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初月回到王府。
謝臨淵歸來的消息也傳遍王府,王府上下歡呼雀躍,每個丫鬟奴仆的臉上都洋溢著喜氣。
江初月倒還算鎮定,她平靜地喝了安胎藥,用過晚膳,便早早回了主屋。
自從謝臨淵出事,她便沒睡過幾個安穩覺。如今天塌下來有謝臨淵在外麵撐著,江初月感覺壓在自己肩膀上的擔子輕了不少。
她躺在柔軟舒適的床榻,臉蛋蹭蹭舒適的枕頭,合上眼,很快進入夢鄉。
終於能睡個安穩覺了。
夜雨又起,細密的雨聲敲打著窗欞。半夢半醒間,江初月感覺到床榻微微下陷。
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隱約看到床邊的高大身影,她往內側挪了挪:“回來了...快歇息。”
謝臨淵掀床幔的手頓在半空。
他處理完宮中的爛攤子,踏著夜雨回府時,已經做好了被拒之門外的準備。
畢竟江初月白日狠狠踹了他兩腳,按照經驗,今晚她肯定會把主屋的房門反鎖著。
卻不想,房門未鎖,床榻溫暖,他的王妃甚至為他留了半邊位置。
謝臨淵進了錦被。
江初月貓兒似挪過來,在他懷裡找了個舒適的姿勢,一如往昔。謝臨淵怔了一瞬,立即將她緊緊摟在懷裡。
雨聲漸密,兩人靜靜相擁。
過了許久,謝臨淵才低聲道:“我以為...你還在生氣。”
江初月在他懷裡輕笑出聲,仰起臉道:“我豈是那般小性兒的人?你設局假死卻不告訴我,定是怕我亂了你的謀劃,我明白你的苦衷。”
謝臨淵長舒一口氣,下頜輕輕抵在她發頂。
江初月靠在他懷裡,悵然道:“謝臨淵,你平安歸來就好。”
謝臨淵:“以後再不離開你。”
床帳內靜謐無聲,隻餘窗外細雨輕叩窗欞。江初月睡意全消,倚在謝臨淵懷中,聽他低聲講述這些時日的籌謀。
謝臨淵修長的手指輕撫她的發絲:“這些年,我試過無數法子,卻始終找不到父母屍骨的下落。劉弗昀雖瘋癲,卻狡猾得很。”
於是,謝臨淵決定另辟蹊徑。
他和蕭戟合謀,決定來一場假死。以劉弗昀的瘋癲,他必定會把謝臨淵的屍體與謝家父母屍骨埋在一處。
蕭戟和謝臨淵假意決裂,蕭戟投靠皇帝皇後,幫皇帝製定了謀殺謝臨淵的計謀,皇帝假裝醉酒,放出“屍骨在鹿跳崖”的假消息,把謝臨淵引到懸崖。
鹿跳崖早就做好防護,謝臨淵確實墜落下去,關鍵時候卻抓住隱秘的結實藤蔓,藏匿在視線死角。在懸崖底下,早就準備了一具和謝臨淵相貌相似的屍體。
後來蕭戟把屍體裝進冰棺,運回京城。
謝臨淵則是迅速回到京城,裝扮成玄影,在京城暗中做好布局工作,一切都很順利,隻是謝臨淵沒料到,江初月會懷孕...
謝臨淵又不敢暴露自己的身份,影響整個計謀,隻能繼續以“玄影”的身份潛伏在江初月身邊。
後來冰棺送到京城門口,謝臨淵見江初月試圖將棺材帶回王府,這才不得不上前阻攔,並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在謝臨淵的預想裡,等他的葬禮之後,皇帝一定會把他的“屍體”和謝家父母埋在一塊兒。誰知江初月獨辟蹊徑,徑直入宮施展美人計,直接套出話來...