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當年所有的事情一旦曝光,他招來的,肯定不止是趙隨舟這個兒子的痛恨。
還有江晚清。
趙隨舟是他的親兒子,打斷骨頭連著筋。
可江晚清不一樣。
江晚清要是知道了一切,她定然不可能原諒他的。
可偏偏,他怕什麼來什麼。
在看到趙隨舟打來的電話時,他甚至是不敢接。
直到電話自動掛斷,手機第二次響起的時候,他才接了。
“父親,我回北京跟周平津搶老婆了,您不會不知道吧?”
電話通了,一開口,趙隨舟的語氣,便滿滿的全是諷刺跟怨恨。
趙安青努力擺出老子的姿態,怒斥道,“我是你父親,不管我做什麼,都不會害你,你彆用這種陰陽怪氣的語調跟我說話。”
“嗬!不會害我......”
趙隨舟喃喃,“我要是和你不再是父子關係了,你是不是就不會這樣跟我說話了。”
如果他們不是父子了。
高低,趙安青也得稱呼趙隨舟一聲趙總。
趙安青一聽,心臟頓時一顫,怒嗬,“你想乾什麼?”
趙隨舟做事,從來不按常理出牌。
說話也一樣。
所以,趙安青問東,他說西。
“當年江氏破產,泡泡的父母跳樓身亡,父親在其中起了什麼作用?”
趙安青聞言,再次一震。
“父親最好說實話,不然後果你自己承擔。”趙隨舟又說,赤裸裸地威脅。
“你聽說了什麼?”趙安青強行鎮定下來問。
“父親不願意說,還覺得我是三歲小孩?”趙隨舟倏地咬牙,發了狠的聲音一字一句從齒縫中溢出來。
趙安青自然知道,趙隨舟早不是孩子了。
論能力論手段論實力,他沒有一樣輸給他這個老子。
當年江家的事他要是竭力去查,不會查不出結果。
“讓江氏破產,是你外公的意思,我什麼也沒有做,隻是服從你外公,沒有出手拉江氏一把而已。”
沉吟片刻,他說。
“你知道的,我和你阿姨感情深厚,我不可能主動出手去害江家,不然,我怎麼麵對你阿姨?”
他說的,似乎很合情合理。
“那你不讓我娶泡泡,拚命地把泡泡往彆的男人身邊推,又是因為什麼?”趙隨舟又問。
“我說過了,你們是兄妹,泡泡在趙家快九年了,你要是跟泡泡在一起,外界怎麼議論我們趙家,怎麼議論你。”
趙安青還是那個理由。
“嗬!”趙隨舟冷笑,“父親既然不願意說實話,那我隻好自己去查了。”
話落,他直接掛了電話。
......
吉隆坡,醫院。
裴現年已經在病床前守了江稚魚半天了,可仍舊不見她有絲毫醒來的跡象。
不僅沒醒,高燒也一直沒退。
仍舊是三十九度多的體溫。
注射的藥物,好像對她完全不起作用一樣。
在裴現年的要求下,醫生又給她安排做了一係列的檢查,儘可能的排除其它的病因。
可檢查結果出來,除了病毒感染導致的高燒外,醫生並沒有發現其它病因。
可該用的抗病毒退燒藥,都用了,就是毫無效果。
醫生麵對這種情況,也是沒辦法,隻能用物理辦法給江稚魚降溫,並且繼續觀察情況。
江稚魚情況不好轉,裴現年實在是不放心,晚上也守在醫院,不停地給她用冰袋降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