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金沙大湖_兩宋傳奇_线上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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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金沙大湖(1 / 2)

次日,豔陽高照,張叔夜攜張明遠、費無極、種浩、種溪離開這興慶府館驛來到那乾順的一處狩獵之地。張叔夜早就聽說西夏國內離興慶府不遠處有這樣一塊風水寶地,如何不來一觀,豈不有負此地美景。如此美麗風光,看上一看也算不虛此行。

乾順與察哥、嵬名安惠等人說,遼國來使,故而沒有一同前來。那嘴角黑痣的西夏禮官焦彥堅卻陪同而來,實在蹊蹺。這人素來心高氣傲,沒曾料想見識了張叔夜等人在賀蘭山下的文韜武略,便佩服的五體投地,故而破天荒的自告奮勇,前來陪同。

這人對張叔夜客客氣氣,對張明遠、費無極、種浩、種溪也是微微一笑,那八字步竟然收斂不少,隨行的西夏士卒也是好生奇怪,不知其中有何緣故,原來此人對中原文化很是酷愛,多次出使大宋,結交了不少文人墨客。

本來他見到宋使便欣喜若狂,但放不下架子,畢竟兩國交戰數年,可謂水火不容。與自己的興趣愛好相提並論,此人便以家國天下為己任了。乾順書房裡的書,便是此人去大宋東京開封府大相國寺附近幫助購買的。焦彥堅對東京頗為熟悉,故而見張叔夜前來,喜樂無比,隻是不好喜形於色罷了。

西夏馬隊帶著張叔夜、張明遠、費無極、種浩、種溪五人一同隨行,早上從興慶府出發,當日中午就到了這地方。遠遠望去,費無極目瞪口呆,張明遠不敢相信,種浩神情恍惚,種溪跳了起來,張叔夜也揉著眼睛。

一片大漠上,居然出現了一片大湖,湖上片片蘆葦,青青矗立;湖中垛垛蘆蕩,姍姍可愛。極目遠眺,蔚為壯觀。麵對著沙漠邊的湖水,微風拂麵,神清氣爽,張叔夜、張明遠、費無極、種浩、種溪也心曠神怡開來。隻見,天高雲淡,翠葦片片,隨風搖曳。湖水蕩漾,波光粼粼,好大水泊。

如蘇州太湖浩淼,也如杭州西湖秀美。不過也有不同尋常之處,令人稱奇的是,原來金沙懷抱間不覺彆有一番感慨。實乃塞上大漠之雄渾蒼茫,又添江南湖光之秀美靈動。二者交輝相應,融為一體,渾然天成。實乃天下人間,獨此一家。世所罕見,非同一般。

“張大人,四位護衛,你們覺得我們這西夏大漠明珠如何?此處可謂天上人間,絕美圖卷。實乃塞北奇景,天下一絕!”西夏禮官焦彥堅極目遠眺,神采奕奕之際捋了捋胡須,微微一笑。“果然名不虛傳。”張叔夜點點頭,也捋了捋胡須,讚歎不已,還豎起大拇指,朝向了焦彥堅。

焦彥堅見狀,也豎起大拇指。二人對視一笑。張明遠看他們如此,也笑道:“不錯,世所罕見。如此地方,想必有些故事,還望焦彥堅大人賜教?”

“中原難以看得到,的確蔚為壯觀。不知有何人物可曾到過此處?留下什麼詩詞歌賦?”費無極也喜笑顏開,饒有興致的追問開來。

種浩麵露慚色,撓了撓後腦勺,笑道:“我一直以為西夏皆是不毛之地,哪裡知道此處便是水天一色,波光粼粼。”

種溪伸出手比劃之際,樂道:“我聽說過杭州的西湖,也聽說過蘇州太湖,還有嶽州洞庭湖。我還知道我大宋東京有個金明池。可西夏的這大漠湖泊,世所罕見。大湖與大漠比鄰而居,相依相伴,聞所未聞,實乃天下第一奇觀。”眾人都隨聲附和。

西夏禮官焦彥堅昂首挺胸,得意洋洋,喜樂無比的笑道:“大宋杭州西湖本官也聽說過,太湖也聽說過,至於洞庭湖更是名揚天下,範仲淹的《嶽陽樓記》聲名遠揚,本官佩服不已。”

