笠原真由美臉上掛著從容而優雅的淺笑,帶著身後神情冷峻、目不斜視的安川重櫻和天心英子,邁著沉穩而自信的步伐,走到了鴻運私人會所那氣派非凡的入口處。
這座會所從外觀上看,采用了經典的複古歐式建築風格,米白色的大理石牆麵在午後明媚的陽光下泛著溫潤而昂貴的光澤,每一塊石料的接縫都處理得一絲不苟。門口左右兩側,矗立著兩尊雕刻得栩栩如生、威風凜凜的漢白玉石獅子,張牙舞爪的姿態彰顯著此處的不凡氣派與隱藏的威懾力。兩名身著筆挺黑色西裝、身材高大健壯、戴著墨鏡的保安,像兩尊門神一樣,一左一右站在華麗的旋轉門兩側,他們銳利的眼神如同探照燈般,不動聲色地掃視著每一個試圖靠近或進出的人,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訓練有素、生人勿近的警惕氣息。
就在三人即將踏入那緩緩轉動的玻璃旋轉門時,其中一名看起來更為老練的保安上前一步,動作標準地伸出手臂,禮貌但不容置疑地攔在了笠原真由美身前。他的語氣保持著職業性的客氣,卻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疏離和盤問意味:“這位女士,下午好。請問您來到我們鴻運會所,是來辦理什麼特定業務的嗎?或者,您是否有提前預約?”
笠原真由美對此早有心理準備,她故意微微歪頭,放慢語速,用一種帶著濃鬱櫻花國口音、略顯生硬卻彆有風情的龍淵語反問道,臉上適當地露出一絲恰到好處的疑惑:“誒?請問……來貴公司委托業務,還需要提前預約的嗎?可是,我聽介紹我來的何小姐說,要找貴公司談生意的話,是不需要預約的呀,隻要直接來這裡找負責人當麵談就可以了。難道……何小姐給我的信息有誤嗎?”她說話時,眼神清澈,表情自然,仿佛真的是一位對本地規矩不太熟悉、隻是循著朋友介紹前來洽談生意的外國客戶。
兩名保安聽到“何小姐”這個稱呼,互相對視了一眼,臉上都閃過一絲細微的為難和警惕。其中那位看起來年長一些、名叫強子的保安,依舊努力維持著表麵的禮貌,耐心地解釋道:“對不起啊,這位女士,可能是何小姐不太了解我們這邊最新的規定。如果您是要來我們公司辦理普通的業務委托,還請您移步到建鄴區的江東中路99號,金鷹國際金融中心的11樓,那裡有我們的業務大廳,可以進行正式的登記和辦理。我們鴻運會所這邊呢,是vip專屬區域,按照規定,隻接待提前預約好的vip貴賓客戶。非常抱歉,還請您理解並配合我們的工作。”
聽到這話,笠原真由美、安川重櫻和天心英子三人心裡都是微微“咯噔”一下,迅速交換了一個眼神——沒想到金蛇幫的內部管理竟然如此謹慎嚴密,還搞了“狡兔三窟”這一套,將麵向普通客戶的業務和真正核心的、見不得光的vip業務完全分開辦理。這顯然是為了最大限度地隱藏鴻運會所的真實用途,避免不必要的注意。
不過,笠原真由美眼角的餘光敏銳地瞥見,處於完美隱身狀態的阿加斯德和莎雪,已經趁著兩名保安的注意力完全被她們三人吸引住的這短短幾秒鐘空隙,如同兩道無形的微風,悄無聲息地飄過旋轉門,潛入到了會所內部。看到這一步已經成功,她心裡頓時安定了不少。
她知道此刻自己任何一絲一毫的反常表現,都可能引起對方更深的懷疑,導致前功儘棄。於是她便立刻順著保安的話,臉上露出恰到好處的恍然大悟和一絲歉意,從善如流地笑著說道:“原來是這樣啊,那真是不好意思,看來確實是我搞錯了流程,誤會二位了。麻煩兩位先生了,我們這就去總公司那邊辦理登記。”說著,她便作勢要轉身,準備帶著安川重櫻和天心英子先行離開,再從長計議。
