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路遙在京中先後拜會了刑部侍郎屠勳,錦衣衛的何九爺,還有錦衣衛的第一醫學供奉崔六爺。
路遙的肺部雖然經過手術基本上已經康複。但是畢竟受限於時代手術做的相當粗糙,一些肺泡的縫合並沒有完全對齊,而且手術做的比較晚,出現了一些肺泡增生,並且還有部分肺泡被增生的肺泡堵塞,嚴格意義上來說,路遙現在的肺功能隻有正常人的45。
路遙這次來拜會崔六爺,主要就是因為他老人家可以說是整個大明朝最權威的肺部專家。
崔六爺給路遙做了很認真的檢查,結果還是理想的。路遙現在除了偶爾咳嗽,沒有什麼其他的後遺症。雖然他的肺功能隻有正常人的45,但是習武之人的氣息都比普通人要悠長的多,單論呼吸功能來說,他的肺完全夠用。
可是現在路遙的武功境界已經達到了後天二品,未來2~3年,完全有可能達到後天一品巔峰,衝擊一下那個跨過去就隔了一道山海的先天境界。
隻是路遙的肺部受了這麼嚴重的傷,儘管是康複了,到底不如正常人。他這種情況在高手眼裡就叫做先天有缺,想晉級到先天層次,要比一般人難上加難。
半年多以前崔六爺在給路遙治療的時候就說過:“如果沒有什麼太大的奇遇,路遙這一輩子都不可能踏入先天這個層次了。”
崔六爺這次還是給路遙開了一些藥,因為路遙的肺部直到現在還有很少量的積水,這些積水如果不排出去,時間長了很有可能形成肺炎。
當年被羅燕飛打了這一掌,也不知是幸運還是不幸。
說幸運吧,畢竟這一仗幾乎是終結了路遙的先天之路。
要說不幸吧,羅燕飛的純陽無極功沒有練到家,這一掌大多打的都是外傷。如果是讓現在的高嵐雨或者是駱元通來打這一掌,那當時的路遙絕對是肋骨完好無傷,心脈俱碎。
從六爺這裡出來,路遙又拜會了他在京中當供奉的二師伯李思平。
李思平作為禦字門的掌門人,一直就是在給皇家做供奉。他老人家現在的武功境界已經達到了先天三品巔峰,隨時有可能衝擊到先天二品。
路遙此次前來就是要告訴李思平,真正的《龍鳳鍛體訣》到底是什麼。希望對他老人家有所幫助。
路遙也終於見識了皇室供奉的實力,弘治皇帝一共有4名供奉,都是先天高手。其中有一名是先天二品初期。
這樣的實力如果放在江湖門派,那絕對是頂尖。就這麼說吧,少林派和武當派已經是江湖上最牛逼的了,少林派有三名先天高手沒有二品。武當派有兩名,一名二品,一名三品。
這麼說來,如果論起最尖端的戰力天劍門反而是江湖門派的最高的。一名二品高手,兩名三品。並且還有著一個暗殺過兩名先天高手的殺手蕭如玉,外加江湖第一用毒高手——毒心先生,也就是夕兒的養父。
天劍門人稱“人不多,惹不起。”一點都不含水分。
路遙和霍義已經進京10天了,弘治皇帝好像剛剛想起來還有這麼兩個人,終於派來一個小太監,找他們兩個入宮了。
說來霍義也是挺可憐的,他是成化14年的一甲進士,那一年他才21歲。當年也就是遠遠的看見過成化皇帝一眼。然後到翰林院觀政三年,最後被下放到地方當知縣,一步一步的終於在年近50當上了這個正四品的知府。在弘治朝已經當官14年了,卻一次皇帝都沒見過。
這幾天路遙除了拜會他以前的故人,就會閒著沒事在京城那邊瞎逛。順便考察一下京城的商業環境,了解一下大明朝最先進的手工業與製造業,方便他回到南陽以後,大展身手。
而我們可憐的知府大人,自從入京當天見了一麵太子以後,就天天窩在禮部學習覲見天子的禮儀。
路遙跟著小太監進皇宮見皇帝,走起路來,昂首挺胸,閒庭信步,頗有點兒去旅遊區打卡的感覺。
而霍義的每一步都走得謹小慎微,每一步應該邁多遠?多長時間邁一步?連進每一道門的時候要先邁哪隻腳,都有嚴格的規程。並且全程隻能低頭看著帶路小太監的腰,不能東張西望。
要不是小太監帶路的時候,霍義走在了路遙的前麵半個身位,不知情的人一定以為地方的哪家藩王帶著他家的長史進宮了。
今天的天氣不錯,春日的暖陽照的人很是舒服。
弘治皇帝把他的奏本搬到了乾清宮的禦階之上,弄一把躺椅在上麵慢慢的搖著,旁邊兩個小太監輪流給他讀著奏折,每讀完一本弘治皇帝就會說一下意見,然後再由小太監寫上,這一本奏折就算處理完了。
他這個位置居高臨下,抬頭一看就能把乾清宮大院裡的風景儘收眼底。遠遠的就看見一個小太監帶著霍義和路遙走過來了。
弘治皇帝一看見二人進宮的不同表現,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這個小猴崽子,越來越沒規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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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一般的情況下,官員進京述職,都是去吏部考功司。他倆能直接被弘治皇帝召見,說白了還是皇帝想見見路遙。畢竟路遙在南陽乾的某些事兒,皇帝是很感興趣的。
等路遙和霍義來到皇帝麵前行了參拜大禮。弘治皇帝揮手讓周圍伺候的太監宮女都下去。這才開始詢問二人:“朕聽聞你們南陽今年遭受了瘟疫,到底是什麼樣的瘟疫,你們又是怎麼做的?重點給朕說說。”
霍義鬆了口氣,心道:“原來皇帝找我進京,是問瘟疫的事兒,那就沒什麼好怕的。”
於是霍義從路遙發現有瘟疫蔓延的趨勢,一直講到南陽府的瘟疫得到基本控製,大家可以開心過年了。
弘治皇帝一直在靜靜的聽著,到這裡才開口道:“也就是在這個時候臘月二十三對吧,欽差大臣楊廷和也到了南陽城。”
霍義這個時候腦袋嗡的一聲:鬨了半天還是因為楊廷和的事兒。他可是清楚的知道路遙牽頭一群人給楊廷和使絆子,把楊廷和逼得走投無路,棄城而逃。最後還把楊廷和這個欽差大臣抓了回去,在鄧縣的大牢裡關了兩個月。
路遙一看霍義的腦袋矮了半截兒,整個人都想往地上出溜,知道這家夥是靠不住了。於是隻能上前接著講起。
路遙從臘月二十三楊廷和進城開始,發生的每一件事,甚至說的每一句話都講得清清楚楚。這期間楊天和乾了什麼,路瑤乾了什麼,南陽府的官員乾了什麼,路遙完完本本地講了出來,沒有一點添油加醋,也沒有避重就輕刪刪減減,所講的每一句都是真話。
就明明白白的告訴弘治皇帝,我就是在南陽整他了,最後我連他的隨行人員都殺光了,但是我坦坦蕩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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