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了???!!!”
陸景言的聲音陡然拔高,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你把她賣了?!”
“嗯。”
江帆避開他的視線,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她現在在哪,我不知道。”
“狗東西!”
陸景言目眥欲裂,話音未落,"啪!!!"的一聲脆響,他的拳頭已經重重落在了江帆臉上。
"咳咳咳咳......"
江帆痛苦地蜷縮在地,嘴角滲出血絲,卻沒有抬頭看陸景言那雙要吃人的眼睛。
甚至說,是十幾雙吃人的眼睛。
死寂的空氣中,一陣突兀的手機鈴聲像一把利刃,猛地劃破了緊繃的氛圍。
程妄尋的眉頭瞬間擰成一個“川“字,周身散發的戾氣幾乎凝成實質。
他幾乎是咬著牙從口袋裡掏出手機,屏幕上跳動的陌生號碼讓他眼眸微眯。
劃開接聽鍵,將手機重重地貼在耳邊,下頜線繃得死緊,仿佛在極力壓製著即將噴薄的火山。
電話那頭不知說了什麼,隻一瞬間的功夫,程妄尋眼中的暴戾竟化為一絲驚愕,隨即又被更深的寒冰覆蓋。
他喉結滾動了一下,隻從牙縫裡擠出一個冰冷的字“嗯。”
掛斷電話後,下一秒,他像一頭被徹底激怒的獵豹,轉身幾步便衝到江帆麵前,毫不留情地抬起腳,用儘全身力氣踹在他的肋骨上!
“呃啊!”江帆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蜷縮在地。
程妄尋蹲下身,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將他整個人從地上提了起來,兩人鼻尖幾乎相抵。
眼中是淬了毒的寒光,聲音低沉而沙啞,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地獄裡爬出來的詛咒“你最好祈禱她沒有掉一根頭發,否則,我保證,會讓你嘗嘗什麼叫真正的生不如死。”
說完,他像扔垃圾一樣將江帆甩開,站起身,手指因用力而微微顫抖著,再次撥通了一個電話。
這一次,他的語氣不容置喙,帶著命令式的急切“給我訂去香市最早的航班,現在,立刻!”
香市?
程妄尋話音剛落,整個房間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
所有人的目光,驚疑、探究、不解,齊刷刷地聚焦在他身上,像無數道探照燈。
陸景言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他向前一步,眉頭微,眼神銳利地審視著程妄尋,沉聲問道“妞妞在香市?”
程妄尋眼皮都懶得抬一下,那句“乾你屁事”幾乎就要衝口而出。
然而,在話即將出口的刹那,他腦中閃過一個念頭,要找她,多一個人或許就多一分希望。
這個念頭讓他硬生生將那股戾氣咽了回去,到嘴邊的臟話被強行扭轉,變成了一句帶著明顯不耐的解釋“我的人抓到了一個黑車司機。”
他冷冷地睨了一眼癱在地上的紀佳許,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弧度,繼續道“這狗東西,就是和那個司機做的交易,前腳剛抓到人,就招了,交易地點在香市。她…應該也在。”
香市。
這兩個字像一顆投入湖麵的石子,在眾人心中蕩開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