多項罪名被坐實。
停職,變成了被撤職。
甚至是有可能麵臨牢獄之災。
如果不是這樣,她也絕不會想到低聲下氣來求江稚魚。
江稚魚也不裝傻,微微笑道,“許老師如果是為了你堂弟許墨想要強奸我的事情而向我道歉,那大可不必。”
她說的直白,並沒有任何一絲自己被人羞辱後的不堪。
裴現年原本不清楚許霧為什麼要來求江稚魚。
這會兒聽到江稚魚出口的話,他整個人猶如被一道驚雷給劈中了般。
一下怔住了。
這些年來,能嚇到裴現年的事實幾乎沒有。
可此刻江稚魚的一句話,卻著實將他給嚇到了。
“你錯了!”
許霧語氣跟她的態度一樣,帶著傲慢,“我不是來為許墨求情的,許墨他沒腦子,又色迷心竅,被人教唆侵犯你,哪怕被判死刑,也死有餘辜,可是我父親……“
“許老師,你弟弟居然想要強奸小魚?”
忽然,裴現年從未有過的又冷又沉的嗓音打斷了許霧的話。
她和江稚魚皆是一驚,朝他看去。
“你還為了這件事,讓我帶你來見小魚?”裴現年鋒利的目光掃向許霧。
不等她回答,他又接著說,“在我辦公室的時候,你為什麼不說清楚?”
“裴老師,你聽說,我堂弟他……”
“滾!”
裴現年怒極,低吼打斷她。
自從在京大任教來,他從來沒有一次像現在這樣,怒火滔天,疾言厲色,“就算是小魚肯原諒,我也不會答應她原諒。”
自從那晚的慈善晚宴之後,許家幾乎是一夜之間遭受巨變。
許家人的生活,也在一夕之間從天上幾乎跌落回地上。
這些天,許霧到處求人,早就見慣了各種冷漠白眼甚至是羞辱。
但她都忍了。
可此刻,麵對自己愛的男人,她的憤怒和不甘卻再也忍不了一點兒。
就猶如火山,頃刻間爆發出來。
她忽然滿是譏諷地冷笑,“裴老師,人家江同學都還沒說話呢,你這麼激動乾嘛呀?”
聽出她的陰陽怪氣,不等裴現年繼續發飆,江稚魚趕緊道,“許老師,如果你是為了你父親落馬的事情而來,那抱歉了,那更加什麼也做不了了。”
“你什麼也做不了?!”
許霧滿臉譏誚地冷哼,“江稚魚,趙家和周家,難道不是因為你才要致我們許家於死地嗎?”
江稚魚搖頭,“許老師,你錯了,想致許家於死地的,不是趙家更不是周家,而是我嫂子溫念姝。”
“溫念姝!”
許霧頓時一怔。
“你堂弟許墨誣陷我嫂子,說是我嫂子教唆他來強奸我的,我嫂子怎麼可能會這麼做呢?”江稚魚眨眨眼,聽語氣,像是在替溫念姝喊冤。
可事實上,是在提醒許霧,溫念姝為什麼要讓他們許家垮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