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夜叉!”
日暮戈薇強打起發抖的雙腿,三步跌作兩步的爬到心上人身上,見其嘴角溢血,麵目猙獰,口中還發出瘮人的哀嚎,心頭不由又急又悲,猛的撲上,淚珠不要命的淌下,
“犬夜叉!”
“白……白癡戈薇,力氣太大了!”
虛弱的嗓音裡夾雜著數道破鑼爛軲轆般的咳嗽聲,陰雲頓時轉晴,日暮戈薇甚是委屈的低聲抽噎起來,這時,另外幾人也是湊了過來,好一通檢查後,見同伴隻是骨裂,並無性命之憂,這才長舒口氣,又想起方才之事,不免心頭好生悸然。
“那位宣武伯果然像呂大人說的一樣,是白虎下凡!”
彌勒法師神色凝重,語氣裡卻有幾分抑製不住的欣喜,
“以他的強大,定能拯救本土!”
“可是,”
身襲緊身作戰服,將嬌軀展現的淋漓儘致的珊瑚眉頭緊蹙,憂心道:
“那位大人說他婚期將近,不會出手。”
“什麼婚事!我看他就是怕了!什麼厲害家夥,分明就是那些人吹出來的!隻會欺負我們,害的犬夜叉變成這樣,他可是剛好的說……”
小狐妖七寶伏在犬夜叉大腿上,眼角噙淚,包子般的臉上滿是委屈,兩隻狐耳隨著哽咽聲一動一動,甚是惹人憐愛,
“七寶……”
日暮戈薇心疼的摸了摸小狐妖的腦袋,小心將心上人扶起,說來也幸虧犬夜叉是半妖,骨折這種麻煩的傷勢,這一會兒就開始痊愈,
“彌勒法師,現在怎麼辦?”
彌勒並未答話,隻是伏身為犬夜叉處理好傷勢,這才道:
“伯爺並沒有下重手,我看他是有意幫我們的,隻是犬夜叉這家夥太魯莽……”
“喂!”
話未說完,犬夜叉就十分不滿將其打斷,
“我那是魯莽嗎?我這不是看見了妖怪嗎!誰知道那家夥出手那麼重!還那麼不講理!”
一聽這話,幾人皆忍不住莞爾,見此,犬夜叉暗惱,揮手欲要發泄,卻聽咯嘣一聲,胳膊這就耷拉下來,疼的他好是一陣怪叫。
“好了!還說人家不講理,我看你才是天下第一不講理的冒失鬼!”
日暮戈薇又是心疼,又是沒好氣的將繃帶再次綁好,彌勒法師搖了搖頭,沉聲道:
“犬夜叉,彆怪我說真話,你知不知道咱們去的什麼地方,是一位武伯的正堂,他的家就好比是中軍大營、白虎節堂,無令、帶刃亂闖,可是不問緣由,直接就地砍頭的!你隻是骨頭折斷,已經是伯爺開恩,饒你一命了!”
犬夜叉哪裡肯服氣,略有些怒火道:
“你這個家夥怎麼回事!怎麼幫著那……他說話!什麼軍營白虎堂的,就是大名的家我不照樣隨意出入嗎!”
“大名?”
彌勒嘴角扯起一抹譏諷,
“即便是號稱大魔王的信長君,麾下豪擁十萬大軍,真正能夠掌控的軍隊也不超過兩萬,可這位伯爺就在幾個月前,率領五百騎兵,大破七萬敵軍,又在兩個月前單槍匹馬,殺穿兩萬大軍,而後又在這京都眾目睽睽之下,化身巨人斬殺了一條妖龍,犬夜叉,現在你覺得他的家是能夠隨意進出的嗎?”
犬夜叉啞然,他清楚自己怕是真的遇見了一塊鐵板,然而倔強的性子卻令他嘴上不願服輸,
“就算是這樣,他難道看不出我是幫他打妖怪嗎!”
“妖怪?”
彌勒法師嗤然一笑,搖了搖頭,無奈道:
“你也不想想,咱們一路走過來可是遇見過一隻妖怪?再說以伯爺的本事,會讓家裡出現妖怪?”
“對啊犬夜叉,”
日暮戈薇似也想起什麼,小聲道:
“我好像聽見那個妖怪叫伯爺主人來著,恐怕你真的弄錯了。”
犬夜叉臉色頓時漲紅,但還是不願服氣,一直不曾的開口的珊瑚突然道:
“六殿下來了。”
幾人一驚,忙起身行禮,武溫宸掃過一眼,見幾人頗為狼狽,暗下不由一歎,
“呂方啊呂方,真被你害死了!怎麼就能信了你的鬼話!”
想起昨夜呂方的義正辭嚴,武溫宸沒由來的一陣火氣,麵上卻是不顯,隻笑道:
“看來幾位沒什麼建樹,那麼,伯爺如何說的?”
“殿下,”
彌勒上前略微躬身,如實將劉毅的話說了一遍,武溫宸故作恍然,有意道:
“如今三月將近,離著四月十八也是不遠,怪不得伯爺不願應你們的事,依本王看,幾位不如等上一等。”
“四月十八?”
幾人心頭一動,還要多問,武溫宸卻是大袖一拂,不容置疑道:
“幾位,請回吧!”
