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其他朝臣站出來反對,楊安或許還會客氣一些,畢竟不管怎麼說,朝臣也有表達主張的權力。
但現在,最先跳出來的居然是永順王裴子青這個心有不臣的家夥,這就讓楊安有些不悅了,甚至下意識的就在心裡琢磨,要不要現在就給裴子青一點顏色瞧瞧,也好讓這廝明白他究竟有幾斤幾兩?
可裴子青聽楊安如此說,卻頓時臉色變了,隨後立刻便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對楊安告罪:“陛下恕罪,還請陛下恕罪,臣可沒有那個意思,臣隻是在為咱們大隋的財政考慮。”
“想必陛下您也知道,咱們大隋如今到處都在用錢,故此,臣這都是在為陛下,為大隋著想。”
當然話雖如此說,裴子青其實就是擔心楊安成立了驍果衛以後,他那聯絡異姓王反叛之事會變的棘手而已。
不然他才懶得過問此事呢,甚至從他的利益出發,他其實還挺希望楊安多花些錢,畢竟這對大隋國力也是一種削弱。
但這話他不敢說,也不能說啊,故此這會,他也隻好趕緊解釋。
“哦?是嗎?那照永順王你的意思,就是朕還得感謝你了?”
而楊安聽裴子青這樣說了以後,也頓時眼睛眯了起來。
話音剛落,他便再次道:“此事乃是朕決定的,而且內閣的眾位大臣也都不反對。”
“既然他們不反對,也就是說,此事乃是朝廷最高決策。”
“如此決策,永順王你確定你當真要反對?”
楊安說完便冷冷盯著裴子青了,嚇的裴子青也心裡一突,這才趕緊道:“不不不,陛下誤會了,臣怎麼會反對呢?”
“臣隻是希望陛下三思而後行罷了。”
裴子青此時都不知要說什麼好了,楊安這位新君雖然威壓並沒有楊廣那麼足,但辦起事來,卻讓他頗為恐懼。
甚至此時若非他清楚,他所麵對的是楊安,而並非楊廣的話,這會的他都會覺得,他或許在與楊廣那位暴君對話?
“嗬嗬,三思而後行?”
但楊安見他如此,卻頓時意味深長說:“永順王還真是管的夠多啊,朕如何行事,還需你來教?”
“陛下恕罪,臣不敢,臣隻是,隻是......”
頓時,裴子青冷汗淋漓,立刻便對楊安再次告罪了,但楊安卻隻是不耐煩的擺手道:“行了行了,你就彆在這裡跪著了,要跪就去外麵跪。”
“正好朕也不想聽你說話,隻要一聽見你說話,朕就覺得你好像是在針對朕。”
楊安說完這話,就淡漠打量著裴子青了,但裴子青卻遲疑了番,神色有些猶豫。
不過這也正常,他怎麼說也是疏勒曾經的國君,縱然如今疏勒並入了大隋,可他的身份卻也依舊尊貴。
故此這會,裴子青肯定不想去外麵跪著,那多丟人啊。
“嗯?怎麼了?難道朕剛才說的永順王你沒聽明白?”
“你若沒聽明白的話,朕就讓禁軍與你說?”
可楊安卻眉毛一挑,使得裴子青也身體一陣哆嗦,隨後立刻應下道:“諾,還請陛下息怒,臣這就去外麵跪著,這就去。”
說完這話,他便趕緊跪行出了宮殿,在殿外給自己找了個位置老實跪著了。
隻是人跪下了,他心裡的怒火卻好似火山爆發般噌噌噌往上漲,甚至這也就是他如今已經歸順了大隋,縱然想反叛,也得仔細謀劃。
否則他都想振臂一呼,讓他們疏勒子民與他一起反叛大隋了。
當然他不清楚的是,這一切其實就是楊安故意的,楊安之所以如此,最根本的意圖也隻是想讓裴子青憤怒,從而好好給自己當工具人而已。
甚至一想到此,楊安很快便饒有興趣瞥了裴子青一眼,然後才對其他朝臣大聲道:“好了,這下朝堂應該能安靜一些了,咱們還是繼續說剛才的事吧。”
“就剛才那件事,眾位愛卿是何意見啊?”
“有就直說,朕這人一向從諫如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