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趕忙上前答禮,“員外您來了,快,裡麵請,雅間早已備好,就等您前來。”聞得此言,店主也放下櫃台上的算盤,趕忙出來陪笑道:“張員外,您老今又得空到我小店喝茶了?真是盼星星盼月亮,每日都盼您到來。如若不是您老,我這小本買賣恐怕難以為繼,如今契丹人到來的越來越少,中原人又路途遙遠自然不會前來光顧。隻有一些販賣馬匹的波斯商販和高麗客商路過這裡,也是遠水解不了近渴。我這小店不知撐到哪一日也就該關門了。隻是在此十餘年,早已把這當作第二故鄉,如若有一日要離去了還真舍不得呢,您說,是也不是?”
這張員外便捋了捋胡須,對店家笑道:“你這小店雖說規模不算太大,可在此邊關之地已是數一數二,如何如此自謙,豈不可笑?契丹人如今和女真人打仗,形勢危急,他們自然不會有閒工夫前來消遣。至於我大宋子民,更是有苦難言。罷了,不說也罷。”
店主應聲道:“員外所言極是,我說的有失偏頗,還望見諒。”張員外一臉惆悵,緩緩歎道:“不必如此,恐怕你這小店未曾搬走,我就先行一步了。”店家道:“此話怎講?”頓時詫異萬分,趕忙追問開來。
張員外道:“且裡麵說話,此處人多眼雜,還是謹小慎微的好。”說著與店家一同上樓而去,那張員外回過頭來環顧四周,看向張明遠、費無極,見他二人坐在那邊談笑風生,就拱手作揖答禮。
張明遠二人見狀,也起身微微一笑,算是答禮。那張員外的小廝卻不屑一顧並不答禮,瞅了一眼張明遠、費無極就跟在張員外身後離去了,張明遠也不生氣,費無極隻是笑而不語。
等那張員外上樓後,費無極道:“明遠師兄,方才那老伯好似一個人。”張明遠問道:“像誰?”費無極驚道:“很像寶叔啊!”
張明遠滿不在乎道:“又開玩笑,師父師叔不是說過嘛,他和天叔一起酗酒,跌下山崖,去世很多年了。這世上,麵貌相像者,也不足為奇。你彆大驚小怪,令人恥笑。”歎了口氣,搖搖頭。費無極再說什麼,張明遠卻並不理會,隻顧喝茶。
片刻,店主下樓,來到張明遠、費無極跟前拱手作揖笑道:“二位小兄弟不知從何而來?張員外方才和我說了許多話,他素日樂善好施又助人為樂,也喜歡結交青春俊傑之人,尤其外地來的客商和遊客,不知二位可否賞臉,去和張員外說說話,張員外說,他方才想請二位上去,隻是素昧平生,不好見禮。他的小廝素日傲慢無禮,又怕冷落二位,張員外行動不便,故而讓我前來代勞,請二位樓上一續,不知意下如何?”
張明遠尋思,這張員外想必是這雄州數一數二的人物,但不知是否是自己尋找的人。這幾日張叔夜大人未曾到來,我與無極已找尋多時。張員外在雄州比比皆是,就怕眼下之人也不是自己要找尋之人。不過且去和他說話,說不定會得到些什麼消息也未可知,想到這裡,就應聲道:“自然很好,就怕打擾了張員外的清淨。”
費無極也想,此番抵達雄州,一則購買馬匹,二則探聽遼國契丹人和女真人的虛實。如此遇到這般呼風喚雨之人,如何不親近一下,有些收獲也未可知,就擲地有聲道:“也好,我等也願與人打交道,這張員外看上去也麵善,既然樂善好施又助人為樂,這便好說話了。”說著,二人跟隨店家上樓而去。
“兩位小兄弟,幸會,幸會!”張明遠、費無極被店家領進去後,張員外就如此畢恭畢敬,慈眉善目,二人心中一怔,緩過神來也拱手回禮道:“客氣,客氣。員外如此熱情好客,晚輩有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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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位小兄弟,彆來無恙?”那小廝雖說一臉不悅,可也無可奈何的作揖答禮,話中似有些許不屑一顧,酸溜溜的瞥了一眼二人,感覺張員外太過抬舉二人。張員外心知肚明,眼前便是張明遠和費無極,故而對自己的小廝很是不滿,不過不好喜形於色,故而微微一笑道:“二位小兄弟風塵仆仆,想必從遠處而來,不知到此有何見教?”
張明遠道:“員外果然知書達理,晚輩佩服萬分。此番抵達雄州,算是忠人之事,受人之托。”費無極笑道:“員外想必也是從遠處抵達這裡,把此處當作第二故鄉了?”
“不錯,老夫也是中原人士,的確把這雄州當作了第二故鄉,難舍難分,如之奈何?”張員外說笑間看向那小廝,道:“你且下去,我與二位小兄弟說些私話,你可自去吃酒,有事我自會讓店家找你。”
“小人恭敬不如從命。”這小廝自然得意萬分,夢寐以求,故而高興之餘趕忙應聲道:“員外這般通情達理,小人感激不儘,小人就在樓下吃酒,有事員外儘管吩咐。”
“好了,去罷,不過且記,不可貪杯。”張員外擲地有聲,再三叮囑。“員外大可放心,二位小兄弟定是頭頭是道,你們自有說不完的話,小人這就告辭,不再打擾。”小廝連連點頭,隨後似笑非笑間輕輕關門,又詭秘一笑而去。
張明遠道:“員外,你這小廝想必是好色之徒,不知晚輩所言是否屬實,還望員外見諒。”費無極頓時瞠目結舌,見張明遠又如此心直口快,素來如此,真是令人猝不及防。
張員外一怔,愣了愣,頓時哈哈大笑道:“小兄弟果然好眼力,不錯,這廝就是這一點不好,其它倒也還好,跟隨我多年,從京兆府到開封府,從開封府到雄州,也算是忠心耿耿。當然,‘金無足赤,人無完人。’何況這市井中人。你們年紀小自然不能明白,也是在所難免。他好色不好財倒是我看中之處。”
張明遠見費無極使個眼色,便歎道:“原來如此,晚輩方才唐突之言,還望員外不要介意。”費無極用手一指,油嘴滑舌,道:“好色也是人之常情,七情六欲如何可以加以節製。隻要不傷天害理就好。”
張員外道:“所言極是,如若他傷天害理,我自然絕不輕饒於他。實不相瞞,我也是要回東京去了,在雄州太久,目下契丹人也越來越少,手下的買賣做不下去,也在所難免。”
張明遠問道:“這是何故?素聞雄州榷場,契丹人和我大宋做買賣的頗多,如今為何就沒有昔日的光景了?”費無極也問道:“如若員外方便,但說無妨,晚輩洗耳恭聽。”
張員外慈眉善目道:“我倒是有一個故事,可以說給你們聽聽,如若你們聽了,自然了然不惑,大可明白目下雄州光景。不知你們可有急事,如若有就不可耽誤。如若沒有,老夫倒是願給你們說一說,不知意下如何?”
費無極尋思道:“畢竟去幽州並不在今日,既然出來便不用著急回去。”張明遠尋思道:“且聽一聽無妨,不知可有什麼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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