張叔夜道:“焦大人所言極是,不錯,我大宋一代名臣範仲淹的《嶽陽樓記》的確名揚天下,他當年做這篇文章之時,可是並未站在洞庭湖畔,也並未登上嶽陽樓。”張明遠道:“常言道,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如若不走一走,看一看,如何會有感悟,沒有感悟又如何借景抒情,寓情於景。”

費無極道:“無論做文章、作詩,還是作畫,都講求一個體味。如若不親身感受,便不會有情真意切。”種浩道:“可範仲淹大人卻並非如此,這又如何看待?”種溪道:“作畫要寫生,觸景生情,才情真意切。我素聞西夏也有畫院,不過皆是佛教壁畫。我不喜歡畫神佛,我愛畫青山綠水。”

西夏禮官焦彥堅道:“你這小子倒也厲害,居然知道我西夏也有畫院。不錯興慶府不隻有東京一樣的畫院,還有東京一樣的開封府。”張叔夜道:“我等抵達西夏興慶府,今日才算離開城池,來到郊野。興慶府雖說不如東京開封府龐大,可也效仿的有模有樣。我們還未好好逛一逛呢。”西夏禮官焦彥堅便笑道:“這又何妨,回到興慶府,本官帶領你們好好逛一逛。”

張明遠環顧四周,飽含深情之際,拱手道:“那就有勞大人了,此番來到西夏,也算不枉此生,不知何時還能前來。”費無極道:“明遠師兄,你人還沒走,便想著以後還要來。如此異想天開,豈不多愁善感,自尋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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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浩道:“明遠如此多愁善感,的確是難能可貴,但如此自尋煩惱,便是太也苦了自己。”種溪道:“明遠哥哥多愁善感,想必世人皆知。”西夏禮官焦彥堅道:“張明遠,本官看你年紀輕輕,卻老成持重,如此沉著冷靜,後生可畏。”

張叔夜見張明遠聽了這話一怔,便歎道:“明遠,你彆太苦了自己。人生能有幾回青春,本官如你眼下這般年紀時,沒想過以後會做官,會出使列國。”張明遠道:“大人,我從小沒見過爹娘,如若不是師父收留,我哪裡會有今日。師父一生光明磊落,堂堂正正,為天下教書育人。他老人家時常教導我,要心憂天下,造福蒼生。”

費無極神情肅穆之際,歎道:“我何嘗不是如此,隻是不願喜形於色罷了。都說我沒個正經,嘻嘻哈哈。實話實說,我也是苦中作樂。人生在世,酸甜苦辣,無人不是如此。還要自我寬慰才是。”

種浩點了點頭,道:“可不是,開心也好,傷心也罷。孔夫子有言在先,‘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如之奈何?”種溪對方才眾人所言不敢苟同,卻也不好反駁,便指著前麵,道:“那邊的駱駝是雙峰駱駝麼?”

西夏禮官焦彥堅昂首挺胸,得意洋洋道:“不錯,我大夏雙峰駱駝,天下聞名,無出其右。”張叔夜道:“大漠沙海裡,這駱駝被稱之為沙漠之舟。看這些雙峰駱駝,行走於大漠之上如履平地,真佩服它們。任勞任怨,默默無聞。”

張明遠伸出雙手來,左手比作一個人,右手比作一個駱駝,比劃道:“駱駝不任勞任怨又能怎地?畢竟駱駝被人牽著驅使,駱駝不得自由。”種浩搖搖頭,笑道:“方才就說,明遠不可多愁善感,自尋煩惱。你看看,說上幾句便又是多愁善感。”費無極道:“他就那樣了,改是改不過來,由他好了,何必強求。”

張叔夜道:“我很佩服波斯人,他們從大唐時就千裡迢迢,跋山涉水,來到我中原。如今依然如此,本官在東京時,也遇到不少波斯人的駝隊,他們的中原話,學得有模有樣。一打聽,嚇一跳,他們走了十幾個國家,抵達中原。本官也素知除了我大宋、遼國、西夏、大理、吐蕃、高麗、安南、天竺,還有不少國家。”

張明遠道:“大理國遠在我大宋西南,西夏在我大宋西北,遼國、高麗,皆在我大宋東北。”種浩道:“你如何知道這樣清楚明白?”費無極道:“我家師父早告訴我們了。”西夏禮官焦彥堅點了點頭,驚歎不已。

