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藝踩在凳子上,慢吞吞地撕膠帶。蘇晴靠在門框上,手裡捧著一杯茉莉花茶,熱氣氤氳中看不清她的表情。
"歪了。"她突然說。
沈藝手一抖,那張紙立刻歪成了45度角。
"姐!"蘇婷氣得跳腳,"你彆乾擾他!"
蘇晴抿了口茶:"我隻是陳述客觀事實。"
沈藝歎了口氣,重新調整位置。陽光透過玻璃照在那張紙上,紅色的大字格外醒目。他貼好後從凳子上跳下來,退後兩步欣賞自己的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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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美。"蘇婷滿意地點頭,突然發現什麼似的眯起眼睛,"等等,這個句號是怎麼回事?"
沈藝一臉無辜:"什麼句號?"
"這裡!"她指著禁令最後那個工整的小圓圈,"我明明沒畫句號!"
"哦,"沈藝淡定地說,"我加的。完整的句子應該要有標點。"
蘇晴突然被茶水嗆到,轉身快步走進裡屋。蘇婷狐疑地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又看看沈藝:"你們是不是在笑我?"
"沒有。"沈藝嚴肅地搖頭,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現在全世界都知道我是你的了。"
這個突如其來的親昵動作讓蘇婷瞬間僵住,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她結結巴巴地說:"你、你彆以為這樣就能蒙混過關!"然後像隻受驚的兔子一樣竄進了後院。
玻璃門上,那張歪歪扭扭的"主權宣告"在夕陽下泛著溫暖的光。蘇晴站在裡屋的陰影處,看著沈藝站在原地,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剛才碰過蘇婷頭發的位置。
【4.深夜的句號】
深夜,花店打烊已久。
蘇婷已經在閣樓睡著,懷裡還抱著那張"主權宣告"的草稿紙。沈藝坐在店門口的小板凳上,就著路燈的光修理一把生鏽的剪刀。
身後的門輕輕響了一聲,蘇晴端著兩杯熱牛奶走出來。
"給。"她遞過一杯,指尖不小心碰到沈藝的手,兩人都像被燙到似的縮了一下。
沉默在夜色中蔓延。遠處傳來幾聲犬吠,又很快歸於寂靜。
"你真的不介意嗎?"蘇晴突然開口,聲音很輕,"她那樣......宣告主權。"
沈藝用銼刀打磨著剪刀刃口:"介意什麼?"
"把你當成......"蘇晴斟酌著用詞,"所有物。"
剪刀發出"哢"的一聲輕響,沈藝抬起頭,路燈在他的睫毛下投出一小片陰影:"總比當流浪狗強。"
蘇晴笑了,笑聲很快消散在夜風裡。她望著遠處路燈下飛舞的飛蛾,突然說:"你知道嗎?她六歲時也這麼乾過。"
"嗯?"
"那時候我們養了隻橘貓,她非要在貓脖子上掛個牌子,寫著"蘇婷的貓"。"蘇晴的眼神變得柔軟,"結果那隻貓第二天就離家出走了,再也沒有回來。"
沈藝低低地笑了:"那我應該比貓強點?"
"難說。"蘇晴瞥了他一眼,"至少貓不會自己加標點符號。"
兩人相視一笑,又同時移開視線。沈藝低頭繼續修剪刀,蘇晴小口啜飲著牛奶。
"其實......"沈藝突然開口。
蘇晴轉頭看他。
"那個句號,"他輕聲說,"是給你的。"
夜風吹過,玻璃門上那張歪歪扭扭的紙輕輕晃動。月光下,那個小小的句號格外清晰,像是一個無人知曉的暗號,又像是一個未完成的承諾。
蘇晴的睫毛顫了顫,突然站起身:"牛奶要涼了。"
她轉身走進店裡,沒有回頭。沈藝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門後,又低頭看了看手裡的剪刀——刃口已經修得鋒利無比,在月光下閃著冷冽的光。
玻璃門上的"主權宣告"依然醒目,隻是沒人注意到,在那個小小的句號旁邊,不知何時多了一個更小的墨點,像是一滴來不及擦乾的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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