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修葎似笑非笑地斜了眼身後老大爺逛菜場似的人：“問你呢，要人麼？”
“沒興趣。”
“嗯，包間也不用，找個隱蔽點的大廳即可。”沈修葎說。
大堂經理愣了一下，兩秒就反應過來：“那把附近的座位清空，您看？”
“嗯。”沈修葎淡淡道。
兩人跟著大堂經理穿過藝術氣息濃鬱的長廊來到所謂的大廳。
這裡雕廊畫棟，石頭做成的牆壁自上而下傾瀉著潺潺流水，將每個卡座圍繞起來形成單獨的一個個小空間。
於浩第一次來，如果不是大堂經理在門外問過那麼一句帶有色欲的話，他根本想不到這裡是會所，不知道的還以為逛進了哪個園林景區。
走到座位上時，酒水和小食已經從包間挪過來，整齊擺在桌麵上，侍應生戴著白色手套站在旁邊。
沈修葎擺擺手：“你也下去吧。”
“好的，有需要您可以按鈴。”說完侍應生躬身離開。
於浩大大咧咧坐下，隨手打開一瓶酒。
淡黃色的液體倒進雕花玻璃杯，窩著璿兒轉了半圈，醇厚的酒香味道濃鬱。
他將杯子湊近鼻尖，深深地吸了一口：“開這麼好的酒？”
沈修葎淡淡一笑，端起酒杯跟他的碰了一下，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上次是誰嫌我摳門？”像是勾起他一些愉快的回憶，沈修葎笑的開懷了些。
“拿二鍋頭給我接風，你還好意思提”，杯裡的酒喝完，於浩又續上：“樂生哥，你找我有事。”
不是疑問句，是肯定句。
沈修葎挑挑眉，有些意外他的敏銳。
“怎麼說？”
於浩點點自己的臉，“你這人心思深，想要乾什麼都藏著，但你今天突然被這麼一桌，明顯不正常。”
沈修葎手指摩挲被子上凹凸不平的浮雕，似笑非笑的勾著嘴角。
“樂生哥，你有話就直說吧。”
沈修葎“嗯”一聲，給兩人各自添了半杯酒，開門見山。
“我記得跟你說過，彆去動顧念。”
於浩愣了半晌，說：“那倆保鏢沒看見我吧？”
沈修葎搖搖頭：“不止那兩個，你一靠近他們就發現了。”
於浩沒說話，表情有些嚴肅，又帶著被人拆穿的窘迫。
“我就是好奇，沒想乾什麼。”
“以後把好奇也收起來，彆再靠近她。”
昏暗的燈線落在這片無人靠近的角落，沈修葎後靠著沙發靠背，躲在一片陰影裡。
於浩一口悶了杯子裡的酒，低著頭，聲線略沉：“你是不是把小雅忘了？”
沈修葎整個人像是被扯掉牽引線的木偶，瞬間垮塌了下來。
“小浩，那些都過去了，你得往前看。”
“過不去，樂生哥，我每晚都做夢，全是小雅哭著求我救她。”一米八幾的男人突然哽咽。
“如果她還在，你還會和顧念在一起嗎？”
沈修葎捏著酒杯的手指驀地收緊，酒杯裡映出那雙神色不明的眸子。
“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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