張叔夜看向種溪,問道:“你看這大漠之中的大湖,可入畫麼?”種溪看向焦彥堅,問道:“晚輩素聞西夏也有不少畫師,不知此地可有過畫作,還望焦大人賜教。”西夏禮官焦彥堅正要繼續介紹之際,突然一隊人馬奔來。張叔夜等人定睛一看,是西夏太子李仁愛和嵬名安惠的千金嵬名白雲等人,還有那個叫做蕭和達的契丹人。

西夏士卒快馬加鞭,趕到眾人跟前,對西夏禮官焦彥堅耳語幾句。原來乾順讓他回興慶府,不知所謂何事。這廝悶悶不樂,留下小吏陪同張叔夜等人,辭彆眾人後,依依不舍離去。

西夏太子李仁愛見西夏小吏等人近日接待宋使或許有些疲倦,就告訴他們不必在身旁伺候,可自在走動,有何吩咐,自會叫他們。李仁愛一揮手,儘皆離去。蕭和達與李仁愛說了幾句話,也退了下去。嵬名白雲昂首挺胸,威風凜凜道:“你們來這裡玩,算是微福不淺。如若不是我王恩德,焉能如此?”李仁愛瞪了一眼嵬名白雲,示意她不可造次,便道:“我是太子,白雲姐姐不把我放在眼裡,可不好。”

嵬名白雲笑道:“太子殿下是在教訓姐姐不成?”李仁愛緊鎖眉頭,擺了擺手,破涕一笑,樂道:“豈敢,豈敢。我大夏女子非同一般,不似中原女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麻魁西夏女兵)裡皆是巾幗英雄,女中豪傑。好比武則天,我最怕武則天那樣的女人。”眾人破涕一笑。片刻打打鬨鬨,李仁愛才與嵬名白雲安靜下來。

張叔夜等人就且走且談,看向了遠方。但見大漠金黃,湖水蕩漾,蘆葦返青,鳥雀翔集。遠處賀蘭山,氣勢雄渾。張叔夜望著高陽下,波光粼粼,金光閃閃,不覺情不自禁之際,招呼張明遠等人近前,吩咐道:“如此美景,本官又想賦詩一首。爾等以為如何?”眾人喜出望外,翹首以待。

張叔夜卻看向張明遠,笑道:“明遠,本官也不能一人隻顧作詩,我可聽說,你們終南山上的弟子,皆是能言善辯,出口成章,眼下風景如畫,便要你作詩一首,就不必推辭了,還望賜教。”隨即拱手一笑,又使個眼色給費無極等人。

眾人都看向張明遠。張明遠執拗不過,看向遠方,定了定神色,喜上眉梢之際,隨即脫口而出道:

翠色搖曳波光粼,碧水藍天望白雲。

金沙懷抱江南景,一湖遙看萬裡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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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瞠目結舌,讚不絕口。費無極幾人雖說在賀蘭山下聽了張叔夜的詩頗為佩服,但麵露難色,悶悶不樂,皆以為張叔夜如此才華橫溢,出口成章,便讓他們晚輩自慚形穢了。眼下見張明遠也出口成章,就有些欣慰。張明遠總算替他們挽回些許顏麵。

費無極心想,張叔夜這才華橫溢,如若在東京賣酸文,也不會餓死,可賺不少錢,偏偏他還是朝廷命官,真是厲害。張明遠環顧四周,也以為自己出了風頭,替同齡人挽回些許顏麵,該高興才是,可一個個還是悶悶不樂,不覺搖搖頭。

張叔夜何等聰明過人,便猜出他們的心思,隨即笑道:“本官在賀蘭山下賦詩一首,至此張明遠又賦詩一首。我二人賦詩乃是孤芳自賞,眾人對詩,才妙趣橫生。我等何不一人一句,豈不妙哉?”眾人都喜出望外,答應下來。

李仁愛和嵬名白雲也舉手加入。張叔夜點了點頭,環顧四周,笑道:“話不多說,本官起頭,獻醜了。”隨即賦詩一句:

天高雲淡落碧水,

望著四處金沙懷抱,湖水蕩漾,又見鳥雀翔集,魚兒遊動,費無極心中念念不忘蕭燕,也緊隨其後道:

金沙懷抱美人淚。

嵬名白雲尋思,莫非在說自己,不覺暗笑,我西夏女子雖說是美人,可不會掉眼淚。張叔夜歎道:“好句,‘美人淚’,果然用的恰到好處。”費無極道:“大人過譽,多謝抬愛。且看我師兄,他可是才華橫溢,出口成章。”看著蘆葦青青,輕舟已過,張明遠也道:

