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順見張明遠等人詫異萬分,便介紹道:“此乃禦史大夫芭裡祖仁,乃我大夏國數一數二的大才子。”
費無極看去,這廝果然相貌堂堂,雖說是黨項人的模樣,可居然有漢人的氣度,沒有禿發,有一頭黝黑發亮的長發,嘴角浮現出一絲笑意,總覺得此人很是風流倜儻。
芭裡祖仁拱手道:“夏王早就提及過,他們莫非就是大名鼎鼎的張明遠和費無極,子午、餘下、普安、武連。你們六個人當年在東京城,可謂風生水起。畢竟都是文武雙全,江湖中人早聽說你們的故事。我當年也聽嵬名安惠太師說過,嵬名白雲可是我的心上人,可惜她心裡隻有種溪,沒有我。你們當年出使興慶府,為何沒見到我?那是因為,我在黑水城替夏王鎮守邊關。雖說我是一介書生,可三國時,有個陸遜,你們可曾聽說過?”
張明遠道:“陸遜擊敗劉玄德,夷陵之戰,蜀國元氣大傷,如此名揚天下的孫吳名人,我們自然知道。”
芭裡祖仁道:“我不敢自比陸遜,但心向往之。”
費無極道:“你也知道種溪?你是千裡眼還是順風耳?”
芭裡祖仁道:“當然,本來我想去京兆府,參加嵬名白雲妹妹的婚禮,無奈夏王派我去了黑水城,便沒有機會了。我知道種溪被女真人殺害之事,你們以為我會高興,那你們就大錯特錯了。”
子午四人齊聲道:“為何如此?”
芭裡祖仁道:“我喜歡白雲妹妹,好比我喜歡賀蘭山上的白雪。可是白雲妹妹心中無我,我何必強人所難。種溪去世了,白雲妹妹能開心才怪了。白雲妹妹失魂落魄,我都知道。我希望她回到興慶府,陪一陪嵬名安惠叔叔。可她卻說,種溪雖然走了,可她是種家兒媳,不可忘恩負義,還有種佳雪,她要將女兒撫養成人,再做計較。”此言一出,子午四人麵麵相覷,神情肅穆。
張明遠早已眼裡含淚,費無極也是噓唏不已。畢竟種溪當年與他們一同出使過西夏、遼國和高麗國,回想起點點滴滴,不覺痛苦萬分。
芭裡祖仁見他們都目光呆滯,便安慰道:“我知道你們又想起了種溪,你們感情很深,情同手足。”
乾順示意不必再說了,原來張明遠早已潸然淚下,費無極也黯然神傷。乾順賜宴後,張明遠、費無極等人回館驛歇息去了。
不多時,嵬名白雲派人來告訴張明遠等人,她家父嵬名安惠身體有恙不便前來,張明遠得知此消息就派子午四人前去探望嵬名安惠。
到了嵬名安惠府邸,嵬名白雲道:“你們有要事在身,不必來了,我自會照顧家父,你們師父的心意,我們知道了。”
子午道:“我們師父不放心,畢竟都曾有過交往,也算緣分使然。”
嵬名安惠咳嗽一聲,歎道:“雲兒,你為何不帶種佳雪來,老夫可是她外公。”
嵬名白雲拿帕子給嵬名安惠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笑道:“孩子還小,已經讀書了,以後有機會,我一定帶她回來,看望爹爹。”
嵬名安惠道:“看不看望都不打緊,種溪走後,你受苦了。為父就怕種家人對你不好,畢竟你丈夫去世了。”
嵬名白雲歎道:“爹爹這話就見外了,他們一家人對我很好。種溪在時,也不見得這麼好。如今家裡隻有大哥種浩一個男子漢大丈夫,剩下都是娘子軍。我公婆也失去了我公公。”子午四人點頭稱是。
嵬名安惠噓唏不已,歎道:“聽說種師道撒手人寰,老夫也是大吃一驚。大宋失去一個頂梁柱,可惜可歎。也怪趙桓小兒不會用人,如若重用種師道、張叔夜和李綱,女真人根本就不會得逞。可事到如今,悔之晚矣。”
普安道:“我們可是親曆者,趙桓對張叔夜說,‘稽仲,大宋就靠你了。’這是趙桓去金營路上對張叔夜說的話。”
嵬名安惠搖搖頭,苦笑道:“不提也罷,免得都心如刀割。你們此番來興慶府,有何貴乾?”
餘下道:“實不相瞞,趙構派我們來的。”
武連歎了口氣,道:“不錯,我們本不願來。”
嵬名白雲推心置腹道:“他們是左右為難,趙構要他們前來問一問,夏王為何奪占西安州,收納任得敬。”
嵬名安惠緊鎖眉頭,淡淡的道:“這件事,老夫也無能為力。如今夏王對芭裡祖仁言聽計從,老夫的話,都不中用了。”此言一出,眾人啞口無言。
子午四人和嵬名白雲又說了幾句話,便辭彆離去。
喜歡兩宋傳奇請大家收藏:()兩宋傳奇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