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孫若夢仔細想明白,其中那個最先開口的短發護士就繼續道:“我聽說那軍人還是個乾部呢,可惜了,還這麼年輕呢,下半輩子就這麼毀了。”
孫若夢心頭猛地一跳。
另一個頭上彆著個紅色發卡的護士也跟著歎了口氣。
還左右看了看,眼神在邊上的孫若夢身上又停留了一兩秒。
孫若夢沒抬頭,隻是眼尾餘光通過麵前的鏡子察覺到了對方的眼神。
她心裡沒有做出什麼太大的動作,就當沒注意到對方的眼神,隻是嘴裡嘟噥了一句:“怎麼洗不乾淨啊。”
用的是她外婆家豐市的方言,和寧市的本地方言差了十萬八千裡。
但凡是個寧市人,一聽就知道這不是本地人。
果不其然,一聽她這話,那護士就收回了視線。
然後手捂著嘴,小聲和同伴道:“我就跟你說了,你彆往外傳。我聽主任說,那乾部還有個年輕的對象呢,現在那女同誌還不知道那乾部的傷情,主任也不讓我們跟那女同誌說。”
短發護士發出短促的一聲驚呼:“啊?!那那個女同誌不就被蒙在鼓裡了?太可憐了吧!這不是騙人嘛!”
“沒辦法,主任這麼說了,咱們誰敢說出去啊,算了算了,反正跟咱們也沒什麼關係,沒準人家兩口子感情好,就算知道了,也還是會陪著一起呢……”
之後那兩個護士說的話,孫若夢已經沒心思聽了。
那短短的幾句話,就跟一道悶雷一般,直直打在她心口。
打得她腦袋裡一陣嗡嗡作響。
之前她有多慶幸,現在就有多絕望。
或者應該說,正是因為她之前竟然傻乎乎地相信了蔣主任的話,竟然還慶幸自己不用做那個主動背棄婚約的壞女人,所以現在知道真相後,更有種被愚弄的憤怒。
好在她還有最後一絲理智,好歹沒直接對著陌生的護士撒氣。
快速換上勉強洗乾淨的襯衫走出衛生間,又把換下來的棉布衫還給等在外頭的老婆婆。
老婆婆似乎還想要說什麼。
但此時的孫若夢哪還有什麼心思去跟陌生人社交閒聊。
勉強扯了扯嘴角,保持最後的禮貌說了聲再見,孫若夢抬腳就往蔣主任辦公室的方向走。
看著她急匆匆氣呼呼離開的背影,已經把地上碎掉的保溫瓶渣渣都收拾好的老婆婆滿臉問號。
怎麼這姑娘進衛生間的時候,心情還挺不錯的,被她弄臟了衣服,也不太生氣的樣子。
這才多久啊。
出來怎麼就跟吃了炸藥包似的。
難不成是在衛生間裡遇見了什麼仇人?
老婆婆還忍不住往衛生間裡探頭看了看。
裡頭隻有兩個年輕護士在,看到她探頭進來,還衝她禮貌地點點頭,熱情道:“婆婆,是找人嗎?”
估計是看到了她手裡拿著的棉布衫,還補充了一句:“這裡現在隻有我們兩個,有一個女同誌剛剛出去了。”
她忙擺手:“沒事沒事,我就是隨便看看,隨便看看。”
心裡嘀咕,這也不像是和剛才那姑娘吵架的樣子啊……
另一邊,眼看著老婆婆探頭探腦地進來,又嘀嘀咕咕地出去,兩個護士也是覺得摸不著頭腦。
隨便看看?
誰閒著沒事乾,進醫院衛生間隨便看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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