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會結束,林薇就馬不停蹄地以家屬身份,申請了會麵時間。
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上午,林薇辦好手續,回到離開兩個多月的家,開了門,客廳裡沒看見人。
房子裡還是很整潔,目之所及,鮮花不斷。
“雨時?平安?”
沒有回音,也沒有看見平安的身影。
她放下給他帶過來的一些生活用品,換了拖鞋,往後院的方向走,走到廊下,看見一個坐著輪椅的熟悉背影。
後院裡,薔薇花開得正盛,姹紫嫣紅,燦爛芳華。
看著叫人心情愉悅。
正是八月伏暑,他身上還穿著長袖長褲,隻解開了襯衫最上麵的一顆紐扣。
林薇輕手輕腳走過去,拿手輕輕覆蓋上他的雙眼。
男人一動不動,臉上不見半分喜悅。
林薇看他也不配合,又有些尷尬地鬆開了手,蹲在身去,手輕輕地放在他受傷的右腿上,忍住了眼中的酸澀,抬眸來,對他笑笑。
“雨時,我回來了。”
陸雨時神情依舊寂寂然的。
林薇還以為他看見自己,多少會有些喜悅的,哪知又是板著一張臉,她猜是不是昨天自己自作主張召開的那個記者會,讓他不太高興。
林薇被他看得有些心虛,從包裡拿出一張照片。
“警察不讓帶手機,我把照片打印出來一張。”
陸雨時看了一眼那張照片,是林薇喝醉了和張燃躺在一起的照片。
“這張照片是明葵找人拍的,她手裡還有,不過你放心,我手裡也有她的把柄,所以我猜她不會公開的。不過我擔心她把照片發給你。羅文全程都在場,她可以作證,我跟張燃清清白白的,什麼都沒有。你不要心裡不舒服。”
陸雨時看著照片上的兩人:“你回來乾什麼?”
林薇目光還看著他受傷的那條腿,監控裡隻看到他好似是不小心摔下去,可現在親眼看見,還是覺得心驚膽戰,他倒也不怕把腿摔斷了。
“我跟警方提交了申請,警方那邊批準的話,我就能搬進來照顧你了。你一個人肯定不方便吧?”
陸雨時心中湧起一陣難以言明的痛:“我不需要你照顧,我一個人很好。”
林薇忽然較真起來:“你放心,我不嫌棄你。傷筋動骨一百天,還是多注意一點比較好,彆落下什麼病根。”
陸雨時不耐煩地推開她:“誰讓你開記者會的?”
林薇看他臉色不太對勁,猜他內心還是十分介意。
“我自己要開的。托你的福,外麵沒人敢忤逆我。我可以做我自己的主。”
陸雨時深吸一口氣:“為什麼要這麼做?你不是說要永遠保守這個秘密嗎?不是說要和過去徹底劃清界限嗎?”
他看著她的眼睛,不留一絲一毫的餘地的戳破:“林薔已經死了,你的林薔,和我的林薔,都死了。為什麼還要說出來?”
林薇見他情緒激動,抓住他的手,試圖安撫他:“我不想讓他們誤會你。我知道你不是他們說的那樣。”
話音未落,對上陸雨時渾身顫抖的低吼:“我不在乎!”
下一秒,陸雨時一下甩開她的手,幾乎是低吼一般:“我更不需要你為我做這種事!你讓我覺得我自己像個徹頭徹尾的爛人。”
“為什麼要道歉?你做錯什麼了?你傷害誰了?”
“你為什麼要跟這個世界道歉?為什麼要認輸?”
他心中艱澀又歉疚,更深的,卻還是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