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穗也示意竇夫人坐下,‘這還啥都好,就喜歡在嘴上抓撓。’
竇夫人抓著德哥兒的手就不放。
‘這樣好,活潑伶俐的。
不要我家這個,都快成小學究了,怎麼裡之乎者也。
雖然大貴人的門檻咱沒跨過,可也知道他們說話也不是句句掉書袋。’
這一會德哥兒就成彆人家的孩子了,德哥兒呲牙一笑,對著柴家小哥致歉。
‘改天到家去,給你做桂花糕,豌豆黃吃。’
德哥兒忙笑著道謝,‘一天天東奔西跑,就等著過年去您家好好吃幾頓呢。
我可是朋友不少,您彆心疼!’
說完也不接竇夫人的荷包,過去拉上柴家小哥就退了出去。
‘多備些果子露,看看柴小姐喜歡喝什麼,要溫的。’
聽到德哥兒的話,竇夫人臉上的笑容更深。
‘這下你總可以安心養胎,德哥兒也能替你分擔。
聽說還去了夏尚書府上,陪著老夫人忙碌,還結社準備相助那些失孤小兒。
前幾日還給我家老爺抱怨,德哥兒忘了我家鷺哥。
老爺說我婦人之見,目光短淺。
畢竟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今日就厚著臉皮求夫人。’
張穗拉過竇夫人的手,輕輕拍拍。
‘求這種話怎麼能用在你我兩家,柴主事到底沒說錯。
什麼事,我都應下。’
張穗示意竇夫人坐著說就行。
‘你們一家回鄉丁憂,我家老爺就被排擠,孩子隻能到北城學堂。’
說著眼睛一紅,用帕子揉揉鼻子。
‘現在看我家老爺進了吏部文選司,現在又上門。
我家缺那點束修嘛,隻想讓鷺哥兒跟個好先生。’
張穗拍拍竇夫人的手,‘我省得,老爺心裡也有成算!
家裡的學堂還得重修加建,過了十五就得開工。
初十府上學堂就開課,讓鷺哥兒來府裡就學。
等學堂建完,讓他住府上,一旬有兩日的休沐。
到時候您可彆不舍得。’
竇夫人嘴裡說著謝謝,‘舍得,怎麼舍不得!
老爺早就打算讓孩子去王家莊子上就學,那會我就舍不得。
前幾日老爺去海甸子,看到王家莊上的孩子,回來高興的喝到半夜。’
張穗拍拍竇夫人的手,‘自己家的孩子還能不給個前程。
心放肚子裡,這些事咱們女眷多聊聊也就定下了,彆拿這些事勞煩家裡的男人。
他們心裡事且多著呢。’
兩安撫好竇夫人,張穗這才笑著看向柴家姑娘。
‘鰈姐兒可能喝的慣?’
四歲多的小姑娘,規矩是一點不缺,可見竇夫人平日教導有方。
張開雙臂,等聽冬抱著下了椅子,道謝後,才回話。
‘好喝,咱們府上的果子露甜的正好。’
張穗攬著鰈姐兒親熱兩句,聽春就回報有客道。
真是進門拜過年就誇德哥兒。
‘真是不敢認,樣樣周到不說,三個頭磕下去讓老身都沒法說。
還是個倔性子,給的荷包也不收,這是嫌老身給的壓歲錢少了!’
竇夫人上前一拉拉住來客,‘行了,再誇你也生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