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平津調任鵬城,那可是降級了。
他為了江稚魚,竟然......
那當年他對江氏做過的事,確實是如他所說,查起來易如反掌。
他頓時有些慌了。
如果周平津查清楚一切上報,那無異於在他的大動脈上割了一刀。
他必死無疑。
“溫叔叔,你還是什麼都不想說嗎?”周平津問,平淡的嗓音,卻壓迫力十足。
“平津,我說過,我跟江家無怨無仇,當初我對江氏痛下狠手,不過是受周老指使,你要敢查,敢報,完的不止是我溫家,還有你周家。”
到了這種時候,溫存之也不再瞞了。
反正在對付江氏的事情上,他跟周家的利益是綁在一起的。
他不信,周平津為了哄他的小未婚妻開心,願意自毀周家。
“嗬!”
忽然,周平津笑了,笑聲低沉晦澀,低垂的雙眸裡,黯然翻湧。
屏風後,趙隨舟垂在身側的雙手,更是倏地攥緊成了拳頭,眼底翻滾的暗芒,比周平津更甚。
一切真相在這一刻昭然若揭。
原來,江稚魚一邊釣著她,一邊又跟周平津談婚論嫁。
讓他們兄弟兩個都全心全意不顧一切地護著她,死心塌地的隻想要她。
甚至是為了她,不惜相互殘殺,反目成仇。
目的,隻是為了報複。
她大概,根本不愛他,也不愛周平津。
她玩弄他們於股掌之間,隻是為了報複!
可這麼多年來,她卻沒有露出絲毫的破綻來。
城府之深,真真是令他趙隨舟都望塵莫及啊!
猛地,一股腥鹹的液體從食道湧上了喉間。
他差點壓不住,一口血沫星子噴出來。
“你笑什麼?”
溫存之看著周平津,被他冷沉沉的笑搞的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渾身警惕道,“我告訴你,當年周老跟我的通話錄音,我至今還保留著呢!你敢毀我,毀我溫家,就得搭上你周家,搭上周老一世的清譽。”
“你敢嗎?”他怒嗬。
“溫叔叔說的沒錯,我不敢。”
周平津語氣淡然。
可當他再次抬起頭來的時候,眼尾,竟然猩紅一片。
溫存之迎上他的目光,再次禁不住,渾身一顫。
“溫叔叔不必擔心當年你在鵬城做的所作所為被人抖出來。”
周平津像是一瞬間被人打傷了五臟六腑,整個人的精氣神一下子衰落下去。
眼裡的光都徹底滅了。
灰敗一片。
溫存之倏地鬆了口氣,勸道,“平津啊,男人嘛,事業為重,千萬彆感情用事,到最後誰都落不著好。”
周平津聽著,意味不明的又低笑一聲,隻說,“溫叔叔,請回吧!”
溫存之看著他,又說,“平津,我知道你是個穩重的人,為了各自的家族,咱們各自好自為之吧。”
話落,他大步走了。
他一走,實木的屏風猛地一下被人踹翻在地。
趙隨舟踏著倒塌在地的屏風,渾身裹挾著濃濃戾氣,直接往外走。
“你乾什麼去?”周平津起身過去攔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