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馬海波啊馬海波_青春甜的要命_线上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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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馬海波啊馬海波(2 / 2)

他心事重重地來到環城公園裡,在一張椅子上坐下來,開始複盤分配這件事,正常年份8月底分配工作都該結束了,但今年江淮地區洪災嚴重,很多工作延後,他們的畢業分配也陸陸續續到了10月份。這是他後來才知道的客觀原因,但那時他在家等的焦急,去了吳鎮家,當然也沒有分配的準確結果,隻是吳鎮竟然還有個備選單位,正是這個讓誌平泄氣的單位,卻讓父母鼓足乾勁坐不住了。父親窮儘一切手段,找了生意人老賈,老賈找了老張。父親再一再二地在電話裡的著急,讓老賈又做了一次生意,他覺得老賈真是名副其實的富商大賈啊!

他也不再埋怨父親了。父親一輩子隻在浮槎鎮大廟鄉辛辛苦苦種地營生,很少有機會出門。父親的所有作為,都是離不開土地的老農民所特有的樸實和可憐,也是他自己的認知和判斷。

他們那一屆畢業生,該畢業的還是畢業了,該分配的也分配了,父親傾其所有做的那些人托人找關係的事,不過是雙手捧鼓讓彆人去打了,心酸而無奈。

誌平想到這裡,他忽然覺得,這事就永遠埋在心裡吧,如果說出來,隻會讓省吃儉用的母親和急脾氣的父親又要相互埋怨,把夏天焦頭爛額的日子再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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誌平想到有些事,如果能一輩子騙著不醒來,何嘗不是一種虔誠的幸福呢?

誌平辦完派遣證歸檔事情後,默默地坐上中巴車回到湖濱鎮。當他遠遠地看到環湖的廠房時,心情便瞬間好起來了。

想到這裡有可愛的姑娘,和那悄悄的愛情,那他還有什麼好煩惱的呢?

晚飯後,誌平知道馬海波回家去了,便一個人慢慢的往二樓財務室晃去,剛到樓上,花二姐叫住他,讓他幫忙把銷售科新買的裝飾字畫掛起來,是“業精於勤荒於戲”,是用來勉勵業務員的,但不會勉勵二姐,因為那個繁體字“戲”二姐不認識。

誌平幫花二姐布置好字畫後,二姐倒了一杯茶讓誌平坐下。二姐今晚妝容精致,還是那笑意彎彎的眉毛,口紅把嘴唇畫小了一圈,看來二姐隻有在喝酒的時候才把嘴巴畫大一點,嚇唬沒酒量的人。

二姐坐在旁邊喝茶,輕聲地問誌平是不是喜歡上了海波,誌平咧嘴一笑,沒說話,嗯了一聲,卻不敢直視二姐的眼睛,隻望向門外。

二姐看出誌平的不自在,便善解人意地說,都是年輕人嘛,相互好感很正常,不過你可要慢慢來,了解清楚才好談感情的,否則自己一腔熱情到後來感覺不值。再說高廠長也不太鼓勵年輕人把談情說愛放在第一位,多學業務技能,以後的路還長呢。不是有人說過嗎?地上本來都是荒草,荒草踩平了就是路。

誌平被這句改版魯迅的話,弄得一點也不緊張了。

他感覺花二姐說的中肯也滑稽,二姐見誌平微笑不語,又繼續提醒誌平有些事可以問問繆大姐,海波是個有過事情的人,繆大姐娘家村莊跟海波家村莊相隔不遠呢,可以多問問。然後二姐就戛然而止,像是小時候看露天電影,突然停了電,誌平很想知道馬海波有過什麼事,但二姐隻字不提。

什麼事情呢?雖然早已聽過繆大姐提起過馬海波,但都是輕描淡寫,他倒是想等到合適的機會,仔細問問繆大姐。他隱隱覺得他的感情會出問題,他並沒有清楚地了解一個人,就著急地談起戀愛了。

這兩天誌平總是心事重重,他在財務科坐下來,卻無心看書。腦子被二姐的那句話擠滿了,仿佛腦容量大小跟看過多少本書無關,倒是跟話重不重要有關。

誌平想到今天中午湖濱學校過來兩個人,說是他們學校有個九歲小男孩得了白血病,看病投入巨大,希望環湖團委能倡議大家捐款。

誌平的文采得到過高廠長認可,他很快就寫好倡議書。結尾的反問式感歎句,讓誌平自負地想,每一個看過這份倡議書的人,都不好意思再反問了,直接捐款就是。

寫好倡議書,誌平便去辦公室蓋章,誌平看到繆大姐整理完一天的工作了,坐在沙發上翻報紙。

誌平心頭一直想著花二姐的那句話,這天晚上辦公室沒有旁人,隻繆大姐一人在記賬,便又忍不住問繆大姐:“馬海波村跟你娘家很近嗎?她有過什麼事情嗎?”

