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皇宮文德殿內早朝時分。文武百官分列兩側,中間大道紅毯發亮。氣勢磅礴,金光燦燦;天子鑾殿,威風凜凜,一派大氣風範。群臣肅穆,莊重典雅。宋徽宗身著方心曲領絳紅袍,頭戴天青色通天冠,登上禦座,環顧四周,緩緩坐了下來。那兩個宮女,站在禦座兩側,打著翠綠華蓋,一動不動,目視前方。
殿頭官將那拂塵一甩,高呼道:“有本早奏,無事卷簾退朝了!”群臣大眼瞪小眼,麵麵相覷,一個個皆欲言又止,原來許多時日不曾上朝,那奏本都石沉大海,一個個也灰心喪氣,不願拋頭露麵。宋徽宗坐在龍椅上沉吟片刻,不覺憂思道:“種師道老將軍又送來了戰報,如何是好,西夏又攻懷德軍!遼國也膽大包天,居然派人前來問詢西夏之事,實在有恃無恐。諸位愛卿,可有高見,但說無妨。”說話間忐忑不安,強自鎮定。
“陛下,不必殫心竭慮,當心龍體才是。小小西夏,何足掛齒!契丹蠻夷,也是狗膽包天。”童貫身披絳紅袍,手持乳白色笏板出班,定了定神色,皺眉道。“西夏不可不防,童大人,何出此言?”一人笑道。
張明遠看過來,有個宋徽宗的心腹小太監在身旁,給張明遠、費無極介紹一番,他們才知道,原來這便是那王黼,眼下是少宰右宰相)。隻見他笑容滿麵,看上去一臉正氣。令人稱奇的是,王黼居然金發金眼,嘴巴巨大,好似可以吞下一個拳頭。儀表堂堂,目光炯炯,神采奕奕。看上去,實乃一個神奇的美男子。
“西夏雖小,不可不防。猶如山石花草,西夏便是小巧玲瓏,還要仔細再三,防患於未然。”另一人歎道。費無極看過來,小太監一介紹,原來是朱勔,眼下任太保。隻見他,一臉不屑,似笑非笑,眼神透出幾分孤傲。
“這西夏實在令人費解,如何就有恃無恐,敢與天朝分庭抗禮。”有人輕輕咳嗽一聲,說道。小太監介紹,這是楊戩,眼下是太傅。隻見他眯眼一笑,神氣十足。
“西夏使我西北不得安寧,是可忍孰不可忍。如若任其養精蓄銳,勢必乃我大宋一大禍患。雖說西夏沒有了李元昊這般人物,可李乾順這廝,也不可小覷。還望陛下明鑒。”有人出班奏道,小太監介紹,這是蔡攸,眼下是宣和殿大學士。隻見他昂首挺胸,威風凜凜。張明遠、費無極麵麵相覷,畢竟在蔡太師府邸見過一麵,此番便並不陌生了。
“聖上,還是先讓種師道將軍派人去據守平夏城!西夏此番一定是聽了什麼傳言才伺機而動,他們雖有準備,但我大宋深謀遠略,大可退敵千裡。如今平夏城乃是一處要塞,如若失守,京兆府便是首當其衝,形勢就不堪設想了。我大宋不可養虎為患,大可用些計謀,讓遼國和西夏互相攻伐,所謂一石二鳥。”有位大臣瞥了一眼童貫持笏版啟奏道,隻見他頭戴貂嬋冠帽,著絳紅袍,腳踩雲狀紋地鞋履,腰係金玉帶,神采奕然,一臉莊重之色。
宋徽宗神情肅穆,回想往事,擲地有聲道:“愛卿所言極是,西夏的確有恃無恐,令人頗為不安,想當年永樂城之戰,我大宋遭受敗績,直到哲宗皇帝時加以征討才挽回顏麵,事到如今,朕要把這心病去除。才能使朕無憂!還望諸位愛卿,儘心竭力,替朕分憂才是。”此時此刻,這一幕,恰好被偏殿窗戶邊,張明遠、費無極看到。
張明遠低聲道:“這位大臣果然是一表人才,的確非同一般。居然提到乾爹的名字,實在有趣。”費無極道:“可見童貫招人煩,大家都瞧不上他。”“可童貫不容小覷,依我看,恐怕他這宦官做的可謂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不可小覷。”張明遠道。“何出此言?”費無極追問道:“但說無妨。”張明遠對費無極耳語道:“此處不便多言,據說蔡京受寵還是童貫的功勞。”費無極點點頭,不再言語。
“怎麼,有能耐了張侍郎,你能拿大宋江山作賭注嗎?”蔡京著紫袍,八字花白稀疏胡須,耀武揚威,威風凜凜,目光如炬,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說道。原來方才這提到種師道的大臣便是張侍郎。這張侍郎,便是張明遠、費無極、種浩、種溪一直想見的東京城大名鼎鼎的張叔夜。
張叔夜應聲道:“此話怎講?蔡太師何出此言!大宋江山社稷乃是以東京為本,當然平夏城也是一處要害,一山一水,一草一木,何嘗不是大宋江山。如若按蔡太師的說法,難道平夏城一戰便是拿大宋江山社稷做賭注了,請問這賭注賭的是什麼?莫非太師對我大宋將領沒信心了!”
