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晚,子午四人相約嶽雲前去找嶽飛,商議對付兀術的策略。黃香按耐不住也尾隨而來。六人且走且談,月光如水,微風習習。遠處蘆葦蕩,波光粼粼,美輪美奐。枝頭躍起一隻貓頭鷹,撲著翅膀劃過夜空,不知何處去了。
嶽飛見六人前來,就叮囑道:“據探,完顏亶很有可能抵達了開封!”此言一出,眾人一怔,議論紛紛。
張憲大喜過望,笑道:“完顏亶在開封,我們如若攻破開封,活捉他,豈不威震天下了?”
牛皋也樂道:“金太宗完顏吳乞買,咱沒見著,完顏亶這兔崽子,一定要會一會。”
楊再興笑道:“兀術真是粗心大意,居然讓完顏亶到開封,豈不自投羅網?”
梁興歎道:“隻是據探,消息是否屬實,就難說了,你們彆高興的太早。”
嶽雲道:“對開封的一舉一動,我們不甚了解,實在急死人了。”看向子午等人,使個眼色。
黃香卻瞪了一眼嶽雲,示意不可將秘密告訴嶽飛,就笑道:“嶽叔叔,我想與子午四人去南陽走一遭,給你打個招呼,我們明日出發。”
子午見嶽飛不解,就笑道:“我們從南陽路過,知道那裡的牛肉味道好極了,就想去買些牛肉。素日在軍營吃的有些清湯寡水,想換換口味。”
餘下道:“再說,一時半會兀術也恐怕不敢輕舉妄動,既然相持不下,我們就不必在此停留,軍中糧草要留下給嶽家軍,我們就不浪費了。”
普安道:“我們去去就回,算是為諸位買些好酒。還想去諸葛廬拜祭一番,也算為嶽家軍祈福,借著諸葛孔明的護佑,祝我大宋旗開得勝,力挽狂瀾。”
武連見眾人疑惑再三,就道:“對付兀術,還要從長計議。等我們回來後,你們一定有好主意了。到時候,我等竭儘全力,與金人一決雌雄,那才大快人心。”
嶽飛道:“你們不必言不由衷了,我知道了,你們想去開封刺探金營。想法也不錯,不過要小心謹慎。”
子午四人與黃香哪裡知道,嶽雲早已把他們的想法告訴了嶽飛,嶽飛微微一笑。
嶽雲尷尬一笑,看著子午四人與黃香。好在嶽飛居然沒反對,而且同意了,黃香就沒埋怨嶽雲。子午四人也釋然起來。張憲等人對此,雖說並不讚同,可也不反對。
張憲緊鎖眉頭,擔憂道:“你們此去,要多加小心。素聞兀術多疑,奸詐。心狠手辣!”
牛皋歎道:“還是你們年紀輕輕,膽子大。”
楊再興道:“可不是,我們也不是不敢冒這個險,隻是小打小鬨可不痛快,再說當細作,我們沒這個本事,就喜歡真刀真槍,廝殺一番。”大手一揮,長歎一聲。
梁興點了點頭,歎道:“不錯,你們如若前去,一定要多加小心。既然你們有想法,自然也早有準備,望你們馬到成功。”
嶽飛神情肅穆,定了定神色,細致入微的叮囑道:“完顏亶若在,你們的勝算就大些,據探,他愛好中原漢學,兀術為了討好他,自然就竭儘全力,這便是破綻。既然扮作高麗商人,就大大方方去。茶葉、瓷器要多一些,一輛馬車如何夠,軍中調撥兩輛,一共三輛。三輛車,分彆裝上不同的東西。瓷器一車,茶葉一車,還有書籍一車!這女真人眼下最愛我大宋的三樣東西,便是茶葉、瓷器、書籍,完顏亶更是喜歡的不得了。瓷器用景德鎮的,茶葉選取西湖龍井,書籍,我看完顏亶喜歡的《論語》不可少!你們抵達開封,要說自己從成都而來。不可說從襄陽而來!素聞許多高麗人最喜歡成都,完顏亶與兀術那樣聰明過人,他們豈能不知?再說,高麗對女真人俯首稱臣,他們不會為難高麗人的。如若兀術問你們,為何嶽家軍不抓扣你們,你們就說,嶽家軍對高麗網開一麵,也不為難商人。想必兀術不會有所懷疑!”
聽了這番話,子午四人與黃香喜出望外,欣喜若狂。沒想到嶽飛不但不反對,還出謀劃策,深謀遠略,都感激不儘。
子午拜謝道:“將軍所言極是,佩服,佩服。”餘下道:“此番,我們一定細細觀察開封的一舉一動。”
黃香樂道:“我們素聞兀術喜歡在開封城外練兵,此番便是個大好時機。可密探不少消息!”
武連擔驚受怕道:“如若兀術讓我們去看,我們不可顯出急不可耐,還要委婉拒絕。”
普安道:“我們套好說詞就是了,你說高麗沒威武之師,我說想回高麗。兀術一聽我們想回高麗,自然就不起疑心。讓我們看看他的練兵,也未為不可。”
嶽飛分析道:“你們一定要抓住兀術的心態,他在大宋這裡吃了敗仗,心裡自然窩火。你們要多說大金國威震天下的話,讓兀術心甘情願的請你們去看他的布防,這才是此番密探的最高境界。”
嶽雲笑道:“見了兀術要見機行事。”張憲道:“四位小兄弟,真是神仙人物,聰明過人。”
牛皋道:“你們凱旋歸來,哥哥我與你們一醉方休。”拍了拍子午四人的肩膀,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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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興拱手道:“年紀輕輕,聰明過人,佩服,佩服。”
楊再興道:“你們要記住,你們也是嶽家軍!”頓時一一抱著子午四人,路過黃香,差點抱過去,黃香低頭躲過。楊再興樂個不住,黃香也樂個不住。眾人更是忍俊不禁。
子午語重心長道:“我們自從抵達郾城就自認是嶽家軍了。”
餘下道:“可不是,如今嶽家軍名揚天下,我們也算沾些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