誌平忽然問到馬海波身上,繆大姐有點猝不及防,說話也模棱兩可起來,仿佛腳下是開裂的冰麵,一不小心就會落水。

“呀,小波呀,是沒什麼事情吧?”繆大姐語氣變得不確定,她又告訴誌平道,馬海波父親馬國興剛來廠裡那會兒,因為喜歡熱鬨,經常有采購部的,基建部的,駕駛班的人一起來家吃喝打牌,關係很好,他們經常在一起打牌玩。誰都沒想到,後來基建科宋振江跟馬海波處的關係更好,但也不能算是談戀愛,因為宋振江是有老婆的人嘛,他比馬海波大十多歲呢。隻是彆人經常看到宋振江給馬海波買衣服鞋子,還有人看到倆人一起晨跑。後來宋振江老婆就過來找馬海波罵架,說要撕馬海波這不要臉的,被門衛攆出去,反正弄的大家都知道了。

後來馬海波還是正常上班,“罵架風波”也就慢慢平息了,隻是喜歡聽故事的人總是神神秘秘的嚼舌根咬耳朵,他們更相信有故事,反正我不相信。繆大姐仿佛說出的話沒有說服力,還加上自己為證。

至此,繆大姐總算把馬海波的前塵往事說清楚了。誌平愣了好幾分鐘,起初隻皺著眉頭靜靜地聽,聽到最後驚訝地張大嘴巴。仿佛那些話是牙醫的工具,撬開嘴巴就合不上了。

當誌平聽到宋振江時,眼前就浮現那個瘦高的中年男人,梳一個紋絲不亂的頭型,乾淨的條紋襯衣,衣領永遠是熨燙的挺拔。他說話慢條斯理,但能恰到好處地把握現場氣氛,有時會幽默到你不知不覺,等緩過神來,想明白了,你忍不住哈哈大笑,他卻盯著你不動聲色地端著。然後拿出一根煙來,一下一下的在煙盒上敲煙。

然而現在,誌平想到宋振江竟然跟馬海波有過緋聞。他瞬間就感覺是不可能的荒誕和厭惡。但仔細回憶馬海波的種種表現,馬海波真的對宋振江很用心呢。

她有時候在晚上幫出差回來的宋振江洗衣服,原先誌平覺得正常,但現在一想,那些秋水無痕的事情卻無端的不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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誌平也就認為馬海波的自輕自賤了!

誌平心疼不已,又對人稱“湖濱小宋江”的宋振江心生厭煩,甚至帶著痛恨的敵意詛咒他出差時遇車禍撞死,便想著他昨天去了青島,現在大概死在海裡了吧?

誌平不記得那晚是怎麼失魂落魄的離開辦公室的,他回到房間,長籲短歎,又打開記事本裡一張馬海波照片。

那是一張證件大頭照,海波正襟危坐,微微偏著的頭,定定地看著鏡頭,胖胖的圓臉上一絲隱隱的笑意。誌平覺得那一絲笑意有些倔強的放蕩,或者是一種不在乎彆人怎麼說的無所謂。

那雙堅定的眼神,是一種不聽勸的固執。所有的這一切都讓誌平心碎。誌平甚至想到,原來她愛上自己,隻是一種無欲無愛的湊合吧?她內心早已鳩占鵲巢。即使誌平不相信,但所有的細節也讓誌平覺得馬海波像一顆危險的炸彈,便下意識地裹了裹衣服,雖然天還不冷,但心裡發寒。

誌平周末再去四合院小莫那裡,覺得自己心情平靜,他安安靜靜的坐在小莫床上,聽著業務員們說話。大家對誌平寫的倡議書捐款一事沒意見。莫建平也慢慢變得開朗起來,不再為黃瀟的事情苦惱了。

他開玩笑地說:“我捐200塊,然後我自己寫一份倡議書,可憐我這個沒老婆的外地人,大家都來奉獻愛心吧。我看你們哪個好意思不捐個200給我,每人捐200,我的壓力就解決了。”

說的高凡撫掌大笑道:“要麼我們每月輪流來一次,小莫先來,我接著上。”

平靜的業務員宿舍氣氛一下子就熱鬨起來,笑聲從屋裡竄出來,像個孩子似的,滿院裡瘋跑撒歡,年輕人的快樂也隻有年輕人懂得吧?