一語落地,蔡京頓時火冒三丈,忙道:“一派胡言,實乃胡說八道。平夏城乃是邊塞要地,我堂堂太師如何不知?不過張侍郎所謂的出戰怕是難以服眾了。”蔡攸瞥了一眼蔡京,卻不動聲色,心中暗笑,這老家夥真可笑,畢竟自己主張討伐西夏,眼下又見風使舵,不主張討伐,便是自圓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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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叔夜環顧四周定了定神色,擲地有聲道:“既然出戰不可取,如此說來,那蔡太師已有退敵之策了,又何必說這些話,請呈於聖上如何?也免得我們爭來爭去,豈不耽誤了大事?”
“議和便是良策了,我大宋定要派人前去議和才是,如今我中原乃是文人士子的天下,陛下英明神武治理有方,目下我大宋才豐學富者比比皆是,張侍郎便是個才高八鬥之人,如若你張叔夜憂國憂民,那就去和西夏李乾順談上一談,豈不很好,如此良策,實為當務之急。”蔡京張著嘴巴,抖動著胡須,一本正經不緊不慢道。
“如此說來,我大宋沒有精兵強將了,隻有一介書生。蔡太師怕是言語不妥?”張叔夜忙道。蔡京環顧四周,鎮定自若,喝道:“強詞奪理,一派胡言!誰說我大宋沒有精兵強將。中原乃是文臣武將,天下莫可能及。你倒說說看,依你說來,難道我大宋沒有才高八鬥、能言善辯之人了。議和乃是如今皇恩浩蕩,我陛下體恤天下以免生靈塗炭之舉,可不是怕那黨項人之意,你可明白?”頓時火冒三丈。
“我主戰不主和,和還是讓太師去和吧!蔡太師的議和大計如何把我也加了進去,豈不是太抬愛於我了,我愧不敢當,也受寵若驚。蔡太師勞苦功高,知道的人自然明白這是為我大宋解難,替陛下分憂。不知道的還以為蔡太師是一手遮天,功高蓋主呢,如此豈不是冤枉了太師,也枉費了太師的苦口婆心。”張叔夜又回應道。
蔡京頓時喝道:“放肆,你竟然如此言語,乃是藐視本太師,藐視本太師就是藐視陛下,藐視朝廷。你可知罪。”“如此說來,你就是朝廷,你可以替代陛下了,你是想犯上作亂,還是想一手遮天,如此便是膽大包天。還望陛下明鑒。”張叔夜不慌不忙,昂首挺胸,斬釘截鐵道。蔡京頓時麵如土色,誠惶誠恐,欲言又止。
兩人唇槍舌劍之際爭論不休,群臣也是議論紛紛,各執一詞,儘管蔡京大權獨攬,權傾朝野,可人人自有主意,自然不可輕易選邊站隊,畢竟天威莫測,有時蔡京也是自身難保。何況蔡京起起落落,浮浮沉沉,也是宋徽宗一句話。童貫隻是察言觀色,並不言語。
此時一人不動聲色,隻是環顧四周,看著眾人並不言語,不覺摸著自己的下巴,像個小姑娘一般的站姿,原來是李邦彥。費無極見狀差點笑出聲來,幸好費無極的嘴巴被張明遠給捂住了。蔡攸見李邦彥這副嘴臉,不覺瞪了一眼李邦彥,頓時一臉不屑。雖說自己與家父蔡京不和,但也不願看到彆人欺負蔡京,心中怒火中燒,對張叔夜愈發嫉恨,心想定要將張叔夜趕出東京。
