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輕歎了口氣,語氣變得無奈:“正當我為此事一籌莫展,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時候,我的一位好朋友,也就是你們徽京本地著名的何氏貿易公司的副總經理——何薇小姐,向我強烈推薦了貴公司。她說貴公司在處理各類複雜的債務糾紛方麵,擁有非常豐富的經驗和……非凡的效率,讓我不妨直接來這裡找負責人當麵談談,看看貴公司是否願意接手我公司的這筆海外討債業務。所以,我今天就唐突地過來了。”
張霖雙手接過那張設計精美、觸感獨特的名片,仔細地看了看上麵優雅的外文字體和“山口百合子”這個名字。當他的耳朵清晰地捕捉到“何薇”和“討債業務”這兩個關鍵詞時,他的眼睛瞬間不易察覺地亮了起來,臉上的笑容變得更加熱情和真誠,身體也不自覺地坐直了一些:“哦?您姓山口?這個姓氏在櫻花國可是非常顯赫啊。恕我冒昧問一句,不知道……貴國那個鼎鼎大名的山口組,和您是什麼關係呢?”顯然,他對櫻花國的極道組織有所耳聞,甚至有些了解,下意識地以為笠原真由美可能背景不凡。
笠原真由美對這個問題早已預料在心,臉上露出一抹恰到好處的、帶著些許家族榮譽感的驕傲神情,但語氣卻依舊保持著謙遜和低調:“嗯……關於這個,該怎麼說呢。其實,山口組的創始初代會長,正是我的太爺爺。嚴格論起輩分來,現任的山口組組長司忍先生,私下裡還得尊敬地叫我一聲大姨。”
她話鋒輕輕一轉,帶著一絲看似遺憾實則疏離的口吻說道:“隻不過呢,我們山口組內部自古就有嚴格的規定,女性成員是不能擔任若頭以上級彆的重要職務的。而且,我本人天性其實不太喜歡打打殺殺的那些事情,所以這些年一直專注於經營一些正當的白道生意,也算是用自己的方式,為龐大的家族‘補貼一些家用’儘一份心力吧。”
她的表情變得有些委屈和懊惱:“隻是萬萬沒想到,這次親自來龍淵國考察市場、洽談生意,竟然遇到了這種糟心又無賴的事情,實在是讓我有些措手不及。”
張霖聞言,臉上的驚訝之色更濃,連忙順著話頭問道:“以您這樣……顯赫的家世背景,難道在櫻花國之外,還有人敢如此大膽,拖欠您的貨款?這……這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吧?”
笠原真由美重重地歎了口氣,演技十足,臉上露出了混合著委屈、憤怒和無奈的表情:“在櫻花國國內,或許確實沒人敢不給我們山口家麵子,做生意一向誠信為本。可到了龍淵國,人生地不熟,我的背景和名頭似乎就不太管用了啊。”
她開始繪聲繪色地描述起早已編好的故事:“前些日子,我跟貴國徽京本地一家規模不小的公司,名叫‘陸通集團’的,做了一筆數額相當大的精密機床生意。我方嚴格按照合同約定,加班加點,按時保質地交付了價值幾百億櫻花幣的高端數控機床,可他們收到貨、驗收入庫簽字後,卻以各種荒唐的理由,遲遲不肯支付最後一筆高達20億龍淵幣的尾款!”
她的語氣逐漸激動起來,帶著被欺騙的憤怒:“我這次專程從櫻花國飛來徽京,就是想本著友好的態度,跟他們公司的負責人當麵好好談談,解決問題。可您猜怎麼著?他們公司的負責人態度極其惡劣囂張!竟然當麵抵賴,說根本沒有收到這批貨物!可我手裡明明有他們倉庫負責人親筆簽字的驗收單原件!白紙黑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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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越說越氣,聲音也提高了一些:“他們甚至傲慢地說,這裡是龍淵國,不是櫻花國,讓我有什麼本事儘管使出來,愛去哪告就去哪告!我一個外鄉人,在你們這裡人生地不熟,沒有人脈關係,也不熟悉你們複雜的法律流程,實在是被逼得沒辦法了,走投無路之下,才經人介紹,厚著臉皮來麻煩貴公司,希望能借助貴公司的力量,幫我挽回這筆巨大的損失。”她的表演情真意切,將一個受儘委屈又無可奈何的外國商人形象演繹得淋漓儘致。
“陸通集團?陸天和陸傲?”張霖皺著眉頭,在腦海中快速搜索著這個名字,似乎對這家公司和它的負責人有些模糊的印象。很快他就想起來了,那是徽京本地實力雄厚的四大家族之首——陸家的核心產業之一!背景很深。但當他聽到“20億龍淵幣”這個天文數字時,他的眼睛還是瞬間瞪得溜圓,呼吸都控製不住地變得急促起來,眼底閃過一絲難以掩飾的貪婪光芒。
他連忙拍著胸脯,用極其自信甚至有些誇張的語氣說道:“山口小姐!請您放一百二十個心!實話跟您說,就在這徽京地界上,如果我金蛇信用管理公司出麵找人收債的話,那就還沒有人敢不給麵子的!除非他不想在這片地頭上混了!”
他稍微收斂了一下激動的情緒,故作專業地繼續說道:“雖然呢,我們公司收取的討債服務費,相對於市場平均水平來說,可能要稍微高了那麼一點點,但是!我們最大的優勢就是能夠保證時效性!快、準、狠!隻要您委托給我們,我們就有絕對的把握,在最短的時間內,幫您連本帶利地把這筆錢追回來!所以您大可以放心地將這筆債務全權委托給我們公司來處理!”
