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羽塵聽到這裡,也忍不住笑了笑,插話道,語氣倒是帶著一點客觀的肯定:“不過話說回來,她可能比那個‘黃驊’還是要稍微強上那麼一點點的。至少剛才何飛突然昏迷倒地、痛苦掙紮的時候,她表現出來的那種震驚和擔憂,看起來不像是完全裝出來的,能看得出來他們姐弟之間,多少還是有點真感情的。而且那個何飛,似乎也並非我們一開始認為的那樣純粹是個廢物紈絝子弟,關鍵時刻,看到姐姐有危險,他還是能鼓起勇氣衝上去保護的,這點擔當還是有的。”
就在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地分析著何家姐弟這複雜關係的時候,電梯發出“叮”的一聲清脆提示音,平穩地停在了一樓。大家收起話題,快步走出電梯,穿過酒店大堂,來到外麵的停車場。
兩輛車——沈清婉駕駛的那輛沉穩大氣的黑色紅旗h9,和宿羽塵那輛科技感十足的問界9——早已準備就緒。眾人迅速上車,引擎發出一陣低沉的轟鳴,車輛駛出停車場,彙入夜晚依舊車流不息的都市街道,朝著徽京市醫院的方向疾馳而去。
晚上的道路相對通暢,並沒有遇到嚴重的堵車。十幾分鐘的車程仿佛一眨眼就過去了。兩輛車前一後,穩穩地停在了徽京市醫院燈火通明的急診大樓門前。
眾人迅速下車,顧不上多說,便腳步匆匆地走進醫院大廳。夜晚的醫院大廳比白天安靜許多,但依舊彌漫著消毒水特有的味道和一種無形的緊張氛圍。他們徑直走向電梯區,按下按鈕,電梯門打開,眾人沉默地走進去,按下了8樓的按鈕。
而此時此刻,在8樓的急診搶救區內,氣氛卻凝重得幾乎讓人窒息。
徽京市醫院的院長李忠,一位頭發花白、戴著金絲邊眼鏡、看起來儒雅而權威的內科專家,正死死地盯著電腦屏幕上顯示的一係列ct和ri影像,他的眉頭緊緊皺成了一個深刻的“川”字,臉上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凝重和困惑,甚至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挫敗感。
屏幕上,清晰地顯示著何飛以及他父親何濤的腦部和脊柱影像。那些詭異的、如同細小陰影般的附著物,密密麻麻地緊貼在最要害的腦乾、延髓以及脊柱神經根周圍,看得人頭皮發麻。
麵對這兩例明明還有著相對平穩生命體征、各大器官功能也未見明顯衰竭,卻陷入深度昏迷、無論如何刺激都沒有反應的奇特病例,李忠院長感受到了自己從業三十多年來,最深刻、最無力的一次職業恥辱——他竟然完全無法確診病因!更談不上拿出任何有效的救治方案!這種眼睜睜看著病人躺在麵前,自己卻束手無策的感覺,像一把鈍刀子,反複切割著他作為醫生的尊嚴和信念。
站在他旁邊的內科主任劉仁,同樣是一臉愁雲慘淡。他看著院長焦灼的樣子,猶豫了再三,最終還是小心翼翼地開口,提出了一個極其大膽且冒險的治療方案: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李院長……您看……對這兩位病人,咱們要不要……冒一次險?試試做開顱和椎管探查手術?直接用最精細的手段,嘗試著把他們腦乾和脊柱神經附近的那些……那些成蟲活體取出來?理論上來說,隻要能把導致壓迫和異常的根源——也就是這些蟲子——徹底清除,阻斷它們可能釋放的神經毒素,說不定……病人就有一線蘇醒的希望?”
李忠院長目光死死地盯著屏幕上那些與生命中樞神經糾纏不清的陰影,看了足足有一分鐘,最終還是沉重地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抹極其苦澀的笑容。
他指著屏幕上幾個被紅色圓圈標記出的、最危險的位置,聲音沙啞地無奈說道:“老劉啊,你的想法我很理解,理論上或許可行。但是你看看這裡……還有這裡……這些蟲子的寄生位置實在太刁鑽、太致命了!它們幾乎就像是長在了神經束上,有的甚至包裹住了主要的血管!神經和血管縱橫交錯,複雜得像一團亂麻!”
他深吸一口氣,語氣充滿了無力感:“在這種位置下刀……彆說精準取出蟲子了,手術刀尖隻要稍微偏差一毫米,甚至隻是輕微的震動,就可能造成不可逆的永久性神經損傷,或者引發致命的大出血!到時候彆說救醒他們了,恐怕手術台都下不來,人直接就……誰敢冒這個天大的風險?這個責任,咱們醫院,咱們個人,誰承擔得起?啊?”
他越說越覺得煩躁,下意識地鬆了鬆白大褂的領口,仿佛有些喘不過氣來:“唉!真是活見鬼了!最近咱們醫院是怎麼了?儘收些這種稀奇古怪、邪了門的病例!先是沈清婉同誌那種聞所未聞的‘蛇晶病’,緊跟著又是那個什麼南洋降頭術導致的神秘昏迷……現在可倒好,直接升級成腦子裡、脊柱裡長活蟲的了!而且一來就是父子倆同時中招!咱們這徽京市醫院,我看也彆叫綜合醫院了,乾脆改名叫‘超自然現象疑難雜症研究中心’算了!太邪門了!”