宋徽宗一看也是心煩意亂,就不耐煩道:“好啦,好啦。你們不必爭吵,如今西夏滋擾西北,實乃我大宋一大憂患,如此爭來爭去,豈不耽誤了大事?兩位愛卿言之各有其理,容朕再三考慮,明日再議。”
“陛下所言極是,諸位大人不必爭來爭去,為大宋江山社稷著想,何必互相爭辯,諸位所慮,天下人明白,陛下也是心知肚明。”童貫聽了這話,不好置身事外,便奏道。
正在此時,張叔夜道:“聖上,此事萬萬不可再推拖下去,請陛下速速定奪,以免延誤戰機,正所謂機不可失、失不再來,陛下!”蔡京便厲聲道:“難道你想逼迫聖上嗎?聖上說明日再議,那就明日再議。怎敢無視聖上之威,莫非想以下犯上不成,還不速速退下。”瞪了一眼張叔夜,目光如炬,好似要把張叔夜用怒火燒個精光。
宋徽宗大手一揮,使個眼色,“退朝!”殿頭官見狀趕忙呼道,宋徽宗便揚長而去,張叔夜哭笑不得,神情恍惚,搖搖頭不覺黯然神傷。
“明遠、無極,今日朝議,你們看群臣如何模樣?”回到睿思殿的宋徽宗馬上問起張明遠。“皇上,我覺得童貫大人果然厲害。”張明遠道。費無極道:“皇上,張叔夜果然是忠臣良將。”
宋徽宗回過頭來,問道:“難道蔡京不值一提?”張明遠道:“蔡太師勞苦功高,難免得罪他人。”“何出此言?”宋徽宗一怔,看著張明遠。張明遠感覺宋徽宗眼光頗為異樣,搖搖頭笑道:“如若在下言語有失,還望皇上贖罪。”
費無極也道:“皇上如若生氣,在下甘願與明遠師兄一起領罪!還望聖上寬恕。”宋徽宗破涕一笑道:“你們為何如此?世人都說皇命難為,聖意難測,伴君如伴虎。此些皆是臭話,屁話。朕才不要聽!朕這皇帝要與眾不同才是,要灑脫痛快才是!逍遙自在才好,免得自尋煩惱。蔡京這人最會見風使舵,朕何嘗不知。彆看他一把年紀,可薑還是老的辣。司馬懿故事,你們可知?這老謀深算,老奸巨猾,可不得了。稍有疏忽就會上當受騙!對這蔡京,朕哪裡會放心!靠他,朕的江山能不能保全,也很難說,不過朕要治理天下,少了他也不行,你們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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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明遠問道:“為何這樣年老體衰之人,皇上還要高官厚祿,委以重任?”費無極也納悶,搖搖頭問道:“還望皇上明示,學生實在不明白。”
宋徽宗早已猜到張明遠、費無極會有這般疑惑,心下暗笑,馬上道:“此乃權宜之計,哲宗皇帝走的匆忙,朕實在是猝不及防,本想著他繼承大統後,大宋天下太平,朕就高枕無憂了。可他一走,天塌地陷,向太後她老人家又把朕放在這火爐上,朕自然不得自由。蔡京雖年老體衰,可好歹聽話,辦事利索,從不拖拉,曆來是雷厲風行。如若換作彆人,就難免把朕搞的暈頭轉向,一點也不令朕滿意,如何是好?再說,蔡京乃書畫大家,一個文人墨客,不獨斷專行,不欺上瞞下,朕相信他會對朕忠心耿耿。”張明遠明白過來,笑道:“還望陛下以天下為重,也不必為此心煩意亂。”
