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北上求和
轉眼間,十一月中旬,天氣越來越冷。那紛紛揚揚的雪後,汴河上也蕭索不少。東京城裡的富商大賈,有的去了江南,有的變賣家產,不知去向。禦街依然熙熙攘攘,宣德門依然昂首挺胸,氣勢如虹。那禁衛軍站崗放哨,目光炯炯。
這日,文德殿金碧輝煌,威風凜凜,群臣肅立,宋欽宗登上禦座,目視前方。
殿頭官邵成章高呼道:“有本早奏,無事卷簾退朝了。”
宋欽宗清了清嗓子,環顧四周,一言不發。群臣麵麵相覷,一個個神情肅穆。殿外紅牆綠瓦,日光普照。
少宰吳敏持板啟奏道:“啟奏陛下,聽說金軍兩路大軍卷土重來,賊勢極大,十萬火急。”
王時雍魂不附體也道:“已到黃河北岸,與我京師隔河相望。”
宋欽宗聳了聳肩,驚得直起身子,動了動嘴唇,雙手顫抖。
白時中依然揚威耀武道:“此番金人勢大,不可針鋒相對。”
正在此時,一人出班道:“微臣以為,如今金人氣勢洶洶,也不過為了金銀財寶,莫如議和,自然化乾戈為玉帛,還望陛下明鑒。”眾人看時,原來是新任宰相張邦昌。
開封府徐秉哲啟奏道:“陛下,金人狗膽包天,如若輕舉妄動,就怕金人會惱羞成怒,如此,局麵就不可收拾了。”
兵部尚書孫傅臉色煞白,啟奏道:“皇上,如今也隻能是緩兵之計,如若俯首稱臣,就怕這議和,於我不利,莫如枕戈待旦,抵抗一回,說不定,議和時,金人自然就不敢獅子大開口。”宋欽宗搖搖頭,默然不語。
新任禦史中丞秦檜擲地有聲,義憤填膺道:“陛下,如今金人雖氣勢洶洶,可也不敢輕舉妄動。如若我大宋太過遷就金人,恐怕就自尋煩惱了。這金人貪得無厭,必定認為我大宋軟弱好欺,如若這般下去,就麻煩了。康王目下在應天府有軍馬作為後盾,陛下如何害怕金人。微臣以為,要枕戈待旦。加封康王殿下為天下兵馬大元帥,抵禦金人!眼下微臣督造五百火炮早已齊備,定可讓金軍,不敢造次。”不覺義正詞嚴。
宋欽宗一怔,心想,康王雖說手握重兵,可人心叵測,不可讓康王到東京揚威耀武,如若他尾大不掉,我這皇帝就做不成了,想到這裡,心有餘悸,不過不可太過在意,故而點了點頭,歎道:“秦愛卿所言極是,不過金人勢大,不可魯莽。康王雖手握重兵,可應天府也不可輕舉妄動,如若宋江、方臘草寇餘黨再造反,如之奈何?”
秦檜馬上心領神會,熟知太子與康王為帝王爭鬥,因此王黼與李邦彥相鬥,結局慘不忍睹,自己自然不可步他們的後塵,想到這裡,馬上微微一笑:“皇上,金人送來書信,已到禮部,他們說,此番議和必須讓朝中宰相與親王一同前去,如若不然他們將通過黃河,直逼東京城下。”
張邦昌慢慢醒悟,看來皇上對康王心有餘悸,恐怕我再主戰就孤掌難鳴,如今議和派占了上風,我如若固執己見就是自尋煩惱,莫如見風使舵好了,如今讓宰相去議和,豈有此理,女真人果然詭計多端,如若去了被扣押,如何是好,且見機行事,想到這裡,噓唏不已,頓時戰戰兢兢,沉默寡言。眾人一怔,議論紛紛,誠惶誠恐,麵如土色。
宋欽宗頓時火冒三丈,喝道:“金人欺人太甚!”站起身來,氣喘籲籲。
張邦昌嚇得戰戰兢兢,臉色煞白,應聲道:“皇上,這可如何是好。”
秦檜卻毫不畏懼,歎道:“宰相大人,如若金人要本官,本官願代替大人。”眾人麵麵相覷,看向秦檜,不由暗自佩服。
宋欽宗看向張邦昌,冷笑一聲:“一個宰相,不如一個禦史中丞,張愛卿,朕真是想不到,你如此膽小怕事?”
張邦昌靈機一動,巧言善變之際,拜道:“微臣並非膽小怕事,隻是離開皇上心裡難過。”
宋欽宗頓時感動的稀裡嘩啦,熱淚盈眶,隨即下了寶座,走了下來,扶起張邦昌,動情道:“愛卿快快請起!”
張邦昌道:“既然如此,微臣自然前去,毫不畏懼。”頓時仰天長歎,嘴上這般說,心裡依然忐忑不安。
秦檜低下頭歎道:“皇上,這親王就難選了,此番前去恐怕女真人不會以禮相待,雖說不會百般刁難,可無法避免會受到侮辱謾罵,冷嘲熱諷。”
宋欽宗走到秦檜跟前,對他耳語道:“愛卿,下朝後,到艮嶽。”秦檜點了點頭,馬上會意。
宋欽宗走上寶座,義憤填膺道:“金賊亡我賊心不死,是可忍孰不可忍。我大宋實乃天朝上國,為了避免烽火燎原給黎民百姓帶來苦難,隻好忍辱負重,前去議和。不過枕戈待旦也實為當務之急。朕意已決,議和大事由張邦昌、秦檜全權負責,軍備由兵部侍郎孫傅全權負責。退朝。”群臣山呼萬歲,慢慢散去。
秦檜下朝,馬不停蹄趕往艮嶽,等候宋欽宗。隻見潺潺流水,假山環繞,風景如畫,心曠神怡。宋欽宗片刻到來,見秦檜站在假山邊出神,就偷偷摸摸靠近秦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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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檜好似後腦有眼,馬上笑道:“皇上,如何躡手躡腳走路。如此開玩笑,恐怕不妥。”
宋欽宗大驚失色,馬上微微一笑:“秦愛卿,果然神仙下凡,非同一般。你腦後有眼睛不成?”
秦檜馬上轉過身,拜道:“微臣拜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