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無極東張西望,在尋找蕭勇和蕭燕,定睛一看,原來他們在遼國使節牛溫舒身後。費無極對蕭燕做鬼臉,蕭燕悶悶不樂,怪種浩讓哥哥受傷了。蕭燕瞪著種浩,種浩微微一笑。費無極也微微一笑,蕭燕氣得臉色發白。
遼國使節牛舒溫麵如土色,吱吱唔唔道:“風光無限?此時怎樣?”蕭勇橫眉怒目,蕭燕並不服氣。
見遼國使節牛舒溫等人如此劍拔弩張,李邦彥靈機一動,打圓場道:“好了,不必如此。諸位再乾一杯。”
眾人舉杯,馬上舉杯痛飲。蕭勇對那童貫翻個白眼,童貫見狀一怔,不知為何如此,原來蕭勇與童貫有深仇大恨,此為後話。
吐蕃使節蠢蠢欲動,笑道:“沒曾料想,大理國王對大宋忠心耿耿。不知大理是一國呢還是大宋一路呢?”
列國使節哈哈大笑,隻有五人不知,這段和譽就是大理國王。這五人分彆是:遼國使節、契丹武士蕭勇、蕭燕,西夏平吉、吐蕃法王古思羅。
段和譽不慌不忙,微微一笑,介紹道:“就看怎麼說,我大理當然是一國,大宋皇帝承認我段氏大理,這天下皆知,有何異議?我大理也是一路,是與大宋同心同德,肝膽相照,攜手並肩,一路同行的一路人,是也不是?”一語落地,這五人才恍然大悟。宋徽宗喜笑顏開,樂此不彼。張明遠等人也是笑而不語。
吐蕃使節默不作聲,古思羅目瞪口呆,沒曾料想,這小子居然就是大理國王段和譽,他父王段正淳才退位,他就即位,還馬上來東京和宋朝勾勾搭搭,豈有此理。如若這般,對我吐蕃豈不是大大的威脅?想到這裡,古思羅心中暗暗生恨,對段和譽咬牙切齒。
宋徽宗欣喜若狂,笑道:“不錯,我大宋願與大理世代友好,共享太平!”說話間對段和譽點點頭,微微一笑,不過心裡卻胡思亂想,誰知道段和譽說的到底如何,豈不是權宜之計,且提防再三未為不可,隨即又道:“同飲一江水,何必太生分?大理與我大宋實乃友好鄰邦。”
段和譽笑道:“我大理與吐蕃也是鄰居,還望法王不要見怪。方才不過切磋一二,何必在意輸贏。”
吐蕃法王古思羅憤憤不平,但也無可奈何,故而皮笑肉不笑開來:“段王快人快語,貧僧失敬,失敬。”
張明遠聽了這話,才對大理國和吐蕃的恩怨略知一二,那吐蕃曆來喜歡騷擾大理國,隻因為大理國物產豐富,國富民豐,乃是人間樂土。不似吐蕃,遠在高原,烈日曝曬,地凍天寒,雪山沼澤,瘴氣頗多,更兼野獸出沒,神鬼莫測。
費無極隻顧喝酒,不曾多想。蕭燕見費無極隻喝酒,便擔心開來,以為費無極有什麼煩心事。費無極的煩心事便是與費無天相認這件事,而蕭燕此時此刻卻並不知曉。
西夏焦彥堅也躍躍欲試,拱手道:“諸位可還記得永樂城麼?”此言一出,張明遠、費無極麵麵相覷,見到這焦彥堅此番也來到東京,如此麵熟,自然並不奇怪他如此說話。焦彥堅曆來如此,並不稀奇。
種浩道:“當然記得。雖說我大宋當年有所失利,可你要知道,我大宋乃皓月當空,你西夏不過螢火之光,偶爾小勝,又算得了什麼?”
一個西夏使節道:“你是何人?”種浩道:“種世衡乃太祖父,種諤乃祖父,種師道乃家父。”頓時哈哈大笑。
“原來你是種師道之子!”焦彥堅瞠目結舌,片刻緩過神來,馬上尷尬一笑道:“去我西夏還隱姓埋名,裝傻充愣,真是可笑。此番東京打擂,我西夏曆來說一不二,輸的心服口服。”
費無極暗笑,黨項人曆來詭計多端,最愛見風使舵,還說一不二,豈不大言不慚?
西夏平吉平生最敬重種師道,故而也拱手作揖以示敬意,緩緩道:“幸會,幸會。原來是種師道後人,多有得罪。”
種浩應聲道:“大相國寺前,擂台之上,多有得罪,請勿見怪。”馬上回禮。
西夏平吉默然不語,隻是微微一笑。氣氛由此轉機,不知為何,原來天下皆知大宋種家軍的威名。
這種家軍有三代可謂天下無敵:種世衡,種諤,種師道,便是這種家軍的三座大山,令人望其項背。種浩雖說把祖上抬出,為大宋增了一些光,也添了不少彩。可他內心卻無比難受。想起家父年事已高還身居小官,如何不憤憤不平。可惜自己年紀輕輕,並不能撐起種家軍的大旗,隻怪自己沒什麼太大的建樹,此番東京打擂不過小試牛刀,還看以後,跟著家父金戈鐵馬,方顯英雄本色。心中頓時豪情萬丈,神情肅穆。
高麗使節高光和道:“我高麗國遠道而來,抵達東京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每次前來,都覺新鮮。大宋果然富甲一方,天下莫可能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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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麗使節李文玉道:“大宋皇宮雖說富麗堂皇,可也太‘寒酸’了點。”此言一出,眾人驚愕,皆看向宋徽宗,宋徽宗麵如土色。
蔡京喝道:“大膽,居然敢如此無禮。”童貫也怒不可止道:“小小高麗,如此無禮,是何道理?”