費無極道:“皇上說了如此多,真是匪夷所思,原來做天子也有許多煩惱。”宋徽宗道:“此番留下你二人,乃是情義所在。明遠與朕同年同月同日生,豈不緣分使然,天大的造化。你們與世隔絕的故事實在蹊蹺,真是羨慕,朕如若也有與世隔絕的故事該多好。無憂無慮,何必成為孤家寡人。世人看朕風光,看朕體麵,高高在上,又喜樂無比。卻不知朕心中苦悶甚多,也說來話長。”
張明遠道:“既然說來話長,皇上不如不說可好?免得自尋煩惱,得不償失?”宋徽宗點點頭道:“也就明遠可以掏心掏肺的對朕說話,朕便喜樂無比,聽明遠說話倍覺神清氣爽。目下最討厭諂媚之語,還是直言不諱的好!”費無極道:“皇上琴棋書畫無所不通,實乃天生奇才。”張明遠道:“皇上天生奇才,可惜做了皇帝不自由,言談舉止被史官盯著,如何是好?”
宋徽宗馬上握著張明遠的手歎道:“明遠所言極是,皇帝也是人,做人本來就難,做男人最難。尤其男人做皇帝!你們想想看,從秦始皇到於今,這長壽之人,皆是女人。太後往往比太皇長壽。”“皇上以為女人做皇帝如何?”張明遠道。費無極道:“也就一個武則天。”宋徽宗道:“武則天不敢說,可我朝劉太後和高太後卻曆曆在目。高太後她老人家就是武則天一樣的人物。這女人還是不要做皇帝,女人做了皇帝,天下大亂為時不遠。朕還知道遼國有一個蕭太後,那也是個厲害人物。”張明遠納悶道:“學生愚鈍,還望陛下明言。”
“皇上果然頗有體會。”費無極道。宋徽宗歎道:“女人做皇帝,曇花一現而已。武則天那麼厲害,終究是李家娘子,無字碑難道是空穴來風,豈不可笑?實在是武則天倍感大勢已去,無言以對,不知所雲。故而默然不語!”張明遠和費無極頓時默然不語。三人又說笑幾句,有人來了,找宋徽宗有事,張明遠和費無極不得不退了下去,離開皇宮,往禦街而去。
中午十分,張明遠、費無極和蕭勇、蕭燕相聚一家川飯店,本要讓種溪前來,可種溪去了畫坊就不出來了,東京的畫坊有一條街,專門賣畫。一家挨著一家。這幾日,種溪從未間斷,一直都去畫坊。故而張明遠、費無極叫他前來吃飯,他也無動於衷,張明遠、費無極隻好隨他去了,就怕種溪說他二人欺負他。
“種溪這臭小子,好幾日不見他。太過分了,姐姐今日偏要見他不可。”蕭燕悶悶不樂,隨意胡亂吃上幾口飯菜,便吃起茶來,又看向窗外街邊,熙熙攘攘,人聲鼎沸。
蕭勇道:“妹妹不可如此,方才無極早已說了,種溪對作畫癡迷。就由他去了,你何必打擾他,他就不開心了。”費無極道:“我們也勸不住他,燕妹何必如此。種溪有他爹爹時便撒嬌,我們惹不得。沒他爹爹時,我們也惹不得。”“這是為何?”蕭燕歪著腦袋,納悶道。
張明遠笑道:“他爹爹在,我們隻好禮讓三分。如若他爹爹不在,我們更要禮讓七分。如若不然,回到京兆府,他要告狀,如之奈何?”蕭勇、蕭燕樂個不住,笑得聳起肩來。
費無極問道:“你們背井離鄉,從京兆府抵達開封府,難道不思念遼國故鄉?”蕭勇不作正麵回答,卻毫不猶豫之際,反問道:“你們從終南山遠道而來開封府,難道不思念終南山?”
