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說了,都是周家做的。”
趙隨舟苦笑,手抬起來,輕輕去拭她臉上的淚,“他們做的時候,也沒問過我的意見,更沒有讓我知道。”
“你恨老爺子老太太,恨趙安青,都應該。”
“可你不能恨我!”
江稚魚仍舊閉著眼,不說話,隻有眼淚不斷洶湧。
“既然你說,他們是為了我才做了這一切,那好啊,現在開始,我來補償你。”
他說著,用力抱緊了江稚魚,臉再次埋進她的頸窩裡,在她的耳邊沉沉低喃,“泡泡,從現在開始,江家的,你姑姑的,我都統統補償給你,好不好?”
男人的眼淚,帶著滾燙的溫度,落進了江稚魚的頸窩裡,烙在她的肌膚之上,燙的她一陣瑟縮。
“怎麼補償?”她閉著眼問。
“我們結婚,生兩個孩子,一個姓江,一個姓趙。”
趙隨舟的聲音裡,滿含期待與憧憬,“所有趙家的,我的,以後統統都給我們的孩子,好不好?”
江稚魚笑了。
這確實是個好辦法。
可怎麼辦呢?
她要是答應了,周平津怎麼辦?
她爸爸媽媽要是不答應怎麼辦?
所以,她搖頭,倔強地搖頭,“不好,一點都不好。”
趙隨舟不逼她。
因為他太清楚,逼她毫無作用。
但他相信,總有一天,她會答應。
一路上,江稚魚都沒有再跟趙隨舟說話。
車子開到機場,他們乘坐趙安青的私人飛機,飛回北京。
趙隨舟讓空姐準備了容易消化的食物,坐到她的身邊喂給她吃。
江稚魚不但不張嘴,還撇開了頭。
“你怎麼才願意吃?”趙隨舟問。
“我自己吃。”她說。
“好。”趙隨舟聽話,將碗勺放下。
“你走開。”她又說。
“好。”趙隨舟起身,坐到她對麵的位置去。
“再走開。”她又要求。
趙隨舟猶豫了一下,又應了一聲“好”,坐到了她看不到的地方。
但他可以看到她。
江稚魚終於自己端起碗,慢慢開始吃。
禮禮在等她,姑姑也在等她,還有好多好多的事情都在等著她去做。
她可不能再讓自己倒下了。
她一口一口,細嚼慢咽,保證自己吃下去之後不會再吐出來。
等吃的差不多了,她放下碗筷起身要離開。
趙隨舟看著她,像是觸電般彈起來兩步過去,一把捉住她纖細的手腕子,“去哪?”
江稚魚好笑,“這是在飛機上,你還怕我跳機不成?”
趙隨舟聞言,也笑了,慢慢鬆開了她的手。
江稚魚去了飛機上唯一的一間臥室。
裡麵有可以洗澡的浴室。
她昏睡三天三夜,覺得自己身上都臭了。
必須從頭到腳洗乾淨,不然她渾身不舒服。
也不知道趙隨舟到底有什麼特殊癖好,抱著三天三夜沒洗澡沒洗頭的她,竟然還覺得那麼香。
趙隨舟看著她進了臥室,在門外守了一會兒後,有點兒不放心,悄悄擰開門去看。
誰料門一擰開,就看到江稚魚脫光光了打著赤腳正往浴室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