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大石氣道:“小小高麗國,一派胡言。”蕭乾罵道:“高麗國杞人憂天,著實可笑。我大遼定會打敗來犯之敵,收複失地,再展雄風。不容他們操心!”
李處溫道:“遠水解不了近渴,高麗國與我大遼遠隔茫茫大海,如若形勢危急,談何容易,他們也不過開個玩笑罷了。就算他們敢派海船來,我們也不敢去坐。風高浪急,如若出海,生死就難說的很了。”
劉宗吉聽了這話,心想,你們懂什麼,迫不得已,坐船逃離,強比被女真人和宋朝人趕儘殺絕,死無葬身之地的好,便喃喃道:“聽說宋朝朝堂有大變故。”
耶律淳道:“蔡京被貶,蔡攸上位,聽說他父子二人不和,相互爭風吃醋,可有此事?”
耶律大石道:“不錯,我在大宋東京安插的密探來報,蔡京眼下被貶,蔡攸受寵。蔡京和蔡攸沒什麼父子情分了。”蕭乾樂道:“張叔夜被趙佶趕到海州去了,蔡京得意洋洋,結果蔡京自己也被貶了,也算一大笑話。”遼國群臣一個個,皆哈哈大笑。
耶律大石冷笑道:“蔡京又不是第一次被貶,他可是時起時落,家常便飯,不足為奇。”
蕭乾道:“種師道有二子,長子叫做種浩,如今做京兆府府尹,是文官身份。次子種溪,在東京翰林國畫院是畫學生,頗得趙佶親賴和恩寵。”
耶律淳問道:“此番跟隨種師道抵達河北的是何人?”
耶律大石道:“是張明遠和費無極,還有他們的徒弟,一共六個人。”
耶律淳歎道:“沒曾料想,當年跟隨張叔夜來過我幽州城的張明遠和費無極也來了,還收了徒弟。”
蕭乾道:“聽說他們武藝高強,恐怕不好對付。他們師父太平先生早已過世。”
耶律淳道:“歲月不饒人,這幾年有許多變遷,實在是時光荏苒,往事不堪回首。宋人武藝高強,不可小覷。”
耶律大石不服氣道:“可論擺兵布陣,帶兵打仗,他們就自愧不如了。”
耶律淳道:“對付童貫,隻能靠那宋朝皇帝趙佶,寡人還是派使節趕赴東京,麵見趙佶為好。畢竟童貫誰也不怕,獨怕趙佶。”眾人愕然,一言不發。
耶律淳計下已定,急忙派漢人劉宗吉前往大宋東京去了。
劉宗吉等人跨馬抵達大宋東京城外,便有大宋馬車前來相迎,眾人坐馬車,路過牧苑就遙見高高聳立的開寶寺塔。過了護龍河,從東北角陳橋門而入。沿著陳州門大街向南,轉道襖廟斜街,路過開寶寺。
從舊封丘門入,沿趙十萬街南行,一路上,人聲鼎沸,人頭攢動。穿著綠色衣衫的小孩子被穿著紅色衣衫的大人拉著手,小家夥皆東張西望,笑容滿麵。那豐樂樓傳出咿咿呀呀的女子唱小曲聲,那莊樓也走出走進許多過往行人。拐過竹竿市惠和坊,路過鬼市子,直抵東華門。不見了馬車身影,東京百姓才議論紛紛。城內很久沒有見到遼國來使,東京城百姓皆指指點點。
一個黑衣老頭道:“這五年來,不見契丹人來了,今日卻看到遼國使節,不可思議。”
一個藍衣漢子道:“聽說天祚帝跑了,耶律淳稱帝,契丹人換了新聖主。”
一個綠衣婦人歎道:“可不是,聽說是個老頭。天祚帝的年齡與咱官家差不多。”
一個紅衣漢子道:“胡說,聽說天祚帝比咱官家大七歲。”正在此時,開封府衙役路過,四人閉口不言,四散而去。
又見幾個痞子模樣的小子身著藍衣,腳上穿著黑靴子,步伐鏗鏘有力,賊眉鼠眼的靠過來,眾人四散跑開,原來是皇城司的小鬼頭。路人避開,奪路而逃。
宋徽宗在紫宸殿接見了遼國使節劉宗吉,端坐之際問道:“你為何至此?”
遼國使節劉宗吉道:“大宋皇帝陛下,我遼國天錫帝聖主願廢除‘澶淵之盟’的五十萬歲幣,與大宋化乾戈為玉帛,還望大宋皇帝陛下恩準。”群臣一怔,議論紛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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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勔道:“天祚帝耶律延禧哪裡去了?”劉宗吉搖搖頭,笑了笑。高俅道:“耶律淳居然自立為帝,膽大包天。”
劉宗吉道:“此乃我大遼國內之事,諸位插手,恐怕不合時宜。當年我大遼也不曾得罪你大宋,是也不是?這‘澶淵之盟’在先,豈可置若罔聞?”
李邦彥道:“耶律淳是耶律延禧的叔父,這做叔父的犯上作亂,豈有此理?”
劉宗吉道:“都是耶律阿保機的子孫後代,有何不可?”
梁師成道:“耶律延禧下落不明,情有可原。可耶律淳稱帝並不可取,他這是僭越謀逆,其心可誅。”
劉宗吉見宋徽宗一臉不悅,便欲言又止。
蔡攸傲慢道:“你遼國如今不投降,更待何時?”遼國使節劉宗吉麵如土色,心中恨得真切,可也無可奈何,隻能強自鎮定。
宋徽宗見狀,歎道:“聽說耶律延禧逃到夾山深山老林去了,耶律淳身為燕王,如何可擅自登基大寶,豈不有失體統?此乃大逆不道,非人臣所為。你回去告訴耶律淳,朕隻將他視為燕王,天祚帝還是遼國聖主。”
遼國使節劉宗吉聽了這話,臉色煞白,心想和這幫人說什麼也是對牛彈琴,便沉默寡言,立馬辭彆宋徽宗趕回幽州城複命去了。
劉宗吉走後,宋徽宗悶悶不樂,又下令,讓雄州不得再放遼使入境前來做說客。雄州知州和詵得到宋徽宗命令,又知會了童貫。
童貫得知此消息,頓時喜上眉梢。尋思,此番耶律淳走投無路,恐怕會很容易被招降,便謀劃招降耶律淳之事,幾日內,童貫皆酩酊大醉,喜樂無比,自然以為眼下,拿下幽州城定是穩操勝券,易如反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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