輕舟飄過看翠葦,

“翠葦,好詞,這湖中蘆葦,的確翠的美輪美奐。”張叔夜深以為然道。費無極道:“大唐李太白所雲,‘輕舟已過萬重山’,師兄想必化用了過來,不知師弟我說的可對?”張明遠點點頭道:“師弟果然厲害,自然而然,化用一番,未為不可。”一語落地,張叔夜點點頭。費無極見種浩沉吟不語,就笑道:“浩兄可對上一句?彆沉默寡言,素聞浩兄‘腹有詩書氣自華’。”種浩想了想,對道:

一行鷗鷺雲中飛。

“這是化用大唐杜工部的詩句了,‘一行白鷺上青天’,是也不是?”費無極歎道。種浩道:“大唐乃詩之故鄉,我等水平有限,隻好化用,不敢胡編亂造。”種溪樂道:“胡編亂造也未為不可,大唐詩人如若不是胡編亂造,如何會有佳作問世。你們且聽李太白的詩歌,什麼‘白發三千丈,緣愁似個長。’這不是胡說八道是什麼?哪裡有三千丈的白發,那定是妖魔鬼怪,怪嚇人的。”眾人忍俊不禁。“‘雲中飛’,又是好詞。”張叔夜撫掌之際喜樂無比。

費無極又道:“我說地上,浩兄說天上,如此意境就大了,我二人合起來便是一副圖畫。種溪見如此美景,不入畫,豈不可惜?”種溪樂道:“那還用說,今晚回到館驛,便作畫,定要畫出風采來。我以為如此,才算不虛此行,頗多收獲。”“種溪所言極是,那晚上沒人打擾你,你彆跑來打擾我們就好。你這臭小子,總說我們打擾你,便是大大的冤枉我們。”費無極樂道。張明遠道:“說了半天,種溪還沒對上一句,豈不可惜?”種溪納悶道:“明遠哥哥,你在開玩笑麼,有什麼可惜的?”

張明遠道:“素知你作畫,我們比不過。可如若你不對上一句,我們便以為你隻會作畫,不會作詩。如此,畫也鄙視你,詩也嫌棄你,你便哭鼻子了。可畫不會安慰你,詩不會可憐你,你便要傷心欲絕了。就是雙峰駱駝也要笑話你了,你瞧駱駝頭也不回,對你愛答不理。”

正在此時,果然有駝隊經過,駱駝嘴裡咀嚼著什麼,看都不看種溪一眼,便走了過去,隻有駝鈴叮叮當當響個不停。眾人見狀樂個不住,種溪也笑得咳嗽開來。“種溪,請對上一句,可好?”張叔夜捋了捋胡須,笑道。張明遠、費無極、種浩三人看種溪時。隻聽遠處黨項人在吹羌笛,笛聲悠悠,倍感歲月靜好,種溪歎道:

枕沙傍水笛聲催,

張明遠道:“笛聲催,也是好詞。”費無極道:“‘枕’字有趣,恰到好處,擬人化手法,好似真有人如此享受一般,豈不美哉?”張叔夜道:“明遠、無極該你們了,想必會有佳句脫口而出。”正在此時,幾個西夏黨項人光著腳丫踩在金沙之上,留下許多腳印,來到湖邊嬉戲玩耍,男男女女,成雙成對,好不快活。嵬名白雲不以為然,李仁愛也撅撅嘴,也以為這句並不出彩。見此情形,李仁愛道:

串串腳印笑語追。

張叔夜揚起袖子,指向遠方,歎道:“‘追’字用的好,用的巧,用的妙。如此用心!不愧是西夏太子,果然巧思妙想,令人刮目相看。”費無極道:“這個‘串’字也很妙,西夏太子果然頗為用心。”“常言道,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方為全才。不過略知一二也很不簡單。太子殿下這一句頗為用心良苦,很有大唐遺韻。果然是妙不可言,令人歎為觀止。”種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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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安的《滕王閣序》便是年少輕狂而為,誰說年少輕狂是壞事,我看年少輕狂也算一種膽略。年少輕狂與年少有為有異曲同工之妙。如若沒有大氣魄,如何會‘腹有詩書氣自華’。我最佩服年少輕狂之人,我以為年少輕狂之人必定是年少有為,如若沒有真本事,便不會年少輕狂。”種溪道。

