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的喉結滾動了一下：“他永無可能突破至大乘期。”
李哲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為了突破境界而追求九轉金丹，這在修真界倒也常見，怎能將藥塵子嚇到如此地步。
藥塵子見李哲神色，知其尚未明白其中凶險，便又壓低聲音道：“若是如此道遠無可厚非，可偏偏穀主為突破境界，已不擇手段。這些年暗中擄掠修士試藥，死傷無數......”
話音未落，亭外突然傳來“哢”的一聲脆響，仿佛琉璃碎裂。
“不好！“藥塵子的臉色在瞬間變得毫無血色，慘白如紙，“是穀主！他竟是要強行突破寂靈陣！”
李哲的瞳孔微微收縮，他體內混沌之體本能地察覺到，一股浩瀚無垠、宛若汪洋般的威壓正迅速逼近。
那氣息深沉如淵，巍峨似嶽，其壓迫感遠超藥塵子數倍不止。
亭內的陣法仿佛感受到了這股不可抗拒的力量，開始劇烈地震顫起來。
那些原本悄聲遊動的符文，此刻竟發出了比之先前，更為尖銳刺耳的“嘶嘶”聲，如同千萬條毒蛇同時吐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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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這陣法便在眨眼間，就如同脆弱的薄紙一般被無情地撕裂開來，隻餘一道刺目白光閃過。
李哲也是趕忙一揮袖，將迷霧徹底驅散。
隻見，一位身著月白長袍的中年男子緩步而入。
他麵容儒雅，眉目如畫，手持一柄青玉拂塵，端得是君子如玉的樣子。
“藥塵子，李掌門。”男子聲音清澈溫潤如玉，嘴角含笑，卻讓藥塵子心中猛然一震，整個人僵在原地，動彈不得。
“穀……穀主……”藥塵子的聲音顫抖得幾乎不成字句，額頭滲出細密汗珠。
藥天樞目光掃過石桌上未乾的水痕，眼中閃過一絲玩味：“二位方才在聊什麼，這般投入？”
李哲不動聲色地拂袖抹去水痕，淡然道：“不過是向大長老請教些丹道疑難。”
他不動聲色地打量著這位不期而至的藥王穀之主。
藥無塵看似年約不惑，麵容俊朗，眉宇間流露出一股超凡脫俗的書卷氣息，令人難以將其與心機深沉四字相聯係。
然而，那雙看似溫和的眼睛深處，卻閃爍著令人心悸的寒光。
“是嗎？”藥天樞輕笑一聲，突然轉向藥塵子，“大長老，這些日子我潛心閉關，穀中諸多瑣事，辛苦你了。”
藥塵子聞言，連忙躬身行禮，聲音中帶著一絲惶恐：“穀主言重了，此乃老朽分內之事。”
“李掌門，聞名已久，今日得見，實乃幸事。”穀主微微拱手，姿態謙遜，“在下藥王穀穀主，藥天樞。”
李哲麵色平靜，不動聲色地回禮，言辭間不顯波瀾：“穀主過謙了。在下本以為穀主正值閉關之際，不料竟在此處相遇，實乃意外之喜。”
藥無塵輕笑一聲，眸光流轉間似有深意：“閉關之事，不過是掩人耳目罷了。”
他的眼神倏地轉向藥塵子，一抹殺意在眼底一閃即逝：“大長老，你與李掌門之間，似乎藏著些未言之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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