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煥猛地抬頭,眼中閃過最後一抹攝人的光芒,那光芒裡是絕對的清醒與決然。
在被拖行的途中,他的身體不知從何處爆發出最後的力量——或許是生命最後的燃燒!
他雙臂肌肉賁張,以不可思議的勁道瞬間掙脫了繩索,繩索本身極其牢固,李煥將自己潛能徹底激發。
潛能被徹底激發,確實能在短時間獲得強大力量,但時間一到不死也會徹底廢了,所有人都沒想到他還能如此反抗!
在所有人都以為他已失去反抗能力的刹那,他猛地將旁邊一名押送士兵腰間並未完全卡緊的短匕拔了出來!
寒光一閃!
沒有衝向赤忽,也沒有衝向上前的士兵!
那淬了血與火的短匕,被他反手握著,帶著無比的恨意與解脫般的決絕,狠狠地刺入了自己的喉嚨!
噗嗤!
鮮血如瀑,噴湧而出!
那雙充滿了悲憤、不甘、絕望卻又固執到極點的眼睛,死死地瞪視著青州方向的方向,身體劇烈地抽搐了兩下,喉嚨裡發出嗬嗬的氣泡聲,終於重重地倒在了那片被他鮮血染紅的關城凍土上。
至死,他的眼睛也沒有閉上。
整個戰場似乎因這突然的悲壯一幕而凝滯了一瞬。
即使是以勇悍聞名的赤忽,看著那倒下的、死不瞑目的敵將,臉上的肌肉也微微抽動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光芒。
他沉默片刻,“這就是主公所說的愚忠吧!”
緩緩舉起沾滿血跡的長刀,聲音沉重而肅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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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令!速清殘敵!遇反抗者格殺!儘快肅清全關!”
隨著李煥以如此慘烈的方式自儘,本就群龍無首、士氣崩潰的守軍殘部,徹底失去了抵抗的意誌。
最後的有組織抵抗如同秋日落葉般迅速消散。
零星的反抗很快在代州軍步騎協同的清剿中被粉碎。
大火在城內蔓延,濃煙遮蔽了大半天空。
哭喊聲、求饒聲、勝利的呼喝聲取代了激烈的戰吼。
殘陽如血,無力地塗抹在千瘡百孔的臨山關城牆廢墟之上。
積雪已被徹底染紅,又被濃煙熏黑,化為一灘灘汙穢泥濘。
燒焦的木頭和屍體混合著惡臭彌漫在空中。
僥幸投降被縛的俘虜麵無人色,如同行屍走肉。
牛大魁梧的身軀站在那巨大的城牆豁口旁邊,踩著一塊從高處滾落的巨大城磚,望著豁口內外堆積如山的屍體和四處燃燒的斷壁殘垣。
他抹了一把濺在臉上的血點,望著手中那支尚未燃儘的特製粗大引線,再看向炮位上那些沾滿泥雪的“沒良心炮”炮管,咧開嘴,露出的笑容充滿了殘忍的征服感和對造物主般的敬畏:“媽的……主公搞出來的這玩意兒……真他娘的夠‘沒良心’!夠勁兒!”
崔琰一身戎裝,立於剛剛插上“代州”大旗的關樓廢墟之上。
他的臉在風雪的餘息和血色的夕陽下,顯得異常平靜,深邃的目光緩緩掃過腳下這片被瞬間撕碎的“天險”,投向關內通向青州腹地那廣闊的、再無遮擋的雪原。
繳獲的糧草軍械堆積如山,士兵們雖疲憊但士氣高漲,在各自官長的指揮下有條不紊地清理戰場、撲滅餘火、收治傷兵、關押俘虜。
一麵新的戰旗在殘存的關樓上獵獵作響,宣告著勝利與征服。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清冷、混雜著血腥與硝煙氣息的空氣,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侍立一旁等待軍令的傳令兵耳中,如同冰冷的軍令:
“臨山關已破,青州門戶……洞開!迎主公進城!傳令全軍:打掃戰場、清點繳獲、秘密厚葬敵將李煥並放出消息李煥已投降代州……其餘青州軍卒,按規製處置!全軍休整一日!明日拂曉——”
他的手指,堅定地指向東方青州城的方向:
“拔營——兵發青州平陽城!”
風雪雖儘,但另一場關乎更大存亡的風暴,已然在臨山關燃燒的殘骸之上,被這震天的雷霆所引燃,呼嘯著向青州腹地席卷而去!
代州軍的戰旗,在呼嘯的寒風中獵獵作響,如同雷霆過境後,回蕩在大地上的、令四方皆顫的滾滾餘威!
周朔騎著雪影馬,迎著風雪進入了臨山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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