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劉延慶帶領大隊人馬從雄州出發,範瓊也緊隨其後由白溝河北上。兩隊人馬過了白溝河就分道而行。蔡攸和童貫在軍帳喝酒,並未出來送彆諸將。
張明遠和費無極與馬擴在白溝河辭彆,臨行前馬擴叮囑道:“明遠、無極,我聽說你們當年跟隨張叔夜大人出使過西夏,曾舌戰黨項人,可有此事?此番帶兵打仗,非同小可,不似出使那般,不可輕動。”
費無極道:“那都是陳年舊事了,不值一提,如若有機會很想跟著兄台一同出使金國。我可聽說你出使金國,與那完顏阿骨打算是故交了。”
張明遠道:“我們也曾跟隨張叔夜大人出使過遼國,對幽州城也算知道一些,並不陌生。可惜如今兵戎相見,實在不是一件幸事。”
馬擴笑道:“一言為定,我可盼著與你二人結為兄弟,一同出生入死,保家衛國。”隨即和張明遠、費無極擊掌為誓。
張明遠道:“我們一同去過元和殿麵見耶律淳,便是患難與共的兄弟了。兄弟此去金國,要多加保重。”
費無極道:“我們與完顏阿骨打也有一麵之緣,曾在雄州府衙見過。對,就是那一次,也算與趙良嗣和馬擴兄弟的家父馬政大人初次相見。”
馬擴歎道:“家父也提及此事,還說與張叔夜大人的情誼非比尋常。可惜張叔夜大人如今在濟南府做知府,朝廷不再讓他出使,你們也不能跟著他逍遙自在了。時光如梭,歲月不居,我們都人到中年了。”
張明遠道:“張叔夜大人剿滅宋江一事,早已傳得沸沸揚揚,可惜我等沒什麼機會去給他一臂之力。”
馬擴道:“你們不去自有道理,張叔夜大人那是為官一任的本分。如今你們北伐幽雲,也算為國家做點事,很不容易了。”
費無極道:“本來朝廷要我們南下剿滅方臘,我們沒去。直到童貫大人押解方臘進京獻俘,我們才見到方臘。”
馬擴驚道:“你們見過方臘,可見你們的恩寵,無人可及。皇上對你們太好了,羨煞旁人。我等愧不能及。如若不是皇上罩著你們,恐怕也不會有如此恩澤。”張明遠、費無極笑而不語。
片刻,張明遠和費無極送彆馬擴,見馬擴大隊人馬漸行漸遠,聽白溝河嘩嘩作響,才向範瓊大軍處趕去。
在路上,張明遠道:“無極,如今我們知道了張叔夜大人的所在。等此番打完仗,不如去趟濟南府,找張叔夜大人敘敘舊,你意下如何?”
費無極喜道:“這主意不錯,畢竟當年跟隨他出使西夏和遼國,也算情深意重。可惜他一代忠臣良將,卻被皇上棄之不用,埋沒在地方,隻做個小小的濟南府知府。童貫這廝卻大權在握,快要封王了。”
張明遠道:“好在蔡京被趕下台了,如今賦閒在家,也算讓人心裡舒服許多。”
費無極道:“童貫不倒,朝堂就一日不得安寧。何況高俅、王黼、朱勔、李邦彥、梁師成之流,尚在興風作浪,為非作歹。”
張明遠道:“乾爹如今可好?”
費無極道:“我問範瓊將軍了,他說乾爹在終南山豹林穀他們種家軍祖宅,一個人種菜閒居,隻讓種浩派人送些米去。”
張明遠道:“此番我等下山很久,等這一仗打完,就算對得起皇上了,該回去照顧乾爹乾娘才是。”
費無極道:“勝負難定,生死難料。”張明遠驚道:“無極,你貪生怕死不成?”費無極道:“人到中年,不似熱血青年。貪生怕死不敢說,總是會惜命。”
張明遠道:“我看此番作戰應該穩操勝券,耶律淳不在,群龍無首。耶律大石孤掌難鳴,蕭德妃和蕭乾可是親兄妹。這局麵,想想看,實乃天賜良機。”費無極道:“反間計對付耶律大石不成?”
張明遠點了點頭,喜道:“未為不可。”費無極擔憂道:“郭藥師投降,李處溫投降,皆是漢臣。耶律大石投降不大可能。”
張明遠道:“笨蛋,離間計,讓蕭德妃和蕭乾趕走耶律大石。”費無極道:“可以試試看,告訴童貫如何?”張明遠搖搖頭,笑而不語。
劉延慶在幽州城外準備安營紮寨,立足未穩,蕭乾便帶領騎兵奔襲而來,劉延慶大驚失色,軍士慌亂一片,倉促應戰之際,首戰宋軍便丟盔卸甲,死傷許多軍馬,隻好堅守不出。
夜色時分,耶律大石又帶人摸黑奔襲範瓊部,張明遠和費無極正在軍營哨塔登高望遠,忽見遠處黑影,有一隊鐵騎緩緩而來,卻聽不到馬蹄聲,原來耶律大石命人在馬蹄包上黑布。
張明遠飛身而下,急忙報知範瓊。範瓊趕忙召集弓箭手埋伏起來。等了很久不見黑影有動靜,範瓊以為張明遠撒謊,便拂袖而去。
等到午夜時分,費無極獨自一人抹黑查看時,才發覺耶律大石所部早已繞過範瓊,奔襲雄州白溝河去了。
張明遠和費無極連夜悄悄跟蹤耶律大石人馬,抵達白溝河,耶律大石才發覺身後的張明遠和費無極,雙方廝殺開來,耶律大石跨馬來戰,費無極也跨馬迎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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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在馬上對打,不下十幾回合。這耶律大石也是文武雙全,會帶兵打仗不說,還有一隻神臂弓,百發百中。張明遠見費無極有些吃力,便前來助戰。耶律大石彎弓射箭,嗖嗖嗖三聲,三隻被點火的箭羽疾飛而來。張明遠飛身躲過。
耶律大石縱馬一拳襲來,張明遠順勢將他擊倒在地,隨即給了兩掌。耶律大石翻身而起,出拳猛擊,張明遠也出掌對戰。
酣戰之際,費無極飛身去敲戰鼓,宋軍才發覺。見大勢已去,耶律大石躍上馬背,帶領殘兵敗將,倉皇逃竄,溜之大吉。張明遠和費無極也不敢戀戰,急匆匆趕回範瓊軍營去了。
範瓊在軍營夜不能寐,不見張明遠和費無極歸來,心急如焚,原地走來走去,搓搓手,擔驚受怕道:“這可如何是好,他們可是皇上的心腹,如若有個閃失,我便無法交代。”
張明遠和費無極歸來,走了進去。,齊聲道:“將軍,我們回來了。”範瓊這才拍了拍胸膛,平了平心緒,歎道:“好家夥,本將軍提心吊膽,你們太也膽大妄為,以後不許擅自行動,你們可知道?”二人點頭一笑。
郭藥師見狀,歎道:“聽說耶律大石偷襲白溝河,你們追趕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