可就在她們剛剛轉過身,還沒邁出步子的時候,一陣沉穩有力、帶著某種獨特韻律的腳步聲,從不遠處會所庭院的小徑方向傳了過來。這腳步聲不疾不徐,卻莫名地帶著一股壓迫感。
眾人下意識地循聲望去,隻見一個身材異常高大魁梧的男人,正朝著門口大步走來。他約莫三十五六歲的年紀,穿著一身剪裁合體但麵料昂貴的黑色休閒西裝,然而西裝卻被他一身虯結的肌肉撐得鼓鼓囊囊,線條分明,一眼就能看出其下蘊含著爆炸性的力量。最引人注目的是他裸露在外的左手手背上,那道長長的、如同蜈蚣般猙獰的傷疤,從手腕關節處一直扭曲地延伸到虎口,疤痕呈現出一種暗紅色,微微凸起,看起來既嚇人又帶著一股凶悍之氣,顯然是早年刀頭舔血時留下的深刻印記。
這個男人似乎剛從外麵辦事回來,看到門口聚集著的三位陌生女性和兩名顯得有些局促的保安,濃密的眉毛一挑,便加快腳步走了過來,聲音洪亮如同悶雷般問道:“誒,強子,白二,這幾位是怎麼回事啊?是新來的客戶嗎?怎麼堵在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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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被稱為強子的保安看到這個男人,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無比恭敬,甚至帶上了幾分畏懼,他連忙上前一步,微微彎腰,小心翼翼地解釋道:“霖哥,您回來了。她們三位說是想來咱們公司談生意,可您也知道,咱們這邊是vip區,她們又沒有在總公司那邊提前備案登記……我們這也是按照七哥之前定下的規矩,正請她們去總公司那邊先辦理手續呢。您看這情況……”
被稱作“霖哥”的男人一聽“規矩”二字,臉色瞬間就沉了下來,變得極其難看,他對著強子毫不客氣地怒吼道,聲音震得人耳膜發麻:“d!什麼狗屁備案不備案的?這t是誰教你的死規矩?人既然都已經找到門口來了,那就是看得起咱們,就是咱們的vip客戶!哪來那麼多廢話?一點眼力見都沒有!”
旁邊另一位名叫白二的保安見狀,心裡害怕卻又覺得委屈,忍不住上前一步,試圖打圓場,語氣帶著幾分為難和提醒:“可是霖哥……這、這確實是七哥他之前親自定下的鐵規矩,我們也是按章辦事,怕壞了事,我們實在是……”
“啪!”
沒等白二說完,霖哥就毫無征兆地猛地抬手,給了他一個極其響亮的耳光!力道之大,打得白二整個人猛地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他捂著自己迅速紅腫起來的半邊臉,低著頭,再也不敢多說一個字,連大氣都不敢喘。
霖哥用手指著強子和嚇得瑟瑟發抖的白二,眼神凶狠得像是要吃人,壓低聲音威脅道:“你們兩個給老子聽清楚了!刀疤七已經他媽涼透了!現在這裡,是我張霖說了算!你們要是再敢拿那個死鬼以前定的破規矩來跟我唧唧歪歪,信不信老子現在就送你們下去陪他喝茶?!”
強子和白二嚇得渾身一哆嗦,臉色煞白,連忙把頭點得像小雞啄米一樣,卑躬屈膝地連聲說道:“是是是!霖哥您說得對!是我們蠢!是我們不懂事!以後我們都聽您的!絕對聽您的!”
