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嘈雜的聲音之中，絮歸妤緩緩睜開眼睛，就看見了一臉挫敗的兩個男人出現在他們麵前。
兩個人身上穿著黑色的長袍，身形消瘦，長袍上繡著同款金絲花紋，露出在外的臉頰和手背滿是傷痕，脖子處也是有不同程度割痕。
賀修然身子微微顫抖，指尖落下幾滴鮮血，背對著他們。
顧清鶴倒在躺椅上，同樣背對著他們，麵朝著前方出現的竹影，周圍的環境，逐漸變成四人第一次會麵的院子。
竹影清風，明月高掛，滿地碎石，偶有幾滴鮮血落在地板上，潺潺流水從切得齊整的細竹流入大缸，再落入地板縫隙，消失在眼前。
絮歸妤好奇地站起身，胳膊肘撞了撞燕以南的肩膀，“燕以南，話說，你是不是沒跟我說說，到底是什麼情況啊？”
燕以南向後退一步，避開她的胳膊肘，淡淡地開口，“就是你想的那樣，賀修然是魔，故意折騰我們，讓我們去殺了不該殺的人，後來你死了，跟他打了一架，我發現了自己沾滿無辜人的血，受不了自殺了。”
“那些他口中的魔和人渣，其實都是一些老弱病殘。”
“後麵的事，我就不清楚。”
燕以南完了加一句，“這個就是測試心理素質，這是我第二次失敗，大部分星耀者執行任務的時候，或多或少會傷及無辜，若是過不去這個坎，最後都會心灰意冷地退出星耀局。”
絮歸妤挑眉，看向他，“沒想到你心理素質不行啊。”
燕以南動了動酸痛的胳膊，低垂眼眸，“是不行，但比不上某個人死得格外乾脆。”
絮歸妤切了一聲，不客氣地踹了他胳膊一下，燕以南看了她一眼，“醜女人。”
絮歸妤嘖了一聲，給了他眼睛一拳，然後快速轉過身，大步向前，扯過賀修然的胳膊，“喂，後麵發生了什麼？”
賀修然看見她，明顯一怔，絮歸妤在喊妤妤之前，眼疾手快地一把捂住他的嘴巴，“閉嘴，讓你說發生了什麼，沒讓你喊名字！”
賀修然顫抖的身子，失神的眼眸，見到她的那一刻，突然平靜下來，神色迸發出奇異的色彩，“我們整整九個月沒有見麵了！”
“還有三個月，就是你的生日，十八歲那天的宴會，我沒有趕上，但下一次的生日宴，我不會缺席的！”
絮歸妤無語，沉牧州暗戀她，現在有個白癡喜歡她，兩個變態想解剖她的身心，她很好奇，自己好像也沒有哪點讓人喜歡啊？
他們認識地絮歸妤，都是性格很惡劣的啊，雖然現在也不差，奇怪，太奇怪了。
“行了行了，說說吧，我和燕以南死後，你倆發生了什麼？”
“沒什麼，無非就是顧清鶴發現自己殺的都是無辜的人，自己相依為命的師父死了。”賀修然語速平緩，握著她的手，親昵地靠近她。
見她沒有反感之意，黝黑的眼眸裡瞬間迸發出極亮的光芒，明明沒有大笑，明媚的眉眼，卻能讓人一眼瞧出，甚是歡喜。
“你死在我手裡，你無辜的族人也被他殺光了，還一直把我認成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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