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兆看著半邊身體還在自己懷裡,人卻已經睡得甚至打起了輕鼾的媳婦兒。
一時哭笑不得。
不知道該為自己媳婦兒累成這樣而心疼,還是該為這短短時間,媳婦兒就能如此信任自己而感到高興。
不管怎麼樣,現在是薑琴休息最重要。
他半抱起媳婦兒,把她安安穩穩放到床上,又把薄被拉過來,蓋住了她的肚子。
最後又熟練地兌了兩瓶奶,遞給兩個剛醒了的孩子。
確認兩個孩子都順利喝上奶了,才豎起手指“噓”了一聲。
“媽媽很累,要休息,淼淼和焱焱小聲一點好不好?”
顧淼眨巴著大眼睛,嘴巴努力嘬著奶嘴喝奶,沒說話,轉頭瞅著一邊喝奶一邊嘴裡還“嗯嗯嗯”叫喚的臭老弟默默吐槽:【咱爹好像以為咱能聽懂似的。】
結果也不知道顧焱是真能聽懂還是咋的。
他竟然真的在爸爸說完這句話後,老實喝奶,不發出怪聲了。
顧淼都忍不住再眨巴一下眼睛。
【難不成我有個傳說中生而知之的天才弟弟?】
她想著,忍不住伸手拉了拉弟弟的手吸引他的注意力。
顧焱平時活力四射拳打腳踢,但此時在喝奶,倒是乖得很。
手被顧淼捏著,腦袋就乖乖轉過來,看了顧淼圓鼓鼓的臉頰一會兒,就眼睛一彎笑了出來。
嘴巴裡剛嘬出來的奶順著嘴角就這麼流下來。
顧淼:“……”
【很好,應該不是。】
【就算是,我也絕對不承認這樣的蠢弟弟是天才!】
顧兆:“。”
他忍著笑,默默去拿了塊手帕來,把小兒子嘴角流出來的奶給擦乾淨。
剛要出去洗手帕。
【啊,真想有個照相機,把蠢弟弟現在的樣子拍下來,以後到他結婚的時候再放出來,公然處刑。】
這邊薑琴雖然在睡覺補眠,但她畫的板報還是吸引了一批又一批軍嫂去看。
或許是天公作美。
清晨的時候還是陰雨綿綿的天氣。
到了八九點以後,陰雲竟然漸漸散去了。
一抹金色的陽光穿透了雲層灑在小小的葫蘆島上,同時也灑在板報上。
漆黑的板報被照得更黑,以紅色為主題的畫像也更加耀眼奪目。
遠遠看去,簡直就像是海邊初升的小太陽,那一行行白色的小楷字體就像是一隻隻海鷗一般,在朝陽下盤旋飛翔。
如果說,之前這板報是灰藍藍的陰雨天裡唯一的亮色,能快速奪走路過人的注意力。
那麼此時,在陽光照耀下的板報簡直就像是被鍍上了一層聖光一般,叫人隻是看著,都覺得心裡暖融融的。
還聚在婦聯辦公室前的軍嫂們看著板報發出一陣又一陣驚呼。
“哇,這紅色在陽光下可太醒目了!”
“太陽光越強烈,這板報看著就越耀眼啊,這要是之前那樣的大晴天,估摸著能更好看。”
也有比較了解水彩的軍嫂解釋道:“小薑乾部在水彩畫方麵應該還是個新手,用的都是最簡單的鋪色,沒有做好深淺交錯暈染,我知道厲害的畫家,光靠一種顏色的水彩,也能暈染出一幅畫,在陽光下看著,更加驚豔。”
她難得在葫蘆島上看到水彩畫,一方麵覺得驚奇,一方麵又覺得這畫水平一般,不如很多大拿專家。
要是讓大家就這麼誤解,水彩畫都是這水平,可就不好了。
一時還有些積極想要給大家介紹幾個國內外知名的畫家。
但顯然,不是所有人都有這個興趣。
大部分人都是聽她講的時候,連連點頭,嘴裡嗯嗯啊啊的附和。
但等聽到她開始介紹什麼繪畫技巧,推薦什麼畫冊畫家,大家又連連搖頭。
“不用不用,你說的那些東西對咱們也沒什麼用處啊。”
“是啊,我看小薑乾部這畫得就挺好。”
“我也覺得,主要是我能看懂,你說的那些我都看不懂。”
“我就愛看畫咱們軍嫂的,還有養殖場的,往後再畫畫碼頭,畫畫魚蝦,還有供銷社,要是能把我也畫上去就好了。”
原本還對科普水彩畫躊躇滿誌的年輕軍嫂一怔。
本來還有些失望,但在聽到後麵幾句話後,想了想,倒是覺得也對。
要做人民喜聞樂見的藝術,可不是閉門造車的藝術。
其他水彩畫不是不好,但不符合
她在心裡暗暗警醒自己。
其他人可不知道她短短時間想了那麼多東西。
還有軍嫂開玩笑道:“我敢說,張玲子這輩子最美的時候,就是在這板報上了!也就是她不在,不然她估摸著要嘚瑟死了。”
可不是嘛。
這板報上雖然是七個去培訓的軍嫂都畫上去了。
但就像是何婉晴隻畫了個模糊的身影。
其他六個軍嫂也都大小不一,畫像的細致程度也都不一樣。
要是人人都一樣,那可就遠遠不是板報一個左上角能放得下的了。
畫得最細致的當屬毛丫和張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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