張霖這才冷哼一聲,臉上怒容稍霽,不再理會那兩個噤若寒蟬的保安。他轉過身看向笠原真由美時,臉上瞬間如同川劇變臉一樣,換上了一副熱情洋溢、甚至帶著點豪爽的笑容,語氣也變得異常溫和客氣,與剛才的凶神惡煞判若兩人:“這位尊貴的小姐,實在不好意思,讓您見笑了。手下人不懂規矩,死腦筋,怠慢了您,您千萬彆往心裡去。我叫張霖,是這裡新來的負責人。您快請進,外麵太陽大,咱們裡麵坐下來,喝杯茶,慢慢詳談。”他側身彎腰,做出了一個標準的“請”的手勢。
笠原真由美心中冷笑,對這幫人的做派鄙夷不已,但表麵上卻依舊保持著無可挑剔的優雅微笑,微微頷首,用櫻花國特有的禮儀回應道:“張先生您太客氣了,是我們冒昧打擾才對。多謝您為我們解圍,那我們就恭敬不如從命,打擾了。”
隨後,張霖親自在前引路,帶著三人走進了鴻運會所的內部。剛一踏入會所大門,眼前豁然開朗的景象就讓見多識廣的三人也在心裡暗暗驚歎——
整個挑高近十米的大廳,采用了極儘奢華的歐式宮廷裝修風格,天花板上懸掛著一盞巨大無比、層層疊疊的巨型水晶吊燈,成千上萬顆精心切割的水晶在燈光的照射下折射出令人目眩神迷的璀璨光芒,將整個廣闊的大廳照得亮如白晝,金碧輝煌;四周的牆壁上,錯落有致地懸掛著一幅幅看起來就價值不菲、裝著精美畫框的古典油畫;地麵全部鋪設著光可鑒人的高級大理石地磚,花紋獨特而大氣;大廳兩側靠牆的位置,擺放著一組組看起來就無比舒適、包裹著頂級真皮的歐式古典沙發和造型彆致的茶幾,旁邊還恰到好處地擺放著許多生機勃勃、造型各異的大型綠植,巧妙地營造出一種既高端奢華、典雅尊貴,又不失溫馨舒適感的氛圍。空氣中彌漫著一種淡淡的、沁人心脾的高級香薰味道,仔細嗅聞,還能隱約聞到一絲現磨咖啡的醇厚香氣,幾種味道混合在一起,讓人一進來就忍不住身心放鬆,警惕性驟降。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這裡都像是一個頂級的私人俱樂部或高端商務會所,完全無法將其與凶名在外的金蛇幫秘密據點聯係起來。
張霖臉上帶著自豪的笑容,一邊走一邊隨口介紹著,帶著三人穿過寬敞得可以開車的大廳,來到了一間同樣裝修得極其奢華的私人包間。
這間包間比想象中更大,中間擺放著一張足夠十幾人同時用餐的加長型紅木餐桌,周圍配套著十幾張看起來就價值不菲的真皮高背座椅;一側的牆壁上,掛著一台尺寸巨大的超薄液晶電視,此刻正無聲地播放著風景片;包間的另一個角落,甚至還設置了一個功能齊全的小型吧台,吧台後麵的酒架上,琳琅滿目地擺滿了各種來自世界各地的名貴酒水和水晶杯,在燈光下閃爍著誘人的光澤。
張霖熱情地招呼三人在靠近主位的舒適座椅上坐下,然後對著門外提高聲音喊道:“來人!把咱們會所最好的果盤和鮮榨飲品端上來!要最快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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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一名穿著合體製服、訓練有素的年輕男服務員,端著一個擺滿了各種進口高端水果、雕刻得如同藝術品般的精致水果拚盤,以及幾杯顏色絢麗、看起來就很好喝的特色飲料,腳步輕快地走了進來。他將東西輕手輕腳地放在餐桌中央,然後對著張霖和客人躬身行了一禮,便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並輕輕帶上了包間的門。
張霖親自端起一杯看起來最是晶瑩剔透的淡藍色飲料,笑容可掬地遞向笠原真由美,看似隨意地問道:“這位小姐,您看我這記性,聊了這麼久,還沒正式請教您的貴姓芳名?真是失禮。不知您這次大駕光臨,是想跟我們公司具體商談哪方麵的業務呢?隻要我們能做到的,一定儘力為您效勞。”
笠原真由美優雅地接過那杯飲料,卻沒有立刻飲用,而是輕輕放在了自己麵前的杯墊上。然後她不慌不忙地從隨身攜帶的那隻小巧精致的名牌手包裡,拿出一張事先早已準備好的、材質特殊的燙金名片,用雙手鄭重地遞給張霖,同時身體微微前傾,行了一個標準的日式商務禮儀。
她用流利但略帶口音的龍淵語自我介紹道:“張先生您好,正式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山口百合子,來自櫻花國。這次冒昧前來拜訪,主要是因為我名下的貿易公司,最近在拓展龍淵國業務時,遇到了一些令人困擾的小麻煩,準確地說,是遇到了一些不太愉快的債務糾紛。”
她頓了頓,臉上適當地露出一絲煩惱的神情,繼續說道:“您也知道,像我們這種跨國公司,一旦涉及到國際間的債務糾紛,處理起來是非常麻煩的,各種法律程序複雜繁瑣,跨國取證、訴訟流程漫長,耗時又耗力,實在是讓人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