嵬名白雲笑道:“年少有為是我西夏太子,莫非年少輕狂是你不成?”說話間指向種溪。聽了這話,李仁愛喜樂無比,笑出聲來。種溪瞠目結舌,樂此不彼。張叔夜道:“沒曾料想,你們幾個皆出口成章,頭頭是道。明遠和西夏太子方才的詩句算是大開眼界,恰到好處了。”

張明遠見費無極、種浩、種溪三人悶悶不樂,便擺擺手對張叔夜道:“大人,我師弟也不賴,最後兩句留給他,且看他如何對答。他素日裡就頭頭是道,沒完沒了,如此大好機會,自然要留給他顯擺了。如若不讓他顯擺,他要絮叨個沒完沒了,好不煩人。彆看他素日油嘴滑舌,沒心沒肺,但最是喜歡舊事重提。”說著給費無極使個顏色,費無極隨即朝張明遠的後背輕輕用手拍了拍,頓時一臉不悅,隨後又破涕一笑。張叔夜點點頭看著費無極,種浩、種溪也瞅向費無極。

費無極尋思,這明遠師兄不知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如何就這般待我,莫不是看我費無極的笑話不成,好,我就將計就計,讓你看個夠好了。不過,這作詩必定要借景抒情,眼前美景,自然是觸景生情了,不可大失所望。最後兩句算是收尾,必得增光添彩。嗯,有了。費無極撓了撓後腦勺,回想日出日落,心下有了主意,頓時大喜,毫不示弱,意欲脫口而出,但種溪卻搶了先,擲地有聲道:

早觀蘆蕩旭日出,

嵬名白雲見種溪給自己使眼色,便不緊不慢,吐口而出,道:

晚聽駝鈴大雁歸。

一語落地,眾皆愕然。沒曾料想嵬名白雲這西夏女子也是滿腹經綸,出口成章。張叔夜點點頭微微一笑,張明遠、種浩、種溪、李仁愛、嵬名白雲也麵麵相覷,樂此不彼。費無極又是好笑又是好氣,原本自己意欲大顯身手一番,結果被種溪和嵬名白雲硬生生給攪和了,不過也沒什麼大不了,想到此處,頓時尷尬一笑。眾人放眼望去,波光粼粼間,鳥雀漸飛漸遠。隻聽得張明遠、費無極、種浩、種溪四人,環顧四周之際,一人一句吟誦開來:

天高雲淡落碧水,金沙懷抱美人淚。

輕舟飄過看翠葦,一行鷗鷺雲中飛。

枕沙傍水笛聲催,串串腳印笑語追。

早觀蘆蕩旭日出,晚聽駝鈴大雁歸。

西夏太子李仁愛和嵬名白雲早已脫掉靴子,挽起袖子,來到湖邊和那黨項男女一同嬉戲玩耍開來。蕭和達站在旁邊,寸步不離,眼神總在李仁愛身上。他們用手挖著沙子,湖水湧來,灌入坑中,儘皆玩得不亦樂乎。李仁愛與嵬名白雲二人回過頭,揮了揮手,招呼張叔夜等人過去。

張叔夜搖搖頭笑而不語,張明遠、費無極、種浩皆不過去,種溪隻好孤身一人跑了過去。但見金沙漫漫,雙峰駱駝成群結隊而過,湖麵波光粼粼,一垛垛翠綠的蘆葦叢,星羅棋布,好似神仙小島,散布開來。惟有小舟自在穿梭,鳥雀時起時落,水麵泛起銀色浪花,鳴叫聲,此起彼伏。

“今夜在此過夜,你們意下如何?”不多時西夏太子李仁愛拉著嵬名白雲跑了過來,問道。張叔夜等人一怔,緩過神來,皆喜出望外。嵬名白雲盯著種溪,樂道:“用不著如此開心,莫非你們從未見過如此景致?”

種溪環顧四周,喜道:“這金沙漫漫,湖水浩淼,非比尋常。我等所知,便是太湖那般,隻有大湖,沒有金沙。杭州西湖,更是如此。眼前西夏的湖泊,自然與眾不同,彆具一格。金沙和湖水作伴,如此比鄰而居,世所罕見。水繞金沙,蘆葦蕩漾,天下一絕,自然無出其右,蔚為壯觀。我想後人也會至此流連忘返,讚不絕口,不過他們哪裡知道,我們也到此一遊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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