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壯誌淩雲
次日,宋欽宗馬上詔令在外的大宋親王和將領速速回京,商討議和大事和作戰大事。各路親王和將領馬不停蹄,日夜兼程,東京城外,塵土飛揚,鳥雀漸飛漸遠。進城以後,放眼望去,有數不儘的亭台樓閣和雕梁畫棟,一條汴河,波光粼粼,垂柳蕩漾,風景宜人。心曠神怡,寵辱皆忘。
康王趙構也被逼無奈,急急忙忙趕回東京,一路上,尋思,又要議和,又要送歲幣,皇上還是膽小怕事。張叔夜和範瓊也緊隨其後趕來,一同進宮而來。這時,張明遠和費無極也在東京,幾日裡都陪伴在宋徽宗左右,在艮嶽,流連忘返。
子午四人也跟著趙香雲,在艮嶽遊玩。東京保衛戰時,雖說李綱派人從艮嶽搬走一些太湖石,可為數不多,畢竟艮嶽很大,太湖石很多。宋欽宗有旨意,讓眾人在艮嶽亭台樓閣處等候,眾人便到了一個亭子裡,彙聚一堂。
張明遠見康王、張叔夜、範瓊,一瞬間激動萬分,馬上給三人見禮,與他們寒暄開來。
費無極也是欣喜若狂,久違之感襲上心頭,張叔夜離開東京有些年月,此番回來,自然感慨萬千。子午四人也給康王、張叔夜、範瓊見禮,眾人互相見了,更是喜出望外,喜樂無比。
康王見張明遠等人翹首以待在禦花園,心裡頗為喜出望外,馬上見禮:“二位先生,你們可好,許多年月不見,真是不可思議,你們保衛東京城,勞苦功高,種師中將軍和種溪被害,種師道老將軍撒手人寰,子午四位兄弟也身受重傷,李綱將軍離開東京。許多事都難以預知,如今女真人卷土重來,始料不及。難為你們一片憂國憂民,我代父皇與皇上感謝你們!”
張叔夜、範瓊也對張明遠、費無極,微微一笑:“明遠、無極,彆來無恙。”
張明遠神情肅穆,道:“康王殿下、張大人、範將軍,你們來了就好,如今女真人來勢洶洶,黎民百姓恐怕又要苦不堪言了。”
費無極開門見山起來:“不知康王殿下與張大人、範將軍如何看待議和之事?”說話間,神情肅穆開來。
張明遠拱手道:“素聞康王殿下與張叔夜大人、範將軍,心懷天下,憂國憂民。如今議和,恐怕有待商榷,不知三位,有何高見?”
康王尋思,張明遠和費無極他們二人是父皇的故交,這是自己隨便問問,還是父皇要他們問問,一時間不大明白,就含糊其辭起來:“想必皇上早已有了主意,本王就不好說了。”
張叔夜氣道:“議和實乃下下策,如若不枕戈待旦,隻是意味退縮忍讓,勢必任人宰割。”
範瓊捋了捋胡須,神情肅穆之際,歎道:“童貫一死,我大軍群龍無首。種師道老將軍又撒手人寰,我大軍更是心灰意冷。如今無人主持大局,如何是好?原本以為李綱會成為範仲淹,可惜還是無力回天,如今皇上讓李綱離開東京北上,他一個光杆將軍,也是束手無策,不多時,李綱如若被貶黜。大宋就沒了主戰派。金人來犯,莫非讓那些唇槍舌劍去迎敵不成?皇上要議和,又想與金人對戰。戰和搖擺不定,局麵令人匪夷所思。金賊詭計多端,防不勝防。如若前去議和,就怕中了金賊圈套,悔之晚矣。我等勤王大軍,眼睜睜看著金賊,來也匆匆,去也匆匆,他們笑話我宋軍都是縮頭烏龜,酒囊飯袋。我們有什麼辦法,想迎敵,朝廷不許。不迎敵,隻能讓金賊指著鼻子羞辱。我們手裡的武器都生鏽了,馬匹都吃肥胖走不動道了。我們帶兵打仗,窩囊的一塌糊塗。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路過我們軍營,竟然取笑我們,說什麼,大宋黎民百姓白白養活你們這些酒囊飯袋,金人來犯,縮頭烏龜。我們也想馳騁疆場,將金賊殺得片甲不留,可我們心中苦悶,有誰能知?”一番慷慨陳詞落地,眾人頗為震動,皆向範瓊致意,深表敬意。
康王一怔,佩服的五體投地,拍了拍範瓊的肩膀,歎道:“將軍如此,本王佩服,如若以後有機會,本王定會讓將軍陪伴左右,一同為朝廷效力。”
張叔夜道:“範瓊將軍果然是忠臣良將,如此肺腑之言,令人感激涕零。大丈夫在世,馬革裹屍,在所不惜。”
張明遠道:“將軍真知灼見,我等心領神會。麵對金賊,如若大宋帝王將相都有將軍這般見識,想必就不會有今日局麵。金賊不可怕,可怕的是我大宋帝王將相膽小怕事,卑躬屈膝。”
費無極道:“不錯,枕戈待旦實為當務之急,可許多朝中大臣都讚同議和。”說話間點了點頭,尋思,康王果然城府極深,想收買人心,拉幫結派,有自己的人。
張明遠瞅了一眼康王,心想,康王如此年輕氣盛,想必並不讚同議和,隨即笑道:“康王殿下,如若讓殿下前去議和,您如何決斷?”
