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欽宗扶起秦檜,笑道:“愛卿,不必如此拘禮。這親王前去議和,不知何人可派?”
秦檜尋思,如若多嘴,得罪哪個親王都不妥,就搖了搖頭:“這個,微臣實在不敢妄言。”
宋欽宗笑道:“但說無妨,天知,地知,朕知,你知!”隨手用手指頭戳了戳秦檜的胸膛。
秦檜心中暗笑之際,自思開來,不覺笑道:“素聞皇上喜好戳人胸口,看來的確如此。”
宋欽宗樂道:“一派胡言,朕可不好這口。”
秦檜魂不附體,陪笑道:“陛下,微臣一派胡言,還望陛下贖罪。”
宋欽宗馬上扶起,笑道:“不必如此,這親王裡,你可知道,朕中意誰前往麼?”
秦檜素知太上皇最寵愛鄆王,就裝傻充愣,尷尬一笑,緩緩道:“莫非鄆王殿下。”
宋欽宗哈哈大笑,擺了擺手:“朕倒是有賊心無賊膽。”
此言一出,秦檜愣了愣,沒想到皇上如此孩子氣,這樣說話,口無遮攔,便搖了搖頭,笑道:“實在不知,還望陛下明示。”
宋欽宗道:“肅王也可以,康王也不錯!”
秦檜素知康王英明神武,有帝王之心,帝王之才,帝王之誌,頓時一怔,神情恍惚,馬上笑道:“想必陛下心中有數,微臣不敢妄加揣測。”
宋欽宗道:“秦檜,你知道康王這人,聰明過人,一表人才。可他母後卻不受寵,如若不是太上皇可憐,如何做韋賢妃,豈不可笑?”
秦檜心中暗笑,皇上果然胸大無腦,雖說他非女子,可也是如此。想到此處,笑道:“皇上,此番議和後,如若金人好說話且罷,如若不然,還要枕戈待旦,不可掉以輕心。再說議和又要賠款,這錢可來之不易,還望陛下三思。”
宋欽宗大手一揮,握了握拳頭,笑得咯咯作響:“沒事,議和後,金人拿了錢就退了。這第二個‘澶淵之盟’也沒什麼丟人現眼的,隻要祖宗基業,江山社稷還在,女真人要什麼就給什麼,我大宋彆的沒有,這銀子錢,目下不缺。”
秦檜大驚失色,沒想到這皇上居然如此說話,真是卑鄙無恥,下流齷齪,可心知肚明,不可說出口,就裝傻充愣道:“此話怎講?還望陛下明示。”
宋欽宗又是哈哈大笑:“太上皇都回來了,銀子錢自然就有了!”
秦檜道:“陛下,那五百門火炮,要放在何處?”
宋欽宗緩緩道:“放在劉家寺好了,過幾日,朕當親往鼓舞士氣,以壯軍威!”隨即召見子午四人吩咐他們,跟隨兵部去協理此事。子午四人領命而去。
走在路上,子午道:“劉家寺是什麼地方?”餘下道:“笨蛋,自然是寺廟了。”普安道:“寺廟放火炮,這可新鮮了。”
武連道:“誰說不是。”子午道:“樞密院、軍器監和兵部,不知誰管此事?”普安道:“我們留下多管閒事,恐怕是自尋煩惱。”
子午道:“這話就不對了。人生在世,豈可苟且偷生?”
餘下道:“少一本正經,你以為你是範仲淹?”武連道:“範仲淹那話,其實我不敢苟同。”
普安道:“不錯,範仲淹說什麼‘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真可笑,假大空。”
子午道:“憂國憂民,沒什麼不好。人各有誌,何必說範仲淹假大空。”
餘下道:“沒說範仲淹假大空,是說這道理假大空。”武連道:“不錯,範仲淹憂國憂民,結果換來什麼?皇帝還是不聽他的。”
普安道:“慶曆新政,曇花一現,真是可笑。”子午道:“你們不可忤逆範仲淹。”武連道:“忤逆你又當如何?”
子午道:“我又不是範仲淹,隨你怎麼說。眼下,我等要去辦皇差,不知哪個衙門管事。”
聽了這話,普安、餘下、武連麵麵相覷,搖搖頭,漸行漸遠。汴河邊,垂柳蕩漾,汴河裡,波光粼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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