“我們還要回去,抵達開封府也留不了許多時日。權作短期旅行,有何不可?”張明遠見費無極接不上話,便笑道。蕭燕道:“我們也一樣。抵達中原許多時日,便是哥哥夢寐以求之事,了卻多年夙願。我們都想好了,京兆府不成,就來開封府。開封府不成,我們就去興慶府。興慶府不成,我們回析津府也不錯。”
費無極問道:“你們還要去西夏?”蕭勇點了點頭,道:“西夏李乾順娶了我遼國成安公主耶律南仙,她眼下可是西夏皇後。我們與她沾親帶故,她來信讓我們去西夏玩。”張明遠、費無極麵麵相覷,對視而笑。蕭燕道:“你們兩個鬼鬼祟祟笑什麼,我們在京兆府遇到你們,我們來開封府做買賣,又遇到你們。你們總像跟屁蟲,便討人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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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勇樂道:“你們可彆告訴我,你們也要去西夏。總跟著我們,算怎麼回事?”
費無極苦笑道:“天大的冤枉,鬼知道你們要來東京。”張明遠道:“可不是,我們是中原人,想去哪裡就去哪裡。”蕭勇不以為然,反駁道:“聽你這話,好似我們不該背井離鄉到中原搗亂了。”
費無極道:“這話說的,哪有此意。中原幅員遼闊,自古海納百川。漢唐便有不少背井離鄉之人前來,如今更是司空見慣。列國人士大可互相往來,不必被邊界阻斷友情。你來我往,天下才方顯春色滿園,百花齊放,美不勝收。如若漢朝張騫不出使西域,便不會有絲綢之路。如若大唐玄奘不西行求法,如何得到真經。”
張明遠道:“我大宋也有不少出使外國的行家裡手,比如富弼、沈括、洪皓。”蕭勇、蕭燕齊聲道:“還有一個張叔夜。”原來當年張叔夜出使遼國之事,蕭勇和蕭燕也聽說過,還記憶猶新。張明遠、費無極一怔,不由頗為震動,頓時目瞪口呆,沒曾料想他們居然提及張叔夜。見張明遠、費無極這般模樣,蕭勇、蕭燕也納悶之極,不知他們為何如此大的反應。
“你們乾什麼去?快給我站住!”四人離開川飯店,走在路上,突然聽到有人在叫,回過頭,原來是種溪。種溪越走越近,嘴裡喋喋不休開來:“你們來吃好吃的,為何不叫我?我去大相國寺攤位找你們,那夥計說你們來川飯店了,緊趕慢趕才找到你們。我可找了好幾家,居然在這家看到你們了。你們真會挑地方,這家店可是人滿為患的川飯店,你們也真是,哪裡人多你們便往哪裡擠。你們是吃飯來了,還是看人來了。如若枯瘦如柴,想必會被擠得趴在地上起不來。”
蕭燕一臉不悅,馬上靠近種溪,示意種溪低下頭,蕭燕又踮起腳尖,隨即擰著種溪的耳朵,氣道:“你就瞎編,明遠哥哥和無極哥哥說,叫你出來,你不出來。你眼下卻跑來說這些孩子話,當心姐姐我揍你,你個小屁孩。”種溪趕忙向費無極求助,費無極視而不見,隻是看向彆處。種溪又看向張明遠,張明遠也轉過頭,看向人群。種溪看向蕭勇,蕭勇示意蕭燕不可胡來,蕭燕才放開種溪的耳朵。種溪痛得瓷牙咧嘴,才知道蕭燕內力不俗,方才掙脫不得,如若強力而為,怕要被撕掉耳朵了。種溪便怪張明遠和費無極欺負自己,三人又是廝鬨玩笑一會。
“好姐姐,弟弟錯了。肚子好餓,賞口飯吃。”種溪左手又揉了揉自己的耳朵,向蕭燕討擾道,隨即用右手摸了摸自己的肚皮,撒起嬌來。蕭燕便要拉著種溪再進川飯店,蕭勇示意不必如此,便遞眼色給費無極。費無極馬上到路邊買了肉餅,遞給種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