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周忠帶著弩營的兄弟以及戰場搜刮到的物資,回到開陽,周晨趁機重新整合流民。昨日降兵四百餘人全部編入李狗子的刀鋒營,周忠帶回的武器、甲胄、盾牌等,也全部裝備給他的人。即便這樣,也才剛剛夠武裝他們一營人馬。
好在在王李兩家,也搜刮到一些武器,勉強給磐石營的兩個屯也換了武器。昨日戰況慘烈,自己的磐石營也損失慘重,於是又從弩營中挑了一些補充到自己的磐石營,勉強湊夠一營人馬。又將弩營的竹弩也分撥給磐石營,原來的弩營,便由周忠帶著,留在開陽。
正午時分,毒辣的陽光灑在大地,周晨一身素色戰袍,登上高台。他緩緩掃視台下眾人,深吸一口氣,聲音沉穩而有力地響起:“昨日咱們僥幸擊敗了孫觀和王豐,占領開陽,有了這片落腳之地。但是咱們還立足不穩,隨時都有被剿滅的風險。隻有擊敗琅琊城的臧霸,咱們才有在開陽立足的資本。所以拿起你們手中的武器,雖我殺向琅琊城。”
台下頓時響起山呼海嘯般的喊殺聲,“殺、殺、殺”。
待台下的喊殺聲稍稍平息,周晨目光如炬,繼續高聲說道:“諸位兄弟,之前我仍為開陽縣長之時,本想將你們安置在開陽。是王豐將你們驅逐,逼得你們活不下去,所以今日便殺他祭旗,然後咱們殺向琅琊,尋條活路。”
台下又是一陣瘋狂的喊殺聲,“殺、殺、殺”的喊個不停。
周晨也沒廢話,手起刀落,一刀砍了王豐。王豐的身軀緩緩倒下,殷紅的鮮血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刺眼,迅速在高台之下蔓延開來,滲入泥土之中。那一瞬間,仿佛時間都為之凝固,所有人都屏氣斂息,靜靜地看著這一幕。
“出發!”周晨將染血的長刀入鞘,振臂一呼。兩營士兵迅速行動起來,整齊劃一地列好隊伍,邁著堅定有力的步伐,向著琅琊城的方向進發。
而琅琊城內,臧霸的書房之中,看著逃回來的孫觀,臧霸麵沉似水。雙眼微眯著,散發著冰冷的寒光,盯著孫觀,嚇得他汗毛倒立。“讓你帶一曲精銳,前去剿滅流賊,你損兵折將,怎麼還有臉回來?”
孫觀跪伏於地,連忙求饒。“屬下罪該萬死。屬下本想畢其功於一役,一舉殲滅流賊,沒想到王豐的人馬太廢物,連流賊側翼都抵擋不住,才導致我軍戰敗。”
臧霸聽聞孫觀之言,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筆墨硯台都跟著震動起來,發出一陣“劈裡啪啦”的聲響。他怒目圓睜,喝道:“哼!戰敗了就隻會推諉責任?王豐人馬不濟,你身為此次剿賊的主將,事前為何不好好規劃?臨陣又為何不能靈活應變?”臧霸站起身來,在書房中來回踱步,每一步都踏得極重,仿佛要將地麵踏出個窟窿。
孫觀伏在地上,身子瑟瑟發抖,額頭的冷汗不斷滲出,在地麵上彙聚成一小灘水漬。他顫聲道:“大人,屬下真的知罪了。此次失敗,屬下願以死謝罪,隻求主公能再給我一次機會,讓我將功贖罪。”孫觀抬起頭,眼中滿是哀求之色,望向臧霸。
臧霸停下腳步,低頭看著孫觀,冷哼一聲:“將功贖罪?也不是不行。不過你先回答我的問題,我再考慮要不要饒了你。”
孫觀連忙說道:“大人儘管問,屬下絕不敢有半分欺瞞。”
臧霸的目光如利刃般在孫觀身上掃過,孫觀被盯得頭皮發麻,再次低下頭去。臧霸這才開口問道:“周無塵既然抓了你,為何又放你回來?要知道你與他可是死敵,你落入他手,他居然把你給放了,這如何解釋?”
雖然不想麵對,可在臧霸的逼問下,孫觀還是不得不承認道:“我已敗於他手三次,他不屑於殺我,所以放我回來,還讓我給您帶話。”
“哦,他讓你帶什麼話?”臧霸饒有興致的問道。
孫觀抬頭看了他一眼,又馬上低下,吞吞吐吐的說道:“屬下不敢說。”
臧霸沒心情和他猜謎,立即轉變態度,冷聲喝道:“說!”
孫觀這才猶豫著說道:“他、他說讓大人洗乾淨脖子等著,他不日便來琅琊取。”
臧霸聽聞此言,臉色瞬間變得鐵青,額頭上青筋暴起,雙手緊緊握拳,被氣得不由自主的發笑。“大膽狂徒!不知死活,我定要將其碎屍萬段。”他怒聲咆哮,聲音在書房內回蕩,震得孫觀耳朵嗡嗡作響。
“大人,”孫觀鼓起勇氣,聲音卻依舊帶著顫音,“周晨召集了近三千流民,昨日一戰,他們得勝,流民們經曆了軍陣廝殺,見過了血,又士氣大振,當下不好對付。”
臧霸猛地停下腳步,目光如炬地盯著孫觀,仿佛要將他看穿:“你屢次敗於周晨之手,如今竟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我臧霸縱橫多年,何曾怕過誰?一個周無塵,我還不放在眼裡。”
孫觀被臧霸的目光盯得心中一寒,忙低下頭說道:“大人息怒,屬下隻是擔心……”
“擔心什麼?”臧霸打斷他,“擔心我不是他的對手?哼,我倒要看看,他周無塵有多大能耐,敢如此張狂。”
臧霸轉身,望向窗外,眼神中透露出一股決然:“傳我命令,召集所有將士,明日便點兵出征,我要讓周無塵知道,琅琊不是他能撒野的地方。我倒要看看,他帶著一群流民,怎麼來取我臧霸的項上人頭。”
一時間,風雲四起,整個琅琊都變得風聲鶴唳。戰爭的陰雲,壓在了每個人心頭。
喜歡漢末聽雨請大家收藏:()漢末聽雨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