鄯寧義笑眯眯說著,在他看來,成大事者不拘小節,隻要他們這些曾經被迫臣服大隋的異姓王可以擺脫大隋控製,重新複國,縱然犧牲了疏勒國君裴子青,其實也算不得什麼?
但伊吾國君石見山聽他如此說,卻眉頭皺了起來,有些不敢與這家夥一起了。
為何?
因為這家夥實在太自私了,他的這一招,就等於是在犧牲自己人。
雖然說鄯寧義縱然如此,犧牲的也是裴子青,與他這個伊吾國君並無關係。
可這家夥今日能犧牲裴子青,以後未必就不會犧牲他啊?
故此,石見山肯定得考慮自己的未來。
不過也隻是瞬間,很快的,當他看見鄯寧義正在盯著他時,他便按下了心中想法,轉而對鄯寧義讚同說:“嗯,鄯兄若是如此說,那倒也沒問題。”
“隻是鄯兄打算如何做呢?難道咱們向朝廷告發裴子青?”
石見山以為鄯寧義會向朝廷告發,畢竟隻有這樣,他才能讓朝廷將裴子青處死。
但鄯寧義卻搖頭說:“不不不,此事咱們暫時莫要參與,咱隻需暗中看著,等裴子青將那些商賈煽動起來以後,咱們暗中讓人放出消息,將朝廷的注意引到他身上就可以了。”
“畢竟咱們若將此消息告知了朝廷,朝廷必然會在除掉裴子青的同時,也對咱們不放心,這對咱們後續的計劃不利。”
鄯寧義的意思就是關鍵時刻給裴子青致命一擊,這一點,石見山自然也明白。
故而聽他如此說,石見山這才沉吟道:“行吧,那就這樣定了,咱們暫時先盯著此事,等該出手時,咱們再出手。”
“隻是如此一來,咱就有些對不起裴子青了,那家夥怎麼說,也是咱的盟友。”
當然了,石見山如此說,也並非他就心慈手軟,他隻是想看看鄯寧義這家夥,是否吃了秤砣鐵了心要如此辦而已,同時,這也是他給鄯寧義的最後機會,想借機看看鄯寧義是否已經徹底喪心病狂?
畢竟這家夥對自己人動手的態度,著實讓他有些發怵,不敢與對方合作。
“盟友?”
可鄯寧義卻淡漠笑了下,然後便對石見山說:“賢弟啊,為兄我長你幾歲,所經曆的事也比你多。”
“今日為兄就告訴你一條身為國君,必須要堅守的準則。”
“在國君眼中,一切都得按利益衡量,隻要對自己有利,那便可以做。”
“為兄如此說,賢弟你能明白嗎?”
鄯寧義這就等於是在告訴石見山,他這麼做,其實也是為了利益。
這樣的心性,使得石見山也心裡一寒,然後無奈道:“明白了,多謝兄長教誨。”
“那麼此事咱就這樣說定了?”
“嗯,就這樣辦吧,咱們先讓人盯著裴子青的進度,等該出手時,為兄會讓人通知你。”
鄯寧義嗯了聲,又與石見山聊了會,他便率先離開,返回了自己府邸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