劉仁主任聽著院長的抱怨,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脖子上掛著的一個開了光的小玉佛護身符,壓低聲音,帶著幾分神秘兮兮的語氣說道:“誒~院長,您可千萬彆亂說啊……這種話不吉利的!咱們醫院這種地方,本來就是生死交界、陰陽交彙之地,每天迎來送往,生老病死,陰氣比彆處重得多,最容易招惹那些……那些不乾淨的東西了。”
他湊近一些,小聲建議道:“院長,要不……等明天您休息,我陪您去一趟城外的龍虎山?我認識那兒一位挺有名的道長,聽說畫的符特彆靈驗!咱們去拜拜三清祖師,求幾道厲害的鎮煞辟邪符回來,掛在急診科和icu門口,說不定……真的能管點用呢?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嘛!”
李忠院長聞言,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語氣雖然依舊無奈,但態度卻很堅決:“算了算了,老劉,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我搞了一輩子的現代醫學,信了一輩子的科學唯物主義,從來就不信這些神神鬼鬼的東西。現在要是因為這幾個解釋不了的病例,就跑去求神拜佛,這事兒要是傳出去,我李忠一輩子的名聲和臉麵還要不要了?同行們還不得笑掉大牙?丟不起這個人啊~”
然而,他話鋒突然一轉,目光再次投向了電腦屏幕上那兩張詭異的影像圖,眼神變得若有所思,喃喃自語道:“不過……老劉,不知道你發現沒有……這兩個病人的臨床表現和影像學特征,仔細看看,是不是和前幾天那個莫名其妙昏迷、最後查出是被人下了什麼南洋降頭的陸氏集團董事長……有點像?”
劉仁主任一聽,立刻也湊近屏幕,仔細地對比觀察起來,越看臉色越是驚訝,最後猛地一拍大腿:“哎呦!院長!您這麼一提醒,還真是!太像了!都是查遍所有常規指標都找不到明確器質性病變,但人就是深度昏迷,生命體征卻又相對平穩!難道……難道這何家父子倆,也不是得了什麼普通的病,而是和那個陸董一樣,是被人用類似的手段……給害了?也是那種……超自然的東西?”
李忠院長沉重地點了點頭,眼神變得無比凝重:“我看十有八九是這樣!否則根本無法解釋這種詭異的情況!看來,我們得趕緊出去找何薇小姐再仔細談談,問問他們何家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不該得罪的人,或者招惹了什麼懂得這些邪門歪道的高人?不然怎麼會父子兩人幾乎同時遭遇這種匪夷所思的禍事?而且……”
他一邊說著,一邊仿佛下定了某種決心,從白大褂口袋裡掏出了自己的手機,手指在通訊錄裡快速地滑動著,似乎在尋找某個特定的號碼。
他的目光最終停留在一個名字上——江祖平。
上次沈清婉來醫院治療那種詭異的“蛇晶病”時,這位自稱來自龍虎山、氣質非凡的江科長就私下裡跟他交換過聯係方式,並且非常鄭重地跟他說過:如果以後醫院再遇到什麼用現代醫學完全無法解釋、透著邪乎勁的疑難雜症,尤其是懷疑可能和“那些東西”有關的,可以隨時打電話找他幫忙看看。
當時李忠院長還隻是將信將疑,甚至覺得有些荒誕,隻是出於禮貌存下了號碼。沒想到,這才過去沒多久,竟然真的又遇到了這種“活見鬼”的病例!而且一來就是兩個!
現在,似乎……隻剩下這最後一條路可以嘗試了?雖然這完全違背了他一生信奉的科學精神,但作為醫生,救死扶傷是天職,任何一絲可能的希望都不能放過。
李忠院長的手指懸在那個號碼上,內心充滿了掙紮和矛盾。這通電話,到底該不該打?打了,豈不是承認自己信奉一生的科學無法解決眼前的問題?不打,難道就眼睜睜看著兩條生命可能因為自己的“固執”而流逝?
而就在李忠院長內心激烈鬥爭、手指即將按下撥號鍵的這一刻,急診搶救室外麵的走廊上,傳來了一陣清晰而急促的腳步聲。
沈清婉、宿羽塵、江祖平一行人,已經乘坐電梯抵達了八樓。電梯門一開,他們一眼就看到了在急救室門外走廊上,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來回焦慮踱步的何薇,以及儘職儘責守在她身邊的那兩名派出所民警。
一場圍繞著詭異蠱蟲、生死救援與背後真相調查的新一輪較量,即將在這充滿消毒水氣味的醫院走廊裡,悄然展開。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那扇緊閉的急救室大門上。
喜歡靈啟都市紀元:傭兵的平凡幻變請大家收藏:()靈啟都市紀元:傭兵的平凡幻變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