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哈拉施特拉邦與中央邦交界處的清晨,塔普蒂河穀的薄霧尚未散儘,空氣中彌漫著濕冷的泥土氣息和淡淡的腐臭味。
戈達瓦裡河的支流在穀底蜿蜒,河岸的蘆葦隨風搖曳,掩蓋不住遠處傳來的低沉轟鳴——那是瓦德瓦家族裝甲部隊的引擎聲,犀牛坦克和灰熊坦克的履帶碾碎乾涸的紅土,揚起漫天塵土。
庫馬爾·瓦德瓦站在一輛指揮車旁,戰術背心下的白色襯衫已被汗水浸透,他舉起望遠鏡,目光冷峻地掃視著遠處的印度軍隊防線。
nh48公路的儘頭,印度北方司令部的戰壕綿延數十公裡,鐵絲網在晨光中泛著寒光,混凝土碉堡的機槍口若隱若現,維克拉姆火箭炮陣地隱蔽在丘陵後方,炮口微微上揚,蓄勢待發。
庫馬爾身旁,維拉迪摩將軍雙手背在身後,紅色肩章在陽光下刺眼,低聲道:“敵軍的防線依托地形,戰壕深達1.5米,地雷區和反坦克壕密布。他們的t72坦克雖老舊,但數量不少,士氣卻低落。”
他頓了頓,目光掃向身後整齊列隊的軍隊,“新征募的填線師已訓練三月,裝備齊全,人數三十萬。讓他們打頭陣,消耗敵軍火力,雷澤諾夫的精銳隨後突破。”
庫馬爾微微點頭,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填線師的任務是撕開防線,至於傷亡……”
他沒有說下去,隻是揮手示意身後的副官,“傳令下去,進攻開始!”
電台的嘶嘶聲中,命令迅速傳達。
三十萬新征募的填線師,如同潮水般湧向印度軍隊的防線。這些士兵大多是低種姓的農民、工人和找不到工作的大學生,穿著統一的灰綠色軍裝,手持從印度軍隊繳獲的莫辛納甘步槍、ak47和李恩菲爾德步槍,背著簡陋的帆布背包,裡麵裝著乾糧、水壺和少量彈藥。
他們的軍靴在泥濘中深陷,汗水混著塵土流進眼睛,臉上滿是緊張與迷茫。訓練場上教官的口號仍在耳邊回響:“瞄準!扣扳機!衝鋒!”
但此刻,麵對密集的機槍火力和炮火,他們的訓練顯得如此蒼白。
第一波填線師在動員兵的帶領下,冒著槍林彈雨衝向戰壕。印度軍隊的布倫機槍噴出火舌,7.7毫米子彈如暴雨般傾瀉,衝在最前的士兵被打得血肉模糊,慘叫聲此起彼伏。
地雷爆炸的火光衝天而起,泥土和殘肢四散飛濺,血水滲入紅土,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血腥味和火藥味。
許多士兵從未見過如此慘烈的場麵,嚇得癱在泥濘中,雙手抱頭,瑟瑟發抖。軍官揮舞手槍,大聲嗬斥:“衝!衝過去才能活!”
一些士兵咬牙爬起,繼續前衝,卻被鐵絲網纏住,機槍的掃射將他們撕成碎片。
“濕婆神保佑我……”
一名年輕的列兵低聲祈禱,緊握步槍,試圖瞄準戰壕中的敵軍,但子彈從側麵射來,擊穿了他的胸膛,鮮血噴湧,他倒在泥濘中,眼睛瞪得大大的,手中仍緊握著步槍。旁邊的戰友驚恐地大叫,卻被一顆手雷炸飛,殘肢散落在地。
這樣的場景在防線前反複上演,填線師的進攻如同浪潮拍岸,前仆後繼,卻在敵軍的火力下迅速崩解。
庫馬爾站在指揮車旁,麵無表情地看著這一切。身旁的拉吉皺眉,低聲道:“少爺,這些人……傷亡太大了,怕是撐不了多久。”
庫馬爾冷哼一聲:“他們的任務就是死亡,用死亡來勘查敵軍防線的漏洞。死多少無所謂,隻要能撕開缺口,雷澤諾夫的部隊就能一舉突破,這樣才能避免他們進行一味無用的死亡。”
拉吉沉默不語,心中卻泛起一絲酸楚——這些士兵雖是低種姓,卻也是活生生的印度人,他們的犧牲,仿佛隻是棋盤上的棋子。
第一個月的攻防戰,填線師的傷亡慘重。三十萬大軍中,近十萬人或死或傷,死亡的士兵大多是學曆低、反應遲鈍的農民和低種姓,他們缺乏戰場經驗,麵對機槍和地雷時往往不知所措。
一些人試圖逃跑,卻被督戰隊點射擊斃,屍體被隨意堆在戰壕旁,散發著腐臭。
幸存的士兵滿臉疲憊,眼神空洞,軍裝沾滿血汙和泥土,手中緊握的步槍布滿劃痕。他們蹲在臨時掩體中,啃著乾硬的餅乾,喝著渾濁的河水,低聲咒罵著戰爭的無情。
儘管傷亡慘重,填線師的進攻並非毫無成果。他們的舍命衝鋒,迫使印度軍隊消耗了大量彈藥,機槍的槍管因過熱而變形,維克拉姆火箭炮的彈藥庫存迅速減少。
戰壕中的印度士兵同樣疲憊不堪,連續的作戰讓他們士氣低落,軍官的嗬斥已無法激起鬥誌。一些碉堡的機槍手甚至因彈藥耗儘而放棄抵抗,舉手投降。
庫馬爾通過飛機傳回的畫麵觀察戰局,注意到敵軍防線的幾處薄弱點。nh48公路旁的戰壕因地雷爆炸而坍塌,露出一個缺口;河穀左側的碉堡因火箭炮誤擊而被摧毀,守軍四散奔逃;丘陵高地的哨兵陣地因補給中斷,士兵開始偷竊物資,紀律渙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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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立刻召來雷澤諾夫,沉聲道:“敵軍防線已經出現了漏洞,讓你的機械化步兵師準備突襲,務必一擊致命!”
雷澤諾夫咧嘴一笑,粗獷的臉上滿是塵土:“指揮官,我的部隊早已饑渴難耐!這些烏合之眾,絕對擋不住我們的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