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穗的注意力全在橡膠上,完全沒有注意到煙草的問題。
德哥兒看了父親一眼,一臉的鄙夷。
‘老公,有沒有辦法把橡膠全部留下。’
王寧遠也想要啊,可葡萄牙和荷蘭的船隊卻停在南安郡王治下。
得好好規劃一番,天然橡膠可是重要的工業原料,不能老是通過中間倒手獲得。
隻有足夠的利益才能增大南美,亞洲,歐洲這條航線上橡膠的運量。
隨著王寧遠講述冬至大朝的見聞,德哥兒也是大受衝擊。
嘴裡各種感歎,讚美之詞從來就沒有停過。
直到送走兒子,倆口子洗漱完畢躺在床上,張穗這才小聲說起兒子的事。
‘過來之前咱家也是中產,到了這裡更處於富貴階層。
雖然通過影視和書籍已經讓他見識頂級富貴和奢華的場麵。
我就是擔心!’
王寧遠抓住媳婦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
‘你的擔心並不多餘,就連我到了這裡很多思想和思考方式都在轉變。
哪裡有什麼明君明臣,都隻是維護穩定和統治的手段而已。
聖人?中華大地上我們能夠從書籍和老人口中知道的聖人隻有教員一人!
可他在建國和治國中遇到的困難和挑戰許多都隻能存在內部資料裡。
哪怕新世紀後,多少貧困地區的生活依然讓人無法相信,更彆說這個時代底層百姓的生活。
不要擔心,德哥兒學問上不會有問題,心性才是他最該磨練的。
在堅持兩年,等學堂裡的孩子們得用,我們就放他出去見見這個時代真正的底層,真正的鬥爭。’
張穗把頭埋在王寧遠的脖頸間。
‘也是我以前對他的關注太少,讓他對真正的生活缺乏體驗。
他的三觀是在一個相對開放,平等,民族團結的時代。
看他對於烏雅的態度和平時的作風,我怕我們!’
拍拍媳婦的手示意她彆多想,媳婦的擔心王寧遠清楚。
一家三口莫名其妙的到了這裡,從喜悅惶恐再到慢慢的探索這種心理變化很大。
德哥兒小,更多的是好奇,以及聽到熟悉事物後的興奮和那種探秘的心態。
也是因為有父母在身邊加上親人的寵愛這才肆無忌憚了一些。
媳婦是怕倆口子有意外,德哥兒一人留下後的那種孤單和無助。
從大朝會的規模和隆重中媳婦感受到的是政治生活裡的殘酷無常。
還有就是無法突破的階層,以及權力鬥爭中的不可預見性。
德哥兒完全沉浸在活動場麵裡,完全沒有看到那些戰戰兢兢使節心裡被壓抑的貪婪。
哪怕是要參加早朝,王寧遠依然沒有放棄鍛煉。
隻是從這天起,德哥兒和令泰每天早上鍛煉都跟在王寧遠身邊。
二進院裡,韓彬看著東家做帶著後輩做著奇怪的動作,一時不知道該不該開口。
‘沒事,說你的,不耽誤。’
韓彬這才把插在袖口裡的手抽了出來。
‘東家,已經和賈政賈大人的清客談妥。
今兒上午都察院會有彈劾徐貴的折子遞進內閣。
刑部那裡也已經安排清楚,罪狀也會在上午遞進刑部。
是罷黜還是入牢就看這位徐主事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