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初月飛快跑過來。
她停在謝臨淵麵前,目光落在他滲血的嘴角和被刀鋒劃破的衣袖上,秀眉不自覺地蹙起。
她取出手帕,細細擦去謝臨淵嘴角的血。
謝臨淵順從地彎下腰,方便江初月為他擦拭嘴角的血漬。
江初月收好帶血的手帕,轉過身,皺眉看向蕭戟:“就算是比武,你下手也太重了。”
蕭戟隻覺得心臟被鈍刀狠狠劃過,鮮血淋漓。
他的小月,竟在維護另一個男人...
蕭戟戟聲音沙啞:“小月,你莫被他誆騙了。他口是心非,不守承諾。你跟著他不會幸福。”
江初月抿了抿唇,目光堅定:“謝臨淵沒有騙我。”
蕭戟上前一步,眼中翻湧著複雜的情緒:“你久居深閨,不知人心險惡。他以花言巧語迷惑你,逼你為他生兒育女——”
江初月打斷他,聲音輕柔卻堅定:“我雖久居深閨,卻也分得清誰對我好。謝臨淵他待我極好,我心悅他。”
她自幼失去父母,並不懂得什麼是真正的愛。
直到遇見謝臨淵,他教會她什麼是愛,給予她無條件的包容與偏愛。與他相處的每一刻,都讓她感到溫暖幸福。
她心悅他,謝臨淵值得她去愛。
生同衾,死同穴。
她此生,都不願與他分離。
黃昏寒風吹拂,教場的枯草簌簌響動。蕭戟眼眸沉沉,他望著眼前熟悉又陌生的江初月,隻覺得滿口苦澀。
那個曾經跟在他身後的小丫頭,在他的注視下一天天長大,如出水芙蓉般綻放。
這些年,他一次次壓抑著內心荒唐的衝動,不敢逾越雷池半步,生怕辜負了祠堂裡那些漆黑的牌位。
他本以為,終有一日,她會回到他身邊,兩人相伴到老。
可她卻愛上了彆人。
她...怎麼能愛上彆人?
心臟仿佛被撕裂般劇痛,他攥緊拳頭:“小月,你必須和他和離!”
江初月納悶,她不明白蕭戟為何如此執著,一次次反複催促她和離。
江初月不解地蹙起柳眉:“兄長,我覓得良人,難道你不該為我高興嗎?”
蕭戟呼吸沉重:“你不能和他在一起。”
江初月終於有些惱了。
她本就還在氣蕭戟害她難產,現在蕭戟又如此不可理喻,江初月冷著臉:“我選擇誰是我的事,還請兄長不要乾涉。”
一旁的謝臨淵唇角微揚,溫柔地牽起她的手:“天色已晚,回家用膳,我餓了。”
頓了頓,謝臨淵又慢悠悠補充了一句:“剛才和蕭戟比鬥,手腕有點痛。”
江初月瞥見謝臨淵微腫的手腕,點點頭,和謝臨淵離開教場。
蕭戟站在原地,如同一尊被冰封的雕塑。
夕陽餘暉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孤獨而寂寥。目送那兩人離去的背影,蕭戟悄然捏緊拳頭,眼中是濃得化不開的不甘。
那是屬於他的月亮,怎能被他人攥在手裡。
...
烏金檀木馬車緩緩行駛,朝王府方向緩行。
寬敞的車廂內,堆滿了精致的錦盒。江初月今日難得出門一趟,給閨女采買玩具和柔軟布料。再過段日子就開春了,日子漸漸暖和,她盤算著該給孩子裁製新衣。
“彆動,我給你上藥。”江初月按住謝臨淵的手腕,取出青瓷藥盒。
謝臨淵和蕭戟不要命地打了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