笠原真由美恰到好處地露出感興趣的神色,順著他的話問道:“哦?張先生聽起來非常有信心。那請問,如果我真的決定將這筆債務委托給貴公司追討的話,貴公司具體會收取多少比例的服務費呢?我也需要評估一下成本。”
張霖笑了笑,身體微微前傾,擺出一副“我很公道”的樣子:“這個嘛……請山口小姐您放心,我們公司收取的服務費,絕對是同行裡性價比最高的了!如果最終討債成功,我們隻收取追回總金額的20作為傭金,您看這個價格,對您來說是否非常公道呢?畢竟我們要打點上下,也是需要成本的。”
笠原真由美故作猶豫地沉吟思考了片刻,手指輕輕敲著桌麵,然後才緩緩說道:“20的服務費……這個比例,倒確實是在我的心理預期範圍之內,不算離譜。不過,”她話鋒一轉,露出謹慎的態度,“這畢竟不是一筆小數目,涉及金額巨大。我還需要回去之後,跟公司的其他幾位‘家人’股東們商量一下,聽取他們的意見,才能做出最終的決定。您看這樣可以嗎?我會儘快給您答複。”
張霖一聽有戲,連忙點頭如搗蒜,臉上堆滿了熱情洋溢的笑容:“當然可以!完全可以!做生意嘛,尤其是這麼大的生意,謹慎一點、多方考量是應該的,我完全理解!”說著,他迅速從西裝內袋裡掏出一張設計精美的私人名片,雙手遞給笠原真由美,“這是我的私人手機號碼,24小時開機,隨時待命。您這邊什麼時候商量好了,無論多晚,隨時給我打電話!我時刻等候您的佳音!”
笠原真由美雙手接過名片,仔細看了一眼後收好,然後再次對著張霖微微躬身行禮。身後的安川重櫻和天心英子也立刻跟著整齊地鞠躬,動作標準劃一,儘顯專業素養。隨後,三人起身告辭,在張霖一路熱情洋溢的親自相送下,從容不迫地走出了鴻運會所那扇華麗的旋轉門。
一回到林妙鳶那輛停在街角的車裡,關上車門,林妙鳶就迫不及待地轉過身,壓低聲音急切地問道:“真由美姐,怎麼樣怎麼樣?進去這一趟,打探到什麼有用的內部消息沒有?裡麵的情況複雜嗎?守衛森嚴嗎?”
笠原真由美卸下了剛才那副優雅女商人的麵具,靠在舒適的真皮座椅上,眼神變得凝重起來,她搖了搖頭:“表麵上套到的話沒什麼太有價值的。接待我們的這個張霖,看起來隻是個負責對外接待、拉生意的小頭目,層次應該不高,對金蛇幫真正的核心秘密和那些蠱蟲的事情,似乎一無所知,更像是個擺在明麵上的經理人。”
她頓了頓,語氣變得嚴肅起來:“但是,我在會所裡麵,尤其是在穿過大廳走向包間的時候,隱隱約約地感受到了一股非常強大、但又極其隱蔽的氣息波動。雖然對方隱藏得很好,幾乎與周圍環境融為一體,但我的直覺告訴我,那絕對是個高手,其實力……恐怕不容小覷,但我也說不清楚對方到底是個什麼境界,畢竟我對蠱師這個職業不怎麼了解。”
她的目光投向車窗外那棟華麗的建築,緩緩說道:“看來,晚上咱們如果真的在這裡動手,大概率不會太輕鬆,恐怕會有一場相當精彩的硬仗要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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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妙鳶和坐在後排的安川重櫻、天心英子聞言,臉色都變得嚴肅起來。她們都非常清楚笠原真由美的實力和感知力有多麼恐怖,能讓她如此鄭重其事地稱之為“高手”的人,絕對是非同一般的存在,今晚的行動危險係數瞬間提高了好幾個等級。
“那……那阿加斯德和莎雪呢?”林妙鳶忽然想起還在裡麵的兩位,擔憂地追問道,“她們還在裡麵進行深度偵查,不會被那個高手發現吧?會不會有危險?”
“放心吧,”笠原真由美安慰道,但眼神依舊沒有放鬆,“她們倆都不是普通的生命體,一個是北歐女武神,一個是冰雪化形的式神,都有獨特的隱匿自身氣息的方法。那個高手就算實力再強,感知範圍再廣,隻要她們不主動暴露,或者不靠近到極近的距離,想要發現她們的蹤跡也絕非易事。而且我早就跟她們交代過,偵查第一,安全至上,一旦感受到任何無法應對的危險,或者有被發現的跡象,就立刻放棄任務,第一時間撤離,絕對不會選擇硬拚的。”
她拍了拍林妙鳶的肩膀:“咱們先開車回去,彆在這裡停留太久,免得引起懷疑。等她們倆偵查完畢,安全返回之後,我們把所有情報彙總起來,再仔細研究製定晚上具體的行動方案。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
林妙鳶點了點頭,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然後發動了車子,緩緩駛離了停車位,彙入車流,朝著林家彆墅的方向開去。
而此時的鴻運會所內,隱去了身形的阿加斯德和莎雪,正如同兩個無形的幽靈,小心翼翼地穿梭在裝修奢華卻暗藏危機的各個樓層與走廊之間,她們的感知如同最精密的雷達,仔細地探查著這座巨大建築內部的每一個角落,記錄下每一個可疑的細節。一場更加深入、更加危險的秘密偵查,其實才剛剛拉開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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