沒一會,誌平見到馬海波笑意盈盈地拿著本雜誌走進來,一進門,眼光便停在誌平身上,像是好多天沒見似的,暖意融融。她輕聲對誌平說:“昨天看完了,還給你吧。”

誌平克製住自己情感的波動,他忽然心生一種厭惡,本該伸出去接雜誌的手,卻緊緊的縮回在口袋裡,隻用毫無感情的話說:“不是我的,給他們吧。”

馬海波眼裡流露出一絲驚訝,繼而疑惑起來,她不明白誌平怎麼突然冷冰冰的口氣了,隻“哦”了一聲,便丟下雜誌,轉身走了。

小莫看到馬海波進來又出去,感覺不隻是還一本雜誌那麼簡單。待看清楚是那本《讀者》時,又開玩笑地對誌平說:“拿我們的雜誌到處做好人嗎?做好人也要帶我一起啊!”誌平輕鬆地望著小莫說下次會帶上他的,打虎還得親兄弟嘛。小莫說,母老虎哦。誌平哈哈一笑,完全放開了。

誌平不確定業務員們有沒有發覺馬海波的神情。進一步想到,現在沒事就呆在這裡,彆讓這些業務員亂想,一個個都是人精呢。誌平微笑地坐在小莫床上,聽業務員們神侃這一周的行程。

大兵是負責皖北地區的,他說到老徐又為區域劃分鬨矛盾了。開銷售會議時,大家都在二哥麵前保證過,種好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多開發新客戶。可是老徐隔三差五地來阜陽酒廠的下屬單位。還狡辯說他也不知道,那他誤打誤撞也太準了吧?

誌平覺得業務員都有一張調侃的嘴巴,便饒有興趣聽他們怎麼評論那個矮胖的老頭。

高凡正在低頭整理票據,仿佛偶然想起來的事。他大聲說:“嗨,還真彆說,老徐的能力就是不一般。上次他帶的徒弟跟我說,老徐經常這樣告訴他,能邀請客戶來廠裡參觀就是成功的敲門磚。客戶來了看看廠裡規模,中午吃頓飯,唱個歌就有門了。說到老徐力邀客戶的方式是連拖帶拽。”

高凡放下票據,模仿老徐的尖嗓子道:“哎,趙科長啊,我都請你好幾趟了,你就不能來我們廠裡看看嗎?順便吃頓飯啊,哪裡是我們的飯有毒啊!”

高凡說後來搞得對方很煩,都投訴到銷售辦公室了,說老頭銷售瓦片涉嫌綁架。高凡說得聲情並茂,惟妙惟肖,讓誌平笑的眼淚都出來了。

業務員們那一周的勞累困頓,也隻有在此時肆無忌憚的笑聲中才消失殆儘吧?

那寒月星空下的小院裡,有著溫暖燈光的業務員宿舍,永遠是年輕人有事無事都愛鑽進來的地方。

隻是今晚的笑聲並不能帶走黑暗裡馬海波的憂傷難過。誌平從小院出來時已是十點多了,冬天的夜晚,四下安靜極了。他一個人快步往辦公室樓那邊走去,遠遠地看到路燈下,一個人影向他走來,他看見是馬海波,便默無聲息,一動不動地站著。他並不知道如何開口,這麼夜深人靜的時候,馬海波一個人在路燈下就等他出來嗎?

終於,馬海波開口問他道:“你是不是聽到什麼話了?”

誌平嗯了一聲,低下頭去。仿佛是萬般痛苦地承認一個醜陋的現實,他不想看馬海波的臉,

“哦………”海波幽怨地歎了一聲,將那本《第一次親密接觸》和一顆雨花石還給誌平,就轉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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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誌平呆呆地立在灰蒙蒙的路燈下,他覺得剛才的一幕像是夢境般不真實,但那本書和心型的雨花石卻實實在在地握在手裡。

誌平的心裡很沉重。本以為自己完全可以放下的,不再對馬海波有任何念想。然而此時,他心裡並不平靜。

今晚的一幕讓他覺得認識馬海波是個錯誤,喜歡上馬海波更是將這錯誤延續下去了。

大廠裡的新舊兩派依然在明爭暗鬥,那些莫名的怨恨在悄無聲息地自燃。

提成是對銷售員一年裡辛苦付出的認同和褒獎,但銷售區域的劃分和提成計算方法,則是銷售例會上一直爭吵的話題,也是無法平衡的兩派利益衝突的難題。

左廠長他們以規則不變,人心穩定為訴求,團結著一幫人固守高台。

高廠長則強調打破既得利益,激發年輕人鬥誌,進而引領一幫年輕的大學生們衝鋒陷陣。而所有衝突,在廠裡改製之前,一直勾心鬥角,從未停止下來過。

國家電網開發區的工地已經開工,財務收支數量增加了幾倍,月底的核算歸類,彙總報表也格外繁忙,誌平很少想到馬海波,有時偶爾在食堂碰見馬海波,兩人也是格外平靜,該交的飯票一分不少,該給的菜絕不克扣。一切平靜的像是什麼也沒發生過。

如同夕陽下的水麵溫和安靜,也猶如春水流過山澗,春水自有多情,山澗也深藏過往。春水流過便流過了,那磕磕絆絆的過往,有誰知道呢?

有時候自己放不下的情結,在彆人眼裡終歸隻是一個平淡無奇的故事。

誌平安靜下來時,他不由自主地想到吳鎮,上次去巢州本來計劃看一下吳鎮的,但知道了分配的真相後,猶如吃了個蒼蠅,想見老同學的心情一點也沒了,下次再去市裡專門找找他,聽說他早已在亞父山腳下那個注塑廠裡上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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