一個高麗使節捋了捋胡須,解釋道:“大宋皇帝陛下,不必如此。隻怪我高麗使節不曾說明白,且聽老夫一言。老夫以為,大宋皇宮雖說規模不大,但蔚為壯觀,氣勢如虹。方才所說‘寒酸’二字便是意在於此。大宋雖不及漢唐幅員遼闊,但氣度不凡。故而皇宮大殿也建的風雅極了,天下無出其右。豈不聞周敦頤有雲‘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如此看來,大宋宮城之盛,不在規模,而在精美絕倫了。”一語落地,眾人無不側目,佩服有佳。
費無極去問身旁高麗使節高光和,才得知,這方才頭頭是道的老者,便是高麗國大名鼎鼎的一代名臣,金富軾。
此番金富軾作為高麗國使臣之首,前來大宋。他眼下也不過四十五歲,卻自稱老夫。張明遠也愣了愣,不過從麵相看,此人與種師中相似,皆老成持重。
宋徽宗聽了方才金富軾的話語,很是佩服,為了聯麗抗遼的大計,故而推心置腹回想開來:“還記得朕登基大寶的第三年,也就是崇寧二年,便派戶部侍郎劉逵和給事中吳拭出使你高麗國。後來大觀四年,朕又派了兵部尚書王襄和中書舍人張邦昌出使高麗國。也算我大宋對你高麗國恩惠不絕了。”
金富軾笑道:“大宋那兩次出使我高麗國的故事,老夫也略有耳聞。可見陛下恩澤,我高麗國銘刻在心,不敢遺忘。此番我高麗國出使大宋,便是要與大宋世代友好。”
宋徽宗大手一揮,笑道:“金富軾大人,還是你會說話。你也算高麗國的蘇軾,蘇東坡了。”
金富軾擺了擺手,仰天長歎道:“豈敢豈敢,陛下說笑了。可惜,本官想與蘇學士見上一麵也不能。聽說蘇學士在陛下登基大寶後不久就與世長辭了,可惜,可惜。”不覺歎了口氣。
宋徽宗安慰再三,蔡京和童貫等人卻不以為然,高俅想起蘇東坡,不覺眼裡含淚,一杯酒下肚,掩人耳目。偏偏被張明遠和費無極看到,二人麵麵相覷,頗為好奇。原來高俅當年做過蘇東坡的小小書童,雖說時日不長,可蘇東坡有恩於高俅,故而眼下聽高麗人提及故主,不免有所傷感。
種師道常聽張叔夜提及蘇東坡反對大宋結交高麗國一事,之前並不明白其中緣由,後來才得知,大宋與高麗國結交收效甚微,每次高麗國出使大宋,使團吃喝住行皆由大宋承擔一切費用,由此來看高麗國派出的皆是吃喝團。而且遠水解不了近渴。
遼國與大宋都拉攏高麗國,故而高麗國兩頭通吃,坐收漁翁之利。還聽說高麗使團中夾雜不少遼國探子,防不勝防,這便是當年蘇東坡極力反對大宋和高麗國結交的原由所在。
高麗國使團每次抵達東京,皆要大量采購書籍,其中不乏地理和圖誌。如今高麗國使節如若將這些書籍轉售給遼國和金國,大宋就如坐針氈,寢食難安了。
金國使節道:“高麗國與我大金國也算比鄰而居,如今我大金國如日中天,天下無敵。此番抵達大宋東京,也看到不少繁華,不虛此行,果然是富甲一方,莫可能及。”
完顏婁室尋思道:“如今我大金國雖說打敗了遼國,摧枯拉朽滅亡遼國也指日可待,可大宋畢竟富甲一方,不可小覷。此番前來便是一窺究竟,聽說宋徽宗想恢複漢唐盛世,說到此事,不得不提及長安。如若有朝一日這長安城為我大金國所有,該是何等榮耀。”想到此處,笑道:“我最佩服漢武帝和唐太宗,這兩個皇帝,讓長安名揚天下,如若能去長安城看上一眼,也算不枉此生。”
宋徽宗笑道:“我大宋本就繼承了漢唐,如今也在重整旗鼓,恢複漢唐盛世。願與列國友好相處,還望諸位使節從中斡旋一二,我等同心同德,才可讓天下太平。”
眾人齊聲高呼:“我等定當竭儘全力,與大宋世代友好。”頃刻,賓主舉杯,歡顏笑語,喜樂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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