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明哲、明紅、道空、月兒、明浩回租借的宅院去歇息了,張明遠六人在種浩府邸留宿一夜,種浩與姚月、種容擺夜宴,為他們接風洗塵。尹氏和種雪早早歇息去了,畢竟次日要送嵬名白雲回西夏去了。
此番南下江南,張明遠等人可謂風塵仆仆,任勞任怨,張明遠、費無極跟隨宋高宗坐在龍舟漂泊在茫茫大海上,吃了不少苦頭。
子午四人在黃天蕩與韓世忠、梁紅玉同兀術會戰,也是身手不凡。席間,種浩追問他們的經曆,聽了這些不由感慨萬千。
種浩環顧四周,好奇道:“你們遇到金兵,居然與江南各大門派聯手對付他們,也是不容易。這帶兵打仗和江湖恩怨不同,雖說都見血,都要死人。可江湖中人與金兵狹路相逢,真是不可想象。帶兵打仗之人善於玩陰謀詭計,而江湖中人更是如此。江湖中人論單打獨鬥,不在話下,可金兵數不勝數,你們真氣耗儘,也很是凶險。何況子午四人沒什麼真氣。”
姚月道:“行走江湖,憑的是一股俠氣,正所謂為國為民。武藝高強再好不過,但如若深得人心,恐怕就得道多助了。”
種容想起自己的爹爹慘死在金人手下,就恨恨的道:“這金狗,狗膽包天,如若我是男兒身,一定跨馬持槊,橫掃千軍。殺得金人抱頭鼠竄。”說話間捏著拳頭,輕輕打在桌角。
張明遠素聞種容的爹爹種師中老將軍,可惜種師中死在金人手下,那年之事,世人皆知,也是欽宗皇帝太也糊塗,如若不然,何至於此。
費無極知道子午四人親身經曆,就看向四人:“那一年之事,你們四人知道,種師中老將軍不辱使命,本可大獲全勝,如若不是朝廷之中有亂臣賊子從中作梗,焉能如此?”
子午見種容已是無語淚先流,就馬上話鋒一轉,打圓場道:“好了,傷心難過就不說了,就說說此番黃天蕩大捷,我們四人活捉兩員金國大將。”
餘下會意,也笑道:“不錯,兀術雖說逃跑了,可金軍慘敗無比,想必他們不敢輕言南下了。”
普安見眾人聽得入迷,就添油加醋,繪聲繪色,自圓其說地介紹道:“你們可知,黃天蕩水戰,兀術向韓元帥求和,韓元帥說,你女真人也有今日,不許求和,接著大戰三百回合。嚇得兀術兩腿發抖。”
武連破涕一笑:“你可見過兀術兩腿發抖了不成?”
種浩道:“這女真人此番南下,搜山檢海,搞得我大宋人心惶惶,你們遠在江南,哪裡知道京兆府也是不容樂觀,東京成了開封,河南府被女真人圍困,動彈不得。就是不知江南如何?我等提心吊膽,沒想到韓世忠與嶽飛二人旗開得勝,打得金兵抱頭鼠竄,望風而逃。”
姚月見種浩高興,就笑道:“夫君,你總說江南的節度使都是酒囊飯袋,這下好了,韓世忠與嶽飛很是不一般。”
子午笑道:“夫人,韓世忠與嶽飛二位將軍雖身在江南,可他們皆是北方人。嶽飛是相州湯陰人,韓世忠是延安府人。要說起來,韓世忠也是我等的半個老鄉了。”
餘下點了點頭,昂首挺胸,威風凜凜道:“與韓世忠將軍做老鄉,很是喜樂無比。”
普安也感到驕傲,就歎道:“北方人到江南與金兵大打出手,難道江南沒什麼虎將麼?”
武連歎道:“豈不聞,江南書生意氣頗多,而北方豪爽天下無敵。江南的文官,西北的虎將。我大宋目下能拿得出手的便是做文章的儒將。”
種浩道:“不錯,家父便是儒將。”說話間想起家父不由唏噓不已。
種容早已聽說梁紅玉的美名,就追問:“梁紅玉,何許人也?聽說是巾幗英雄。”
張明遠也沒見過梁紅玉,卻已知道她的威名素著。
費無極哪裡知道,這女人最喜歡比來比去,把自己與彆人比,凡是與自己有關都要比個沒完沒了。
子午見過梁紅玉,就笑道:“梁紅玉是個文武雙全的巾幗英雄。”
餘下津津樂道:“這梁紅玉頗為平易近人,已是安國夫人卻絲毫不拿捏。”
普安笑道:“沒想到她會擂鼓戰金山,那可是威風凜凜,天下無敵。”
武連也介紹道:“那日到了韓元帥的大帳,突然一個身披鎧甲的將軍走了進來,結果仔細端詳,才發現是個女流之輩。”“我聽說過,她可是江南一枝獨秀。”
種浩聽子午四人的一番話,皆是皮毛,就哈哈大笑起來,原來他對梁紅玉的身世早已知道的清清楚楚。
姚月笑道:“女流之輩,這話好似瞧不起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