費無極道:“議和實乃奇恥大辱,想我堂堂大宋,與頑固不化的女真人議和,實在難以啟齒。”頓時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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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王一怔,沒想到這張明遠如此發問,馬上一臉不悅,不過隨即陪笑:“議和,也未為不可,不過主動議和就令人恥笑了。”
張叔夜道:“金人有虎狼之心,如若聽之任之,勢必自尋煩惱。本官斷不會讚同議和,我大宋隻有頭可斷、血可流,頂天立地之人,絕無卑躬屈膝,委曲求全的投降之徒。”不覺氣急敗壞。
康王神情恍惚,拉著張叔夜的手,拜道:“張大人,本王最敬佩的就是你,大人實乃我大宋江山社稷忠臣良將。”
子午隻是看著眾人,一言不發,感覺張叔夜慷慨有氣節,範瓊智勇雙全,令人佩服。
餘下也情不自禁看向康王與張叔夜、範瓊,沒想到他們三人看上去好似皇上與臣子,一對天地之和。
普安目瞪口呆,心裡胡思亂想,如若康王是皇帝,張叔夜是宰相,範瓊是太尉,恐怕西夏與大遼會被滅亡,女真人也不會前來造反。
武連隻是樂個不住,康王年紀輕輕,雖說是自己的大哥哥,可那般親切。張叔夜好像自己的叔父,和藹可親。範瓊也好似一個叔叔一般。
張叔夜看向子午四人,笑道:“明遠、無極,你們的四個徒兒,一個比一個精神抖擻,真是相貌堂堂,後生可畏。”
範瓊尋思,這子午四人替皇上辦差,誅殺蔡京、童貫六賊的事,早傳開了,如若不籠絡他們以後在皇上跟前就麻煩了,隨即輕輕拍了拍子午四人的胳膊,笑道:“童貫伐遼,你們去了一次,士卒都說你們乃是不可多得的少俠,聰明過人,身手敏捷。”
子午瞅了一眼範瓊,心想,此人看上去正義凜然,居然也想套近乎,便笑道:“將軍過獎,我們伐遼沒什麼功勞,不丟盔卸甲就不錯了,哪敢稱什麼少俠。”隨即使個眼色給普安、餘下、武連。
三人會意,齊聲道:“不錯,伐遼兩次,一敗塗地,羞愧難耐,就不要提了。”
張明遠笑道:“將軍方才肺腑之言,發人深思,佩服佩服。”
費無極歎道:“如若軍中多一些範將軍這等忠臣良將,不愁打不過金軍。”範瓊擺了擺手,笑而不語。
康王看向子午四人,尋思,四個人為皇上賣命,差點搭上身家性命,真是不容易,如若以後為我所用,自然很好,如若不能,也不可成為本王的眼中釘、肉中刺,想到這裡,笑出聲來:“四個小兄弟,都是聰明過人,令人刮目相看,聽說榆次一戰,你們也是勇猛過人,真是難為你們了,出生入死,目下也沒個一官半職,這功名利祿,難道你們不需要麼?本王感覺你們委屈了。”
子午問康王:“康王殿下,好久不見,不知應天府忙些什麼?”
康王一怔,不知要問什麼,就破涕一笑,敷衍起來:“應天府離東京不遠,也不過遊山玩水,沒什麼事做。”
餘下心知肚明,康王果然城府極深,馬上笑道:“康王殿下,目下在彎弓射箭還是舞文弄墨?”
康王尷尬一笑,居然實話實說:“二者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