無奈,幾人隻得先上了車馬,這就回了鴻臚寺。
到了四方館,一行人將犬夜叉扶到床上,將侍者摒退、門房緊閉後,這才湊到了一起。
“戈薇,剛才你在車上說那什麼伯爺跟你一樣,到底哪裡一樣?”
身為小醋王,犬夜叉迫不及待的開口發問,若非身體不便,少不得要抓住少女的肩膀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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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嘛,”
日暮戈薇想了想,麵上露出些許狐疑,
“剛才馬車路過一處街口時,我遠遠看見一棟閣樓上居然放著動漫,就像是百貨商店那種和廣告牌一樣大的熒幕,雖然我沒看過那個動漫,但那種畫風肯定不是現在這個時代能出現的,六殿下說那是伯爺的鋪子,我立刻就想到,他是不是跟我一樣來自幾百年後。”
幾人知道少女的來曆,犬夜叉甚至去過少女的家,聽到劉毅也是來自一樣的地方,皆感大奇,珊瑚忽然想到什麼,奇道:
“戈薇,你穿著這身衣服,伯爺要是也來自未來,他難道沒看出來?”
“是哦!難道我想錯了?”
“不,”
彌勒搖了搖頭,嘴角微微掀起,
“他看出來了,不然我們不會活著。”
“看出來了?那他為什麼不願意幫我們呢?”
七寶蹲在矮桌上,狐尾一搖一搖,包子臉上滿是疑惑,
“那個,我大概清楚,”
日暮戈薇舉起胳膊,臉上露出些許憧憬,
“要是我馬上要結婚,一定會好好準備,絕不會到處亂跑,更何況還是去冒險!”
眾人一聽,覺得此言不差,他們與人家素不相識,對方的本事又強過他們,想讓人家放棄自己的婚事,遠赴重洋冒險,怎麼看都不現實。
“總之!”
犬夜叉忽然開口,眸裡滿是堅毅,
“不管如何,都要請那個伯爺幫忙,哪怕他要我下跪也沒問題!”
聽到一向最是好麵子的犬夜叉這樣說,眾人心下驚詫之餘亦是豪氣頓湧,日暮戈薇卻是想到一事,不由打趣道:
“看來犬夜叉你很擔心哥哥呢!”
“無路賽!誰會關心他!”
嘴上雖然這樣說,可任誰都能看出犬夜叉口不對心,不過眾人也都理解,畢竟誰也沒想到,一直刀劍相向的殺生丸會出手救下犬夜叉,還為他們墊後。
“有了!”
日暮戈薇忽然以拳擊掌,眸裡閃過道道亮光,
“犬夜叉,不如你負荊請罪吧!就像將相和一樣!”
“負荊請罪?那是什麼?”
瞧著犬夜叉一臉懵的模樣,彌勒好心解釋道:
“就是光著上半身,背著荊條,跪在人家門外,大喊我錯了,越大聲越好,然後人家不答應,你就一直喊下去。”
“什麼!?我才不要做那種丟臉的事!”
犬夜叉當即炸毛,尤其是看到幾人嘴角的邪笑,顧不得傷勢,掙紮著就要起身逃走,可日暮戈薇哪裡會讓他跑走,笑眯眯的指了指脖子,冷汗頓時淌下,
“居然忘了還有這串念珠!”
“犬夜叉!!”
彌勒與七寶一左一右,伸手搭住犬夜叉的肩膀,露出惡魔般的微笑,緩緩低語道:
“放心好了,我們會好好幫你的!”
“呀咩路!”
——
“鐺!鐺!鐺!”
震耳欲聾的鑼鼓聲,似是比殺生丸的攻擊還要強悍,一次又一次的刺痛著犬夜叉的心,然而微風拂過肌膚,帶來一雙雙好奇、鄙夷的眸子,卻比這鑼鼓的傷害要強上千倍萬倍,犬夜叉不記得自己生出所謂羞恥之心是在什麼時候,可他確信,此刻那份感情絕對升華到了極致,
“このまま滅びて!”
見犬夜叉一副生不如死的模樣,七寶停了鑼鼓,小聲道:
“犬夜叉,馬上就要到了,你這樣可不行啊!”
“不行?”
犬夜叉慘然一笑,眸子忽然冷冽,惡狠狠的說道:
“要不要換你來試試!”
“犬夜叉,不要這樣子嘛!”
彌勒手提鑼鼓,湊近前來低聲道:
“想想殺生丸,你也不想一輩子欠他吧!”
“你!”
不得不說,對付嘴硬心軟的人,要挾是最有效的手段,犬夜叉沒有辦法,隻好深吸口氣,以生硬結巴的語氣大吼道:
“我……我……”
“我錯了!”
忽然,齊齊一聲大吼先是傳來,嚇得犬夜叉被嗆了好大一口口水,臉色頓時漲紅,止不住連連咳嗽,
“鐵咩!是那個白癡這個時候……嗯?!”
犬夜叉本就心情極差,被突然打斷,更是怒火中燒,剛要大罵,卻是瞧見令人驚憾的一幕。
隻見伯府前麵齊齊跪著一溜兒白花花的身影,每人背後都背著一根荊條,且額頭上都有大包血跡,一看就是一路跪來的。
“壞了!竟然有人捷足先登!”
彌勒大叫不好,他不清楚眼前的都是誰,也不知道他們做了什麼,但有一點,同樣的招數用兩次,效果絕對大打折扣,
“事到如今,也隻好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