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局的量子電梯突然失重，韓雯雯在墜落瞬間抓住淩楓的袖口，卻看見他眼底閃過一絲異常的綠光——那是意識被篡改的征兆。電梯門打開時，十二個持槍的「清道夫」早已等候，他們肩章上的齒輪紋路與潘淼發夾的亂碼完全吻合。
“淩楓？”韓雯雯後退半步，後腰抵在電梯控製台上，“你的警徽溫度比平時高2.3c，這是說謊的生理特征......”
“抱歉，0731號。”淩楓的聲音像被砂紙磨過，警徽展開成能量枷鎖扣住她手腕，“潘淼議長下令，覺醒克隆體必須接受‘意識淨化’。”他轉身時，韓雯雯瞥見他後頸新出現的翡翠色紋身——那是潘淼基因特有的標記。
通風管道傳來貓叫，黑澤的爪子剛探出，就被淩楓的納米蜂群逼退。韓雯雯這才注意到，所有清道夫的三花貓掛件都在播放同一段錄音：“當克隆體開始質疑原生體的權威，就該讓他們知道，誰才是塵埃的主人。”那是潘淼的聲音，卻比平時多出三分機械質感。
“她用蘇璃的基因碎片給你們下了意識錨。”韓雯雯被拖進審訊室時，看見單向玻璃後坐著的不是潘淼，而是十二台正在處理基因數據的量子計算機，“真正的潘淼根本不在這兒，你們不過是她的遠程傀儡......”
話未說完，淩楓按下牆上的蝴蝶圖案，審訊椅突然伸出金屬觸須刺入她後頸。韓雯雯的視野裡炸開翡翠色數據流，她看見潘淼或者說潘淼的意識投影）站在星艦墳場的「斷翼者」號上，腳下是排列成星圖的克隆體培育艙，每個艙內都漂浮著與韓雯雯identica的胚胎。
“你以為自己是原生體的備份？”潘淼的指尖撫過培育艙玻璃，胚胎的蝴蝶胎記突然變成鎖鏈形狀，“不，韓雯雯，你才是那個不該存在的‘多餘備份’。蘇璃的基因隻能容納雙生意識體，而你......是灰蝶用來乾擾主線的雜質。”
韓雯雯的記憶突然被撕裂——她想起古籍最後一頁的殘章，真正的內容不是“當鏡子照出兩個未來”，而是“當第三個影子爬上鏡麵”。原來在老張的計劃裡，隻有冰雯文097）和潘淼096）是關鍵，而她這個編號0731的“韓雯雯”，從誕生起就是意識實驗的副產物。
“所以你要抹掉我？”韓雯雯在數據流中凝聚出意識體，試圖觸碰潘淼的投影，卻被翡翠屏障彈開，“但蘇璃的塵埃計劃需要所有克隆體的共鳴，你殺了我，隻會讓銀翼艦隊的意識網絡崩潰！”
潘淼的投影突然扭曲，露出機械骨骼的輪廓：“誰說我要殺你？你的十二重備份記憶，正好能用來偽裝成‘民意’。”畫麵切換至議會大廳，十二位“韓雯雯”同時出現在全息台上，向民眾宣布“自願接受意識融合”，而真正的韓雯雯正在被注入液態納米機器人，她的意識將被切割成碎片，成為潘淼操控輿論的工具。
冰雯文的蝴蝶匕首穿透審訊室天花板時，看見的正是這一幕。她的納米機械視網膜顯示，整個省城市局已被翡翠色基因霧籠罩，所有克隆體的藍點都在向潘淼的坐標彙聚，隻有韓雯雯的位置閃爍著將熄的金光。
“淩楓被植入了潘淼的基因錨！”黑澤咬著淩楓的警徽墜飾躍下，墜飾內側刻著潘淼的意識頻率公式，“他們要把韓雯雯的記憶裝進‘斷翼者’號的導航係統，讓星艦永遠困在禁忌星域......”
冰雯文揮刀斬斷納米觸須，卻在扶起韓雯雯時發現，她後頸的蝴蝶胎記正在變成金色——那是蘇璃的基因在抵抗潘淼的篡改。韓雯雯咳出帶血的量子塵埃，塵埃在半空聚成老張的剪影，他指向淩楓的警徽：“當棋子學會說謊，棋盤上必有隱藏的棋手。”
淩楓突然抱住頭跪倒，警徽裡掉出枚翡翠色芯片——那是潘淼用來操控他的意識模塊。芯片裂成兩半時，冰雯文看見裡麵存儲的不是指令，而是潘淼的加密日記：“2055年4月23日，檢測到0731號的記憶裡有老張的‘真實星空’投影，必須清除。但每次啟動淨化程序，我的左手都會不受控地寫下‘對不起’......”
“她在掙紮。”韓雯雯握住淩楓的手，三人的基因紋路在接觸瞬間共鳴，竟在審訊室地麵映出蘇璃的完整星圖，“潘淼不是真的想殺我，她的意識被困在‘斷翼者’號的量子計算機裡，現在操控清道夫的......是星門另一端的存在。”
天花板突然塌落，露出翡翠色的機械蝶形飛船。飛船艙門打開，走出的卻不是潘淼，而是穿著議會禮服的蘇璃——她的綠發已完全轉化為晶體，瞳孔裡旋轉著禁忌星域的星塵。
“恭喜你們發現真相。”蘇璃的聲音混著星際輻射的雜音，晶體指尖點向韓雯雯，“但很遺憾，這個宇宙不需要三個意識體。當潘多拉的匣子打開，總要有人成為關上它的手。”
冰雯文將韓雯雯推入通風管道，自己迎向蘇璃的晶體光束。刀刃與光束碰撞的瞬間，她看見蘇璃禮服下露出的機械脊柱——那根本不是克隆體，而是裝載著潘淼意識的仿生軀殼。真正的潘淼，恐怕還被困在星門另一側的“原生體”牢籠裡。
“黑澤！帶韓雯雯去星艦墳場！”冰雯文的基因液在光束中汽化，卻在消失前將齒輪吊墜拋給淩楓，“用蘇璃的基因頻率啟動‘斷翼者’號，記住，不要相信任何會發光的......”
話音未落，整個省城市局被翡翠光籠罩。淩楓接住吊墜，發現吊墜內側新出現了韓雯雯的字跡：“我在古籍裡藏了真正的星圖，坐標是老張掃地時的影子長度。”而通風管道深處，黑澤的項圈正閃爍著韓